瞧着那两张可怜巴巴的小脸秦悦只觉一阵心酸：“对不起，有些事爸爸必须去，如果人人都视若无睹那么我们这国家还谈何希望，但这次爸爸保证用不了多久便过去看你们，别哭，男子汉流血不流泪，只要人还没死便得将那些无用的泪水和血咽下，因为你们是我秦悦的儿子，若做孬种你们便不配姓秦。”

“爸爸，是不是因为我是孬种所以我才姓宋？”过于顺口的话往往都会留下后遗症，既然说什么都是错自然还是免开尊口最好，而被他目光惦记上的宋思娟虽然想笑却奈不过别离之愁：“我们家子杰之所以姓宋是因为妈妈也非常坚强，来，我们先坐车车过去，爸爸一会就过来，若是他敢再次食言妈妈便给你们换个爸爸。”

“啊，爸爸也能换啊，那我要一个矮点的…”

“不要，我要个更高的…”这俩兄弟一言不和便又干了起来，果然是有什么老子便留什么样的种：“喂，你这女人能不能教孩子一点好，你们两个小的也是，别在这给我添乱，不然回头小心我用鞭子抽烂你们的小屁股，不信尽管试试，立正，干嘛，我说立正，难不成这事学校没教？”

“呵呵，小学倒是有类似的军事训练，可惜他们的年纪暂时只能读那托儿所，还有，别把你套军人的作派带回家，不然，我宋思娟也把你给休了。”

“是，老婆大人，再见，老婆大人，这样啊，不要，你爱怎样就怎样，我秦悦的女人无论嫁谁她也始终还是我秦悦的女人，只要寡妇不怕做你大可以随便找个男人嫁去，野蛮，嫁我那会你就清楚我是个什么东西，我可不像爷爷那么好面子，面子拿来干嘛，我的面子原本就是用来甩人的，你，再哭一声…我打你妈。”

“行、行，怕你了，别吓着孩子，再要这样以后别求我替你办事，走，咱们别理你们这个没人性的爸爸，妈妈带你们去吃好吃的。”小孩子一向忘事快，何况秦悦还是那种不常露脸的老子：“爸爸快点来，子杰给你留好吃的。”

“我把我那份全给你，说话要算数，不然可会掉牙。”

“唉，再见，嗯，现在的小屁孩怎么比大人还啰嗦，笑笑笑，让我揍你一顿好不？”“秦长官放心，我们几个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算你们几个识趣…算了，钱到了你们手里肯定是雁过留毛、有翅难展，十块大洋卖身，呵呵，花点小钱便能瞧个热闹，值，警告你们，明天一早这孩子来了把人给我带进去，若只为十块大洋就干那杀人劫财的勾当我秦悦以人格担保军事法庭你们绝不用指望，互相监督着，我这人非常喜欢连坐。”

“卑职不敢，明早前卑职等保证这小祖宗毫发无损。”

“谁让你们多事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这事我亲自跑一趟，打电话让里边的贵客先喝茶聊天，我去去就回，别跟着，在我眼里你们还不够看。”不过虽说钱银一过手秦悦便一把抱起了车上的尸体却也立时明白自己的善心把自己推进了人家的套里，但是装尸体那家伙虽以枪顶着秦悦腰间却没说什么狠话：“就算这么近你秦悦或许也能避过我的枪里射出的子弹，但是，某个人的命运会根据你的选择而发生改变，什么也别问，南面那林子里有你想见的人。”

话虽不狠却远比狠话管用，而就算双肩各扛一人两手已然恢复的秦悦仍能健步如飞，他现在这速度可远非之前那两手游绳可比，看着眼前景物一晃便逝无论右肩那装死人的持枪汉子还是左肩那个吓傻的孩子都一样只敢将双眼紧闭：“我到地方了，人在哪？”

“呼，后边有没有人跟踪？”

“我倒是想，可惜他们没这能耐，你们这戏演得不错，想必花了不少的时间和精力研究我这人。”

“秦川东望。”连接头暗头都对上了秦悦自然得将肩上二人轻拿轻放：“悦来客栈，黄河北岸。”

“蒙我呢，就两句。”

“不蒙不成啊，这接头暗号你实在不应该知道。”

“我可是周副主席的警卫员，就算你不知道的事我也知道。”一恢复原本的声音秦悦立时认出了来人是谁：“小赵，怎么会是你？刚才那声音可装得真他妈老，哦，对，你原本就是唱戏的，那现在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东西给我先，咱哥俩得一手交货一手交底，你这人最不讲信用。”

“你这说的东西可是赵碧瑶偷偷塞我兜里那破书？”

“废话，若非碧瑶同志提前利用镜子发出讯号我们哪可能在那地主守着猪待你这兔。”

“给你，拿去，我命都可以给你但你不能骂人，你爱猪你就守去，切，说我不讲信用但我到底答应你什么了，说啊，若说不出个道理我还揍你。”

“哼，你说我只是做个警卫员可惜了，那为什么后来你负责那敌后武工队没我一份，这不是不讲信用又能是什么！”

“啊…这也行…小赵同志，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虽说以你的身手只做个警卫员是可惜了，但是别忘了你可是我们周副主席的警卫员，这辈子我最佩服的就是他，我自己都想跟你换又哪能坏你的事，好了，就算是我不对，时间紧，现在有件事我必须跟你要个明确的说法，碧瑶同志是否可靠？”

“虎子，去那边放哨。”

“是，政委。”

“操，怎么你们这一个两个大老粗全成政委了，赵政委，你小赵该不会是碧瑶同志家的什么亲威吧。”

“扯淡，百家姓里赵姓排在第一，天底下姓赵的多了去啊，哪个几千年前不曾是一家人，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事你也拿来说事，她绝对可靠…因为她…”

“唉，附近除了咱仨根本没人，你原本挺猛的一个人现在一搞地下工作整一孙子一样，真当以为自己是地老鼠了不成。”

“随你怎么说但事关我党机密我不能不多留些心眼，因为她那表哥比你现在的位置更重要，如果不是周副主席一再强调这事必须让你知道我可真不想说，赫丽同志现在被国民党盯的很紧没办法帮助你开展工作，所以必须有人值得依赖的同志接替她，哦，你义父周副主席，你小子行啊，这天底下的好事全让你一人给占尽了，据说现在还单身，牛气，离了婚还肯让你往床上爬，羡慕不来啊。”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好不，当年那也不是情非得已嘛，现在是人家不想复婚要做什么单身贵族，我能有什么办法，孩子肯喊我一声爹我就已经非常知足了，小屁孩，表面的风光你是看到了但哥心里的苦你哪里知道啊。”

“你才小屁孩呢，就算咱俩只差几天原则上我也比你大一岁，工作上你是领导但学习、生活上我是你兄长。”

“呵呵，常年跟在周副主席身边听差说话的水平就是不一样，随便吧，反正你始终还是小赵，不跟你闲聊了，明儿一早让虎子去刚才那地方走个过场，时间拖太久有害无益，对了，眼下还有件事得麻烦你找个值得依赖的人替我跑一趟，因为有些地方我不方便露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