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句话可把我们两个全捎带上了,悦哥,你可有什么看法?”
“我能有什么看法,你们这的政委基本就是我们那边的参谋长,我服管,省得又被一堆莫须有的高帽砸到一头是包,给我个少校参谋配个中校参谋长,感觉原本就不爽何况我的队伍这种中校还远不止一个,一个两个还全都脸与皮皆可不要的恶货直连骂都不知该由何处下口,现在我这剑也收好了不该呆的人也走了不知赵政委留我在此有何训示。”
“训示谈不上只是想单独跟你说一声对不起,当年我才刚刚参加革命一心只想着如何立功,那事我挨了批评受了处分还差点连累你们秦家受那无妄之灾,这些话憋心里那么多年说出来感觉舒服多了,我的话已经说完了,你有什么任务需要我去完成尽管安排。”
“你、你牛、你最牛,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了不得的事要单独跟我说呢,搞得我这里外不是人居然就是句对不起,没错,我知道你憋得辛苦但你明知那些事我不会在乎却一定要说未免也太闲了,你们这的政委跟我那边的参谋长果然没法比,我手底下那参谋长只需我一句话他就能明白我想干什么,而结果是我说办法却得他自己去想,这才叫各尽其责、因才而用,好,既然你让我安排你的工作,呵呵,拜托尽量将我的作战方案落实到实处,你们这队伍我是即不知根亦不知底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布置,何况喧宾夺主那种事我秦悦亦不屑去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岗位需要去坚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需要去完成,眼见未必为实、耳听亦非全然是虚,真与假、是与非、错与对自有时间能消化一切。”
“哲学?”
“牢骚,如果事情给办砸了以后我每见你们一次便叨足三天,别以为就你们**人会讲道理,别人我不敢说但你赵政委若想在讲道理这种事上赢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书上只有丰功伟业却无世间无奈,做人难,难于登青天,好人难为、恶人难当,修罗面具、菩萨心肠,明白没有,战场上只需要纪律不需要道理,唉,如果黑子在这我哪用那么多的废话。”人之所以会有无心之失大多是因为安全感作怪,这赵月娥再怎么说也曾被赫丽给念叨过,而一路走来秦悦一直将赫丽视为自己的学习榜样,所以但凡是赫丽提起过的人他都敢坦然相信,可惜黑子这称呼实在过于寻常:“哎呀,没想到你们那边也有黑子,我们这队伍里便有黑牛、黑狗、黑铁、老黑,嗯,不知道我们都认识的那个小黑现在怎么样了,听说他现在负责军工厂的保卫工作,那么小的身板肯定成天被人欺负。”
经赵月娥这一提醒秦悦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很大的错误,黑子带领的那支负责收集情报的敌后武工队可也是绝密中的机密,陆明曾不止一次强调保密工作的重要性而他居然犯了这种浑,一次可算是口误而两次却是严重的失职,为了与之区别秦悦不得已又捡了黑子的过去时:“小黑那家伙我清楚,被我镖叔欺负成那样他都从没吭过半声,站岗放哨那点苦又算得了什么嘛,丽姐说他这脾气很适合搞情报,心理医生不说心理疾病反而瞎扯情报,真是太不敬业了,好了,下次有空咱俩接着再聊,等你们忙完了正事便带着没枪的战士到这找我,虽说答应的事我一定办到但像二十四响那种有号可查的枪若丢得太多回去我很难跟上边交差,我这队伍的枪说是说没人管但实际上查得比其它部队更严,无所谓了,这么点事干爹自然会替我兜着,若不肯我还有干妈和干姨保底,再不行干爹最终也还是得买青帮的帐,青帮这招牌有时候我会觉得烦但需要的时候也确实好用,虽说人家是冲着爷爷的面子但也的确也帮了我不少忙,礼尚往来。”
从事了那么多年革命工作的赵月娥又岂能听不出秦悦话中的猫腻:“放心,但凡为我党的革命事业做过贡献的朋友我党绝不会见死不救。”
“见死不救用这事上极不恰当,到时别赶尽杀绝就是了,大家都是中国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当然如果确实是那些不干人事的主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镖叔说的没错,若是能够选择谁又愿意干那刀口舔血的行当,这些了然无期的后事你记在心上就好了,赶紧带着队伍出发吧,凭你们的速度现在出发傍晚前或许能赶到阵地。”
“理论上讲是这么个情况,但你不也知道我们这队伍里都有些什么人嘛,不然凭我们手里头这些装备哪能挺得过小鬼子那么多次的大规范搜山,他们封锁了大路却不知道他们脚底下也有路,虽说那些天然洞穴错综复杂我们在里边也折了不少同志,不过比起全军覆没那点人员上的损失我们还能承受得住,最后请教个你熟行熟路的事,如果你们真能夺下机场凭借暗堡及缴获的装备我们守住的机率有多大?”
“呵呵,如果它不是易守难攻小鬼子不会把机场修这,但也正因为它的战略位置极其重要毫无意外会成为兵家必争之地,凭你们手底下那些大多连枪都没摸熟的兵我可以给你个明确的时间,三天,就算你们再顽强顶多也就能坚守上三天,用那些机炮打固定的靶子固然可以快速上手,但别忘了飞机不会停在半空让你们去慢慢瞄,真有那么容易军队中炮兵的待遇绝不会仅次于空军,形同虚设的空中防御、结实却欠缺掩体的破机场,若真有那么好守山那头又岂会弄出个占地甚广且派有重兵把守的坦克修理厂,我们现在干的这事几乎就是在敌人家的后院偷菜,世上哪有偷完了东西还呆那等主人回来给自己找难受的蠢贼,真要这样根本连贼都算不上只能算是个凭一股子蛮力乘夜闯空门的莽夫,而由兵家的角度说这事,此处即是兵家必争亦是块套狼的肉,守得住并不代表守得起,此时远在非洲的沙漠之狐隆美尔怕也正为类似的事情烦恼,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对付正规部队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按常理出牌,守敌之必攻、攻敌之必守,理虽不错但意图过于明显,兵书是死的但人是活的,应时而用、应势而改、应机而动,执念于一城一池又岂能纵观全局,想打硬仗仅凭一腔热血还远远不够,叶天再怎么不济也是黄浦少年班的千年老二。”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如果话说到这份上还得我来说通说透你这政委不如乘早让贤吧,唉,再给你提个醒,这事一闹鬼子定然会派出大规模搜山,这种硬仗你们既然打不了何不找个地方偷偷练兵,现在你们这队伍虽有严明的军纪但个人素质,呵呵,实在令人无法恭维,一个字,次,你们忙你们的我还得再去熟悉一下地形,说出来虽丢脸但起码被我练了一月的兵有挑战蓝天的资本,他们中间甚至没有人摸过真的飞机,军校教再多亦以道理及原理为主,而真能在战场派上实际用处的却是人而不是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