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还没找着有用的线索掉地上那长度足有十厘米的弹壳自然值得研究研究,这不看不知道一看直吓到秦悦浑身寒毛倒竖,摸出子弹一作对比他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难怪这子弹才弄出十枚那绝世奇才便一命呜呼了,装满了火药才以高温封口到底跟找死有什么两样…但边口这些抓痕若是事先便给弄上去的倒也值得一试…不过即便如此弹壳上再怎么说也应该留下些敲打的痕迹,莫非这弹壳还能暗藏机关,这纹理和弹头上的全都能一一对应,定位,嗯,我明白了,冷浇注,弹壳的材质如此特殊怕也只有制作者才知道冷浇注需要用些什么…牛气,光个弹壳居然就能拆成二十八件,那这弹头岂不是更为复杂,黑线若是浇注物那这弹头上两个红圈便是箍…子弹自枪镗射出后由于这俩红箍的作用原本便是九片的弹头继续保持为一整体,击实目标顶上这撞针受力内缩瞬间顶开弹片底部,由于惯性的作用这九片弹头…有个问题,此时它们为何不爆,难不成那些弹片里头还藏有什么特殊的加热装置令爆炸延时发生,这直径十五毫米优嫌不足的弹头还得分成九份…我真蠢,那两个红圈便是启爆装置,类似于手榴弹的延时爆炸,哗,天才,此人不但是天才更是个拥有神奇巧手的天才,这么丁点大的弹头居然能同时塞进九个启爆装置,别说照版煮碗我光是想想都觉着浑身冒起了鸡皮疙瘩,难怪老二说这子弹万金难求,跟它比这把可以拆作几截的枪根本就是烧火棍,打了那么多年的枪这还是头回被子弹感动,果然是人上有人、天外有天。”
直视枪如情人的秦悦虽未能全对但原理及内部构造还真被他猜中了十之**,剩下那一成如果不把弹头彻底支解仅凭外观根本就瞧不出个所以然,正因为上了心秦悦才会将那粒尚未打过的子弹和已被其以蛮力支解弹壳如和氏璧一般妥善保管,有了这收获心情又岂能不好,如果不是担心行踪败露秦悦真想哼支小曲活跃气氛,可惜那点喜悦很快便为正事冲淡:“这附近的暗堡基本都能沙盘对上,不过之前那支藏匿极深的生化部队人虽不多带的东西却不少,莫非是借高炮阵地那幌子掩人耳目才会被疯哥他们忽略,他们若是为了叶天等人而来手头必然掌握了些线索,追踪他们留下的痕迹应该比疯哥的猜测要好些,真他妈能装,连巡逻队的人员配置都和常见那些如出一辙,除了鬼祟很多还真没什么不一样,但如果我不是知道内情还真看不出什么不一样,唉,走的真慢,真想在屁股后边踹他们两脚。”
端坐在树丫上的秦悦既然拥有绝对的高度优势自然无需胆心不跟上人便会丢之类的烦心事,不过还好他选择的是观望否则非得骂娘不可,在山谷里绕了几圈这冒牌的巡逻队居然直接打道回府了,但就算秦悦心情极度欠佳仍然用瞄准镜将谷中的一草一木尽数给过了一遍:“大火才刚扑灭便出来做样子巡逻没有目的谁信啊,不过这下边除了茅草堆确实也没什么可以藏秘密的地方,难道是借假巡逻传递真情报?也不对,此处是他们日本人的势力范围,传递情报再机密亦只需一个电话,莫非是我刚才放的那枪被他们瞧出了猫腻?”
正当秦悦因为心烦准备离开这伤心之地的时候奇怪的一幕发生了:“难不成是我眼花,虽然偶尔有些风但下边那些草丛明明没动过为何会感觉和刚才不太一样呢?莫非是我神经绷太紧以至于出现这种草木皆兵的假象?”论侦察瞄准镜原本就不如两眼能同时视物的望远镜,何况一直在看草的秦悦根本就没有特定的目标,那么漫无目的的晃来晃去自然更容易晕,不过无论直觉还是现实都给了他一个十分清晰的答案,下边那些看似寻常的草丛里肯定藏有日本人不欲为旁人所知的秘密,这旁人里边甚至包括他们自己的部队,神秘成这样自然值得秦悦多浪费些时间和精力去一探究竟:“闹半天原来他们装的是土,难怪有些草会莫名其妙无风自动,好吧,既然土被你们给装了那我就装草好了,真好奇那个有假草打掩护的洞里到底都藏了些什么。”
虽同样是装但扮草秦悦可是行家中的行家,山谷里眼睛虽有不少他却总能利用敌人的视角死角令自己与真草完美溶合,凭这装草的本领他几乎没费吹灰之力便摸到了洞口,而到了这他才明白那草丛里还藏有他的同行:“唉,这岗站的可真憋曲,自参军以来从没有一件事能够顺心。”
“啸山君,我们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何况比起前线的作战部队我们这差事至少要安全很多,没听说嘛,同乘一船过来的伙伴就我们两个身体还算完整,战场无情子弹横飞谁碰上谁倒霉,虽说这火凤凰严禁外出但起码在这兜里没钱也能有酒菜管够,现如今前线战事吃紧很多部队都只能依靠萝卜充饥,你我父辈乃是至交,他们不希望我们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只希望我们能够平安活着,这点很重要,那期陆士比我们优秀的大有人在而现在却只有不算拨尖的我们还活着,不但活着而且军衔比那些战绩辉煌的家伙更高,只要舒舒服服挨完这两年军部便会有我们的一席之地,比起外边那些家里没有背景的可怜虫至少我们即无需日晒雨淋更有美酒可供浅酌,别管那神经浅仓的屁话,他这辈子顶多也就一少佐,再要啰嗦我一个电话他连少佐那位置都保不住,也不惦量一下自己风斤几两,若不是打仗凭他那出身连给本少爷提鞋都不配。”
“去,我这啸山家的次子哪能跟你这宫本家的大少爷比嘛,战前不还说着我们两家要结成儿女亲家嘛,我们啸山家连新房都给准备好了最后还不是奈何不过你妹妹一句不嫁,如果我是家中长子哪用得着遭这白眼。”
“这原本就和长幼无关,你们是什么都记得就是忘了条件,世上从来就没有免费的午餐,事先不就已经说好了是你入赘我们宫本家嘛,那三分之一家族生意的管理权难不成还能是嫁壮,你们啸山家即想要财又想保住面子,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我那妹妹从小便是父母的心头***进你们啸山家什么都不会的她还不被你父母当成狗来使唤,没错,她是非常任性,但如果不是她任性到非你啸山俊不嫁根本就不会有后边那些事,咱俩可是无事不谈的发小,你肚子里那点花花肠子骗得过你父母可瞒不了我…”世家子弟的这些烂事哪都差不多,二人失控对骂无疑是秦悦的天赐良机,不过自上绕过二人的秦悦绝没料到下边那溶洞会关满了人,宠子里那些身无雨缕的可怜人不但目光呆滞而且喉间不时还有咕噜、咕噜之声响起:“关狗的笼子都比这大啊,对不住了各位,现在我就算放你们出来你们也跑不了。”
同情或伤感既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秦悦自然不会把时间浪费那种事上,而越往下走秦悦便越觉着触目惊心、毛骨悚然,好不容易重见天日他却觉着此时的阳光格外的冷,需要点时间需要点空间一个人静静呆会的秦悦接下来这一整天便如行尸走肉般行走于林间,这些名副其实的老林子日本人之所以不敢进便是由于游击队在此藏匿,不过直到腰间被枪顶着秦悦依旧没从之前的恶梦里逃脱:“他们根本不是人。”
“这家伙怕是失心疯了吧,但也没准是日本人派来的奸细,绑了带回去。”原本这些人是打算要解除秦悦身上的武装,可惜秦悦身后那枪他们光是惦着都觉着累,为求安全枪乃是秦悦背着而绑人的绳子亦是以往的数倍,原本人被这么个绑法会因气血受阻而觉着难受但秦悦却反而因此回了魂,不过他可只是被吓蒙而非吓傻:“诶,兄弟,你们这山里管事的是不是姓叶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