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简单的密令就此销毁那么秦悦根本就是不负责任的兵痞，可惜尽管他将信封、信纸和照片泡湿后逐缕逐缕查验依旧没有任何收获：“没有夹层、没有腊亦没有化学药剂残留，信封上甚至连半个多余的数字都没有，是我想多了还是这简单的密集暗藏深意，东北…九一八、七七卢沟桥事变…瞎扯淡，才那么两个字脑子就算再好使也弄不清到底是哪跟哪…密令的内容虽不能外泄但问人点事可跟泄密沾不上边，那赵碧瑶初来乍到便敢跟我玩这喧宾夺主想来找到了强硬的后台，试她一试。”

“什么时候走？”好不容易才凑到一块赫丽自然希望秦悦能多陪自己些时日，哪怕只是不时看上一眼也总比千里相思要强，不过秦悦现在可无暇消受她的柔情：“什么时候走得问她，军中无戏言，现在你们该关心的是粮食什么时候到而不是我什么时候会走，粮食不来我不走，无论谁来我都是这话，麻烦几位长官帮我去哨卡瞅瞅，有些事我得单独请教一下赵中校，你们也是，哪里凉快呆哪去，这点能耐连枪架子都不配，下了，押走。”

“是。”秦悦虽给了赵碧瑶手底下这些士兵足够的准备时间但他们照样无能避过架在脖子上的长刀：“别乱来，他们只是临时被我拉来充人场的电讯班，那些枪连镗都没上，摆摆样子罢了。”

“滋，换人也不通知一下我这主教官，我这主教官果然只是件纯摆设，老虎，押下去由基础开始训练，枪拿成这样怕是敌人没见着就先把自己人给做了。”

“报告圣…长官，我们自己的训练都感觉有些吃力，实在抽不出空带他们这些新兵蛋子。”

“训练，你们？我怎么没看出你们刚才那是在训练，藏的功夫你们老早就到家了，拉队去操场、不，带着这批新兵蛋子去山里边打扫战场，把能用的枪支弹药一点也别那下，要守住这夹皮沟武器越多越好，顺便帮这些少爷练练脚力，听好了，最后三个今天没饭吃，出发。”

“难不成我还能拿这掉脑袋的事骗你，蒋委员长的亲批管事那些家伙就算打斧头也只敢在质量上做文章，粮饷由萧冲及二妮负责押运出不了事，萧冲下手够狠二妮则心思细腻，这特训队真是怪物成箩成筐，如此个性的队伍你确定自己能管得了？”

“管不管得了到时再说，有些事你一定要如实相告，跟我来。”整个陈家湾最安全的始终还是叶问曾呆过那黑牢，到了这秦悦根本无需特意压低嗓门：“那密令是不是被你动过手脚？”

“那么冲干嘛，有几个脑袋我自己还能不清楚，无论命令是什么你身为党**人都必须无条件执行，赖着不走到底算什么意思，挑肥拣瘦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秦悦，别说你是别人扮的。”

“掐毛线啊，百分之百的原装真皮，密令是不，东北，这么两个字也叫密令，东北又不是谁家，那么大的地方让我去找谁啊，来，密令的内容你现在也知道了，执行一个给我看看啊！”虽似发狠但其实秦悦一直都在留意赵碧瑶脸上表情的变化，可惜那张脸上写的全是如假包换的惊恐：“难不成是路上被人掉了包，没可能啊，武装押送闲人根本近不得身，何况那包片刻都没离开过我的视线，莫非是侍卫室…死了、死定了，还死的莫名其妙，等会，除了东北二字就没点别的什么？”

若是一次便给说全又岂能试出赵碧瑶的真假，而秦悦并不认为那张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照片是密令的一部分，所以刚才他并没有将之与那几张破纸一块销毁：“就算现在是个绝世美女那时候也太小了，女大十八变何况我还不知道她变了多少年，没必要研究纸张，照片一看就是最近才翻洗的，唯一特别之处就是这女孩左眉上有那么粒痣，我甚至怀疑过是不是负责封口的军官不小心把自家闺女的照片错塞进去了，不是没可能，毕竟军旅中人不常能见到家人，带照片在身边起码不会忘了家人长啥样，看什么呢，这么入神，难不成照片上这丫头你认识？该不会就是你吧…除了那张脸其余部分都挺像。”

“咳咳…我家虽祖祖辈辈都干裁缝那活计但我小时候从没穿过裙子，因为我打小便特爱跟男孩子打架脚上到处都是伤，后来家里实在是没办法了才厚着脸皮去找你爷爷帮忙把我硬塞进了洋学堂，唉，那女校真不是我这种人呆的地方，拳头还没下去眼泪便已哗拉拉流了一地，你爷爷的面子确实够大，校方曾不止一次取消我的学藉而你爷爷只需一个电话我又得老老实实回去，连不去上学的借口都没有那不就上嘛，当年如果不是你爷爷多管闲事没准现在的我会是某个帮派的大姐头，不好说啊。”

“哦，如果不是你会不会是你们班上什么人，我觉着让你过来派这密令绝不止是因为咱们俩家有些私底下的交情，否则这种密令无论落谁手里都是废纸一堆，除了回想一下你认识的人再想想最近有没有什么人说过什么特别的话，特别是我姓蒋的干爹，那老东西可装着一肚子的坏水，让我难堪就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乐趣。”

“那老人家哪是我想见便能见的主，不过我拿完文件出来那会被公子爷拦了一下，他让我给你捎点蜜饯，嘻嘻，太好吃，路上我就给它们消灭了，不介意吧…别嘛，特意留了一粒给你…干嘛，痛，放手！”

“别动，这些蜜钱就这么用报纸包着？”

“不是，才剩这么一粒罐子多碍事，放心，报纸里还有个小袋子，不脏。”

“那这报纸到底是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