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您这不难为我嘛,我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虫他为什么要逃我哪能清楚,隔那么久我只记得当天他收到封家书看过之后便提着枪发了疯一般往军营外闯,那家伙可是我们师出了名的神枪手敢拦他的腿上基本都挨了枪子,虽不致命但想追却绝没可能,当然他枪法再好也敌不过闻讯赶来的宪兵,不知道到底什么事能令一个人忽然疯成这样。”
“家书自然是家事,余泽旺,他身上挨的枪子可不少,不知道你打了他几枪?”
“七枪,他伤了我们七个弟兄的腿,不管是什么原因欠下的债还是得还,哪怕天大的事多个人不总也多个办法嘛,他既然不拿我们当兄弟我又何必当他是兄弟。”
“枪法虽不错但你的想法却未免过于天真,并非所有的仇靠人多枪多都能报得了,他那样只是不想拖累你们,凭这点他小子倒还算得上条汉子,其实大多时候自枪口里射出的都不是仇恨的子弹,纵已为仇恨蒙蔽双眼仍能考虑后果确实不容易,这种人即便是敌人亦值得敬佩,那你呢,凭什么进的这特训营?”
“唉,家父怕日本人真打过来我会因为混不到饭吃而活活饿死所以逼我学了几年的日语,我们齐家虽算不上名门旺族在地方上却也是有头有脸,真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令他余泽旺疯到忘了自己还有我这知己。”
“你们是一个地方出来的?”
“嗯,他是我发小,所以打小便以兄弟相称,所以他干的事我才更无法原谅。”向来有一句说一句的秦悦可从来不会顾及旁人的感受:“读万卷书不如走万里路,你的书算是会读到肚子里去了。”
“呵呵,你说的那根本就是没可能的事,他姑我见面还得声喊舅妈呢。”
“是非曲直自有时间证明一切,现在嘛,人即是你伤的自然得由你来照顾,无论你愿不愿意以后你们两个都会被编到一组,他无论死还是伤处致残你都得回原部队报到,你们也都别闲着,在这我的话就是你们必须服从的命令,以后无论谁敢用逃兵二字侮辱他们都得给我卷铺盖滚蛋。”
“那如果是我说呢,逃兵、懦夫、胆小鬼、无胆匪类、混蛋王八蛋,说了不止一样那我该多少次的蛋。”杜月峰向来都以打趣秦悦为乐,但秦悦这种人下不了台可绝不会因此抓狂:“再有下次我滚让你来玩遍全场。”
“难道认为我没那能耐?”
“不,我是认为你真正的能耐尚未发挥一成,带着虚伪的面具去教人自然只能教出些伪善的真小人。”
“看样子我的教学方式你并不满意。”
“如果时间允许我绝对认同你这种全面教学,而现实是我们剩下的时间已不到俩月,所以有些教学我个人觉得还是该免应免,找着长处因材施教方为当务之急,除了这个姓齐的我只要那些狠的。”
“临阵脱逃还能算狠,真是服你了。”
“知耻方可后勇,何况在我这谁若敢逃唯有一死,正因为挨了你的枪子所以我破例给他们一天的休息时间,我还有点事要办这边你帮忙给照顾一下。”
“当我是廉价劳工啊,不对,付我工钱的还不是他呢,这样都能输,真无聊,他小子的血性到底跑哪去了?高晚亭,确实是个厉害的角色,你,传我的令,全力救治伤员,违令者军法、论处!”
喜怒无常的杜月峰虽只比秦悦早到几天但此处没被他整过的已属极其幸运的少数,不过纵然尽了全力枪伤亦非一夜能好“报告杜长官,子弹虽已取出但这些人要恢复训练至少也得一月。”
“麻药少用点,即浪费又影响恢复,我讨厌懦夫,真搞不懂他留着这些废物有什么用,不过比比倒也刺激。”
“杜长官,我们真的尽全力救治了。”
“知道咱们蒋委员长为什么会收他为义子吗?就是因为他够疯、够狂、够能、够狠,这家伙不但对人狠对自己更狠,有时他处处替人着想而有时他全不听任何解释,而最主要是这世上没多少是他办不到的事,他不止是疯子而且是个能耐了得的纯疯子,这次回来的倒还挺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不知道我还能赢他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