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如此美事砸上头的秦悦虽有些哭笑不得却也并不为难：“如果真是枪决而那些人又确实命不该绝我自当略尽绵力，大不了用拳头跟他们干一架，全当是我这总教官送的见面礼吧。”

“总教官，想多了吧你，那里的总教官姓蒋，正是鄙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不就轮到你来犯二了嘛。”

“是，蒋总教官，那你教、我学。”

“谁跟你说总教官只能教杀人的本领或布阵之法，实话告诉你，我这总教官除了窥探心灵啥都不教，甄别这词总不会陌生吧。”

“第一时间把自个给抓起来，根本就是让贼来看库房，方便啊，不要，我不喜欢听令行事，调头回家，不跟你们玩了。”

“闹够没有？闹够了就翻过山去救人，照这车速我们人都没到那边早没喘气的了，执行命令。”

“…是，保证完成任务，喂，都给老子把枪放下原地罚站，若有哪个敢乱动我拨他的皮、抽他的筋、吃他的肉！”

“他这怕是在咒你吧。”

“咒就咒，失心疯的野马必须用缰绳死死套着，否则不知会捅出多大的篓子，车开慢点，我倒要看看这烂摊子他要如何收拾。”高晚亭说的这烂摊子场面可真不是一般的大，山谷里至少有上百人被绑于木桩上，而坐伞下喝茶纳凉那个兵痞不是杜月峰那疯子又能是谁，而正因为穿了军装所以当着众人秦悦想免的礼才免不了：“报告杜长官，秦悦奉命前来…怎么没个比你高。”

“哎呀，换着法子骂我矮是不，其实你也没比我高多少，顶多也就八厘米，有话就说、有屁快放，若没事别碍着老子执行军法，停这一时片刻已是给足了你面子。”

“军法…逃兵？”

“知道还问，没错，那些人你是有权下令不杀但至少得说出个足以服众的道理，这些川军的弟兄最恨的就是临阵脱逃者，拿他们练枪可是我出的主意，懦夫原本就应该被千刀万剐。”

“见面就送我这么大的礼，我真是恨不得一刀把你给剐了，兄弟们，可否容我秦某人说几句公道话，若是不中听要杀要剐随你们喜欢。”

“是，长官。”

如果这些人犯的是别的什么事凭秦悦那三寸不烂之舌绝对能把事情盖过去，而这逃兵连他自个都恨又岂会同情，不过高晚亭故意整的下马威他更不愿意忍气吞声来个照单全收：“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我们既然穿上了这身军装就应该不惜身死去保家卫国，哪怕一寸河山一寸血亦寸土不让，由这点来说他们确实该死，但我恳请各位好好瞧瞧他们的脸，那种不甘及无奈我亦曾经有过。”

“…这就完了？”

“不然还能怎么样，难不成你以为我会滥用职权放过他们，若无法服众以后这兵我还带屁啊，战场的残酷你我都曾亲眼见过，凭心而论我亦曾动过一走了之的念头，将生死悬于一念心理素质若不过硬犯浑亦属难免，不过这些倒也算是我见过最顽强的逃兵，被伤成这样居然都没哭没喊。”自脑间一闪而过的灵感往往能助自己变变动为主动，当然秦悦并不清楚拨开衣服会不会只看到小鲜肉，而动作才进行一半他从不轻弹的泪珠已然滑落：“你为什么不替自己辩解？”

“报告长官，没能跟兄弟们死在一块的我确实是逃了，何况团长的撤退命令如今已是死无对证，我实在没有勇气带着对他们的愧疚继续活下去了。”

“松绑，先用好酒好饭把这些人好生给我供着，伤重者送医务室救治，唉，没想到这年头居然连逃兵都有假冒伪劣，以为谁也不许再说他们是逃兵！”

“报告长官，别人不好说但那余泽旺确实是逃兵，他不但是逃兵逃跑时还开枪打伤我们几个弟兄。”

“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