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客机和战斗机可不是同一码事。”秦悦在德国尖刺军校的丰功伟绩在军中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可惜已被人传开的原本就不是什么秘密：“这机场别说天上飞的飞机就连那地上边跑边打、炮的坦克我都能熟练操作，这三年我想死很容易想活则必须付出旁人的百倍努力，人家那身横肉天生如此后天只需补足而我却只能通过自身的不懈努力自后迎头赶上，今天就让我这亡命之徒给你们党、国的王牌飞行员好好上上飞行课。”

果然是亡命之徒，顺风飞行虽令起跑距离大幅缩短但强大的气流亦令压得飞机的螺旋桨和树顶仅隔一线，塔台的工作人员由于身处事外自然还能骂骂娘而飞机上的乘客却被吓到直连大气都不敢喘，好不容易挨上了天两脚微擅的赵碧瑶才扶着座椅坐上副驾那位置：“拜托能不能别耍小孩子脾气，现在这飞机上可远不止你一个活人。”

“若是我抽根烟你会介意吗？”

“…抽烟？拜托弄清楚你现在开的是飞机不是汽车，若想抽烟后边抽去，这可是委员长的专机别搞得脏兮兮的，回头你拍拍屁股就跑路我们却逃不过上峰的那顿训。”

“真无聊，以前我开战斗机跟人拼命嘴里还叼着根燃着的雪茄呢，若不刺激又有什么好玩，何况干爹喜欢的也就是我这股子疯劲，你不让抽我自个问控制塔去。”蒋中正下的死命令可是这几天所有部队得满足秦悦的一切要求，这一切要求自然包括合理及不合理，无奈之下赵碧瑶也只能去后边取来烟、打火机和烟灰缸，美女在旁托缸这服务怕是直连此机的主人蒋中正都没享受过，而手里即有烟又有火的秦悦却并没有去点那烟：“没想到随便开个玩笑你居然都给当了真，难怪会被芳姐降级查看。”

“讨厌，可惜你这黑三代我们这些可怜人招惹不起，但我这可绝对不是降级查看，难道不知道军中所有部队以这空军的待遇最好嘛，还有就是，以后要喊人家高小姐、高大美女或高中尉，别有事没事喊什么高公子，会给人家招来很多不必要的误会，但你这飞得可真低，怎么就不怕撞山呢。”

“傻，那些家伙看的是仪表而我是靠树身的摆动判断风向，这毫无战斗力可言且无战斗机护航的客机飞那么高根本就是皮痒讨打，你们手里头死死撰着的那所谓机密航图实在太天真了，就那山后边便藏了小鬼子的整一飞行大队，虽说未曾亲眼看过那些飞机但以他们的航油配置及火力布属我便能猜出个大慨，人家都已经把机场修到国府门口来了你们居然还在那看着天空数星星，真是连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再过些时日我要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端了它，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

“你不是很牛嘛，为什么不现在？”

“军事机密别瞎打听，你长相不算难看没事别跟自己过不去，只要燃油许可回程让他们尽量避开这片林子，现在我这飞行高度离下边那树顶可不足十米，若是带种让他们尽管来试试，绝对刺激，当然最刺激的始终还是空中拍翼，力用多一分两机一块下地报到而若用少了一厘又觉着不够过瘾，我们这些人畏惧死亡却又敢享受死亡带给我们的无穷乐趣，虽说最后活下来的没几个但连险都不敢去冒活着又还有什么意思，所谓天之娇子说白了不过是无畏生死考验的疯子，德国那边尚且如此更何况现在我们用的飞机还不够人家小鬼子那些飞得快，没了空中优势投入的兵力再多亦难以把握战争的主动权，知道德国人造的战斗机能飞多快嘛，两架高射炮死瞄着凭它我照样能在空中自由翻腾，真他妈刺激，回过头我还能凭借速度优势利用它们装填弹药的空隙把它们给灭了，真带劲，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年才能开上由我们这只大不强的国家自主研发的战斗机，看着小鬼子的那些战斗机在头顶盘旋示威我真想把它们当鸟给打下来，那种无奈若非身临其境很难体会，双翼、单翼，多出的那对翅膀是即增加了风阻亦增加了中弹的风险，德国人军事方面的智慧还真是不到人不服，唯一的安慰只是他们引以为傲的帝国、军人没个能挤进前十，哪怕我这前十中的吊车尾也能指着他们的鼻子骂孙子。”

“唉，三年没见你还是一点没变。”

“唉…看着那么多的战友在身旁惨死又怎么能不变呢，虽说他们中大多跟我不是同一肤色但人始终也还是有感情的动物，当拼上了性命亦救不了别人的命那种无奈真是比死还要痛苦，最可恨的是还不能恨那些所谓的仇人，因为今天的死敌隔天便极有可能成为同生死共进退的战友，无条件将性命交托彼此对我们而言直比吃个饭还要来得平常，在战场上从来就没有什么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最扯的是两边枪来弹往居然有条迷路的小狗跑进来凑数，很神奇，攻守双方居然不约而同等那被吓到连走步路都打着摆子的小东西慢慢跑出了火力覆盖范围才继续对射，从最初的七国的大封相打到最后的攻守有序活下来的人没有一个为死去的伙伴哭过半声，因为一旦被认定为弱者便会遭到联手合围，少一个人便少一分竞争，而现在想想其实我们这些活下来的什么也没争到，失去那么多除了个以尸骨堆砌而成的排名我又得到了什么，在我眼里那尖刺军校从头至尾都不是什么军校而是个打着为国争光幌子的杀戮之地，若连这开飞机这点寻常之事都无法办到那三年我真不知道为何而过，从来没使过的枪扛上便得跟人去拼命，开头那几月有些傻蛋之所以丢了性命只是由于不懂如何去换那弹夹一激动被人给点爆了头，桌上摆的枪虽三令五申人手只能一把但弱者永远抢不到好枪，跟我们现在这天空的飞机一样实际。”

“瞧你这样怕又想到什么歪点子了。”

“呵呵，还能是什么歪点子，自然还是抢别人的飞机自己玩，虽有些难度却也值得一试，正因为机场有重兵把守不才刺激嘛。”

“真是些不经大脑的疯话，不过你现在已是咱们军中的传奇人物，或许你真能将不可能变为可能。”

“若连死都不怕就没什么不可能，大不了飞机抢不到把它们全给炸上天，兵无常形、水无常势，按部就搬终将会有迹可遁，越是不行我这人便越是爱背道而驰，就等着听我们的绝世佳作吧，保证精彩绝伦、史无前例，去后边吧，自这一刻起我要专心驾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