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气到就差没炸的赫丽一路对秦悦是拳脚相向但上车才一坐定她立马便没了声气:“没想到你居然还能掐会算!”
“果然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面子是别人给人而里子却是自己给丢的,我都已经给足了台阶他疯哥又岂会见好不收,若真能抓到他的现形我又何需要你来提醒,大哥这二手车早就被他那上一任给动过手脚了,掀开后排那座能去到两个地方,一处是车底而另一处则是车尾箱,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但很多时候敌人都会守在逃生的必经之路上,别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你们一师的这些内幕,因为世上原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现在我真正好奇的是疯哥到底是什么人,若是觉着不方便你大可以当作自己耳背没听清。”
“事情都已到了这份上还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人家可是共、产国际的核心成员,所以无论他想干什么我都只能无条件去配合,不过刚才的那些事我是真没参与其中,因为根本不够格,奇怪的是无论身份如何改变他也始终还是我记忆中的那个疯子,他的身份老家来的人虽已经一再确认不过我依旧觉着他跟你一样不靠谱,嘻嘻,纸条上留这么两个字到底算什么意思!”
“其实说白了也没什么意思,不外乎是我杜月峰曾经到此一游只是你们没瞧见,但如果他真如你所说是共、产国际派来的头马戴笠主持的审讯又岂会缺席,怕他之前并非是以共、产国际核心成员的身份呆这车里,看样子之前那审讯只是过场对我的调查依旧在暗中进行,无所谓了,反正我这人身上也没什么好查,倒是你不时得出去跟那些什么上线或下线碰头,同一件事初见只觉着新鲜而再见则会令人心生疑惑,所以我们教官才会一再强调事不过三的重要性。”
“放心,从没有人见过我这真实的脸,那些同志只知道我的代号及大概的联络方式,见与不见全由我自己来把握,我的代号是红樱你呢?”
“代号…从来没有人跟我提起过这事,但为了方便我们之间的联络你以后就叫我二百五同志吧。”
“咳,呵呵…你好,二百五同志。”
“嗯,你好,红樱同志,无聊不,确实挺无聊的,到底还是南京好啊,重庆这山城路难走人也多,找块平地直比被风吹倒还难,后边那破车被甩那么远还保护我呢,无聊,只是无聊归无聊我这车到底该往哪开?”
“条条大道通罗马,走错了路再来绕道也不迟,回了家这种独处的机会可就不多了。”
“理虽是这么个理,但独乐乐远不如众乐乐,何况现在这风吹得那么凶,爷爷都就快满八十了,当年为了等我这不孝子孙他老人家足足咳了半月。”
“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得旧人哭,你就少臭点美了吧,人家现在可有两个宝贝曾孙要轮流去伺候,你啊,不过是个过了气的孙子,进门那会能把你给瞧见就已经非常不错了,至少现在我和小娟在他老人家眼里基本就和透明的空气没两样,当然王管家的事你最好连提都别提,就算再多不是他也毕竟在秦府做了二十多年的管家,哪怕眼下这秦公馆管家那缺依旧为他留着,其实纠结于过往倒不如换个角度去想想,王管家就算是伊贺派到秦府的卧底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或许他就是因为未尽全力才会惨遭灭顶之灾,放下了仇恨才能令自己真正得到解脱,无论是与否我个人觉着牌位必不可免,毕竟人死万事空,当时你即没去鞭尸便代表已然原谅了他的过错,下一个路口左转。”
“照我看牌位还是免了吧,省得爷爷找我问长问短,把他埋在风景宜人的莱茵河畔,虽没有立碑但就他那种恶鬼即便肘了孤魂野鬼也绝没可能被那些唯力无它的洋鬼给欺负,别说我无情无义、禽兽不如,比起我那被抛尸于荒野的母亲他已经够幸运了,身为人子却无能令曾有生育之恩的母亲魂归故里我已无颜去提那孝字,而更不孝的是纵然那个肖继德乃我生父这辈子他都别指望得到我的谅解,秦傲灭他肖姓满门是禽兽不如但其实他也没比秦傲好哪去…我书读的少,那三个字该不会真是总统府吧,对门,这也未免太扯了吧。”
“错,不是对门而是我们这秦公馆占了人家总统府的地方,难不成没觉得这周围很怪嘛,根本就是笼中之笼,果然还是你这家伙的面子够大,我们回趟家得被人查九次证,而开车的是你直接连拦都没人拦,差不多都快赶得上我们校长的待遇了,疯子的待遇我们这些正常人实在羡慕不来啊。”
“还说我错,你不错得更离谱,别忘了我还是个只有一身军装的疯子,若哪个没长眼的笨蛋来查我的证,只懂用拳头思考的我伤人事小校长下不了台事大,看妹啊,回去告诉校长,他老人家还差了我秦悦三年的军饷没给呢。”
九死一生无数回的秦悦现在又还有什么是他不敢说的话,而推开了门还没来得及下车的赫丽为了他的这些疯话可呆了贼久:“我看你这人不但疯而且还是个嫌命太长的疯子,因为你的疯话连低调的公子爷都给逼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