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室内的紧张气氛并没能持续多久:“小王,关于二狗的身世我虽不方便跟你透露,但不要以为我让你们喊他二狗他便真和狗一样蠢,原本他可是书香世家的翘楚之辈,或许是打小便被家里寄予后望所以生出了逆反心理,开头家里人只以为他去厨房找寻贴近生活的灵感,等家人知道不对这二狗早已是城里路人皆知的名厨,其父一气之下直接冲着他脑门就是一棍,我这老头和其父乃是忘年之交,这种家丑自然得帮着解决,之后的事你不也有眼在看嘛,这二狗人虽说是有那么点呆但烧菜那手艺可绝非大世界的掌勺大厨能比,像他这种人平日纵然是满口了的脏话但不时冒出些风雅之句亦是可以理解的,而那家伙若装的是他我老人家这双招子可并非白长,傻任谁都能装但烧菜那手艺却绝非几月便能模仿得天衣无缝,何况二狗和李婶好了那么些年若真换了人她还能不清楚。”
“或许老爷您说得在理但二狗人到底在哪这府里可从来就没人会留意,好比昨晚我带人巡夜西院和东院都有人说二狗刚刚经过,先不说二狗不是练武之人没可能比我们走得快,府里其余四处暗哨均说从未见过二狗的影子,按这情形分析要么二狗实乃深藏不露的高手要么这府里有两个二狗,所以我才只说二狗的嫌疑最大,要不我们扣住厨艺好的真二狗令那假二狗无所遁形?”
“千万别,有些事自个心里明白就好了,若是打草把蛇给惊了反而会得不偿失,先不说那人武功极高你们根本抓不到活口,即便是抓到了活口也根本别指望自那种变态嘴里撬出有用的东西,而只要他人还肯继续留在这秦府露出破绽便只是早晚的事,此事之关键不在人而在于因,到底是哪个环节上出了错才令个外人知道了那么多原本不该他清楚的事,什么事我不能告诉你却可以告诉你,事很大、非常大,随便哪件都能把我们这天给掀翻,所以虽说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错过但你只需告诉我情况而不能多想,凡事多留些心眼,这人顶多也就一棋子,藏于他身后的势力才真可怕。”
“若只需处理叮哨那点事老爷大可以放心,府里的兄弟最不缺的就是这方面的经验,而且小奴这嘴什么时候又松过。”
“就因为你们一个两个都自以为经验老到我才更担心,曲阳那些人的能耐你也清楚,他们说是去外地公干实际上却是进了医院,你说说我们府里有哪个能在曲阳那些人手底下走过三招,那家伙不但是疯子而且还是个能耐了得的疯子,若连人都找不到那枪又该往哪打,就因为是个纯粹的疯子所以我们完全弄猜不透他想要什么或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做事全凭一时兴起甚至比当年的杜月峰更不正常,这种家伙唯一的弱点便是过于自信,所以现在府里的暗哨非但不能增加反而得减少,真正需要加强的反倒是府外的布置,他放松了警戒才有我们的可乘之机。”
“高、实在是高,老爷,那我这就去布置。”
“不,这些天还是维持现状的好,等忙完了小悦的婚事咱们再陪着他慢慢玩,省得小悦那小疯子掺和进来搅局,那什么、什么蜜月你安排得怎么样,现在这些年轻人还什么蜜月呢,当年可是住进同一屋便算成了亲哪有这么多弯弯绕,算了、算了,想蜜月就蜜月去吧,不过蜜月,蜜月到底是要干啥?”
“呵呵,老爷,您老可还真是跟不上时代的步伐,蜜月啊,就是小俩口去陌生的地方住同一个屋,走着看着、看着贴着、贴着想着、想着搂着、搂着亲着,亲完之后干的那些事我实在没脸去说,不过连茶楼那说书先生都能头头是道的蜜月您老居然不清不楚也未免太落伍了,娟夫人读的那女校拜的既然是洋菩萨那结婚自然也就按洋人那套走,洋人那些事我能去安排什么,但就算是您老也只要掏钱便准没错,去哪就别瞎打听了,让他俩静静的牵牵小手、亲亲小嘴没准回来您老最想要的曾孙都已经给弄出了苗头,想去哪度那蜜月还不是随他们喜欢,这种事管得太多反而会适得其反,我们只要把钱给足就好了,若我算这蜜月五六百块大洋绝对少不了。”
“哗,现在结个婚可真贵,连我们这大户人家都觉有负担那平常人怎么结啊!”
“老爷,这是您老过于在意,若只是随便搞搞怕是连一半的钱都用不了,不打扰您了,您老乘还有空赶紧打个盹吧,新娘子接回来可还有的您老忙呢,到时少说话多派红包,娟夫人准领着她那一串同学过来瞧热闹,记着了喔,左边兜里塞得是给新人的,右边揣得那些才是打发闲人用的。”
“闲人,哈哈,有意思,你干嘛不直接说她们是过来蹭饭的,嗯,我记住了,左新人、右闲人,忙去吧,算算时间那些贵客也快上门了。”
“还上门呢,门外那大街老早就挤满了人,上门送礼的那些人想挤进来都难,不过今天啊我们谁也不赶,有请柬的酒楼吃着,没请柬的后边那几条街上今儿一大早德标少爷就让人给摆上了百来席的流水宴,您老这干儿子确实会做人,您老可别误会,全少爷那也是为了咱们秦家的事才抽不出空,难啊,哎呀,这说着说着怎么又给聊上了,真得走了、真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