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做什么。——l.k.”

*

（英国，伦敦）

伦敦这几天都相当晴朗，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很干净，很空灵。

“嘿，我觉得，快天亮了，你这样直接去e.d.会所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夏洛特还是尝试着拦住路易斯，“事实上，我认为凯瑟琳可能这时候更需要你一点。”

“伦敦对于雪莉来讲就是深渊，我不可能把她单独留在这儿。我要走的话一定会带着她。”路易斯瞥了她一眼，似乎不想再和一个人类多费口舌，“这样吧，你先帮忙准备一下回去的行程，我把雪莉带出来之后马上走。”

“你真的能够把雪莉安全带出来——做到全身而退吗？”夏洛特摇了摇头，“好吧，我也不瞒着你了，我现在在伦敦只能靠你们，不然我根本连回去都回不去。”

“我知道你有心但无力的紧迫感，但是你现在确实并没有什么优势。”路易斯索性将她按在了墙上，“或许你就不大应该不听我的劝告多管闲事地跑到伦敦来，明白吗？我说了欧文不会有事，你不相信；所以，现在就当做一个惩罚吧——看看会到什么时候？”

“把不能出手改变的顾虑当做精神惩罚，你也想得出来。”夏洛特说，“你自己也没有保证吧？不然你为什么也要到伦敦来？”

路易斯怔了一下，没有说话。

“如果你愿意，我想说，”夏洛特确定他现在听得进去，才继续开口道，“欧文到伦敦也有几天了，如果他真的有麻烦，他不会毫无准备。如果你现在能找到准备，胜算总是会更大一些。”

“而你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可以随意进入私人房屋。”路易斯知道了她接下来想说什么，“走吧，到查尔斯家去转一转，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

雪莉查到了查尔斯家的地址，路易斯自然也不会例外。

私自进入别人家里是一种很卑劣的行为，但事情迫在眉睫，路易斯不在乎这些。

查尔斯家只是欧文平常的一幢私人房屋，不像城市别墅一样具有家族的魔法效应。而且一个更加突出的好处是他的主人是吸血鬼，严格来讲主人已死，自然也不需要进屋邀请。路易斯没有钥匙，只能简单粗暴地把门锁一拳砸下来了。

查尔斯家的门锁也不是随随便便的，要是直接踹门，估计锁还在门就直接毁成两半了。

路易斯稍一权衡，还是选择了经济损失比较小的方式。

“看来希瑟·弗里斯果真已经搬到查尔斯家了呢。”他同样也毫不费劲地嗅出了浓重的人类气味。

桌子和柜子上散着不少笔记和其他书籍，但怪异的是，居然没有什么医学方面的东西。

“是希瑟的……”夏洛特也很快认出了一些自己的好友的私人物品。

有种五味杂陈的感觉，涌上心头。

“在查尔斯家里基本上见不到医学书籍真是一件蹊跷的事。”路易斯在桌上的书本和笔记中有条不紊地翻找，终于有了线索，“这边着重标记着一个地址，‘伦敦西区203号，林恩·波顿’，是指什么，患者家的地址？”

夏洛特走过来翻了一下。“不对啊，这是一本笔记，关于一种特殊试剂的临床效果。”她蹙起眉，“好像还和血缘关系有一定联系……但，这应该不是查尔斯医生的字迹……”

但是，怎么可能是希瑟……

“那应该就是安娜·查尔斯了。”路易斯沉下了眸子，“这个家伙开始钻研她姐姐的笔记了吗？”

“安娜，她不是只是一个护士吗？”

“你太天真了，查尔斯家族那时候是英国最有名望的医学世家，只是后来逐渐‘销声匿迹’了。安娜只是更偏好和病人更多接触和了解的护士职业而已——她要是当医生，她的专业水准银杉医院任何一个医生都比不了。”路易斯一边继续翻看那本并不怎么看得懂的笔记，一边道，“但是，欧文这一次来伦敦来得这么匆忙，他优先研究的笔记，肯定有它的特殊之处。”

“你算去拜访这个人吗？”夏洛特问。

“也许应该是，我了解欧文，欧文钻研它不一定是为了这种试剂，有可能是为了安娜研究这种试剂时的目的或者起因等相关信息。”路易斯无奈还是没办法看懂太多具体内容，蹙了蹙眉，有些尴尬地放下了那个本子，“没有什么其他的线索了吧？”

“短时间内，确实只能这样了。”夏洛特知道他的意思，耸了耸肩，“要不，你去拜访那个林恩·波顿，我留在这里再帮你看看，有其他线索就打电话给你？”

“不。爱德华家族发过来的照片上，雪莉身后露出了另一个人一小部分的身影，我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拍进去的，但我能确定那是欧文。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希瑟是不在这里，我也不了解她的行踪，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不安全。”路易斯转头说，“而且，我需要你帮忙。”

“帮忙什么？”夏洛特跟了上去。

“一会儿天亮了，我可以对男性使用精神控制。如果我敲开了那户叫波顿的门，我需要你帮我把那个男人从屋子里拽出来。”他淡淡地说，“你的力气不一定比他大，所以你动作要快，把他拽出来就好，其他交给我。”

夏洛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她不明白，为什么路易斯只能在白天对男性使用精神控制。

*

（西区，波顿家）

“叮——咚——”

天已经蒙蒙亮了。路易斯用路人试验过了，他的精神控制的能力已经打开。

门很快就开了。但是，让夏洛特和路易斯吃了一惊的是，开门的居然是一个小男孩。

“请问有什么事吗？”柯利弗德问，眼睛还有些睡眼惺松的样子。

两个人不知道，为了照顾米娅，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地睡过一觉了。

“原谅我的冒昧拜访，”路易斯顿了一下，“请问林恩·波顿先生在吗？”

“他不在，如果有什么口信，我可以帮忙转达。”尽管如此，柯利弗德还是礼貌地说道。

路易斯怔了一下，气氛似乎有些僵硬。

大清早的都没有在家里，显然也是一夜未归，还留下一个孩子——简直是凯瑟琳的情况的翻版。

夏洛特赶紧不动声色地捅了一下路易斯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