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到了大西洋另一边的哪里，如果可以，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k.b.”

*

（警局）

凯瑟琳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四周的门窗都关得紧紧的，看不出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

菲利普倚在门边，像早已意料中的一样，有种说不出的平静。

“毒素已经开始发作了，”菲利普走过去递给她另一支试剂，“现在还没确定那种植物草药，这个你先喝掉。”

“这是什么？”凯瑟琳接过来问。

“路易帮你准备的，给了我好多，”菲利普说，“瓶子上有标次序，他要你从毒素发作开始，按照时间和次序喝完所有试剂，可以一步一步改变你身体里对这一方面的免疫。”

凯瑟琳没有说太多，飞快地喝了下去。

“呃啊！”

仅一秒，她就感觉所有内脏都在翻腾，捏着试剂的手也不住厉害地颤抖了一下。

“你喝得下去吗？他交代过我了，会很难受。”菲利普淡淡地望着她。

“如果必须这样的话，我可以忍。”凯瑟琳忍着痛苦将剩下的全部喝了下去。

“先给你一个提示，路易说接下来的你不一定承受得住。”菲利普将余下的试剂一支一支地全部递给她，“原本他是叫我来帮你的，但是弗兰克那边通知了别的事情，我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东西都在这里，你能坚持隔两个小时喝掉一支吗？”

“也就是说，我能不能活下来，就只能看我自己的意志了吗？”凯瑟琳还没缓过劲来，轻轻喘着气问。

“差不多这个意思，祝你好运吧。”菲利普欠了欠身，就要出去，凯瑟琳忽然喊住他：“拜托可以帮我给路易捎个话吗，我……”

“抱歉，路易斯已经登机前往伦敦了。你还是照顾好自己吧。”菲利普回头留下一句话，然后走出去，关好了门。

凯瑟琳突然有种孤立无援的感觉，就像从前一样。

全部只能靠自己的意志。她低下头，攥紧了那些神秘莫测的试剂。

路易应该是因为欧文的事吧，之前在米尔斯大厦看雪莉的神情似乎是个大麻烦。凯瑟琳叹了口气，心里有些失落。

那一个人的身影，又在她的心里砰砰乱跳起来。

*

（唐纳斯图书馆）

现在图书馆还有很多人。桑迪和奈杰尔、艾薇，不动声色地穿梭进来，仔细地寻找着上次那几个熟识的图书馆常客。

“那几个高一的联系不上吗？”奈杰尔低声问。

“凯瑟琳现在在警局，路易斯的手机也打不通。”桑迪掰着手指道，“至于乔埃·博比，他说他可能得一会儿才能过来。”

“我看见宾利·波特了。”艾薇突然开口道。

顺着目光，宾利正在一排书架前面，头发显得有点儿乱糟糟的，不过没看见他的女友贝蒂·普的身影。

“宾利，”但说到底，有一个人是一个人，桑迪还是走过去道，“现在有时间吗？”

“抱歉，我有时间，但恐怕并不是很有心情。”宾利抬起头道。桑迪这才看清，宾利的眼睛有点肿肿的，脸色也很差，像是好几天没休息好的样子。

“出什么事了？”艾薇也跟了过来，以及奈杰尔。

“算了，告诉你们吧。”宾利抿了抿唇，“贝蒂被不明动物袭击了，现在精神也有点恍惚，医院还没有诊断出结果。”

“颈部受伤吗？”桑迪忽然敏感地意识到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宾利吃了一惊。

几个人面面相觑。

许久，奈杰尔才重新开口道：“血液没什么异常吧？”

“循环系统正常。只是颈侧两侧都有被咬伤的痕迹，记忆没问题但就是不知道那两个咬伤是哪里来的。”宾利说，“她应该没有受到太大的惊吓，只是经常感到莫名的害怕，谁也说不清楚为什么。”

“循环系统正常就表示没有感染病毒。”桑迪转过头，“天哪，杰尔，一直以来我们都搞错了……”

“我们一直把这一系列问题全部归结于病毒。”奈杰尔也理解了她的意思，“但事实上病毒和伤口没有什么必然联系。”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艾薇汀问。

“四天前的事情了，这几天医院那边没有结果，我没有办法，也只能来图书馆看看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四天前……”桑迪隐隐想起了四天前在学校，罗德尼突然现身，以及关于凯瑟琳的事情……

“你先和波琳说一声吧，桑迪，”奈杰尔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我和宾利交代一下第六感的事。”

“‘第六感’，”宾利喃喃了一下，“又是上次那个图象么？”

“差不多，这次有新题目了。”奈杰尔顿了一下，“你了解紫罗兰、蓝罂粟、白玫瑰或者是红蔷薇么？”

“慢点。”宾利在脑海里仔细搜索着，“你们指的是哪个方面的？”

“所有可能的方面，”奈杰尔说，“按照之前的经验，从象征角度来讲吧。”

“真巧，我想我比较擅长这个方面。”后面忽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奈杰尔和艾薇汀转过头，乔埃·博比抱着一大沓厚厚的书本和资料，正微笑着向他们示意性地挥了挥手：“抱歉，迟到了一会儿。不过我带来了一些好消息。”

*

（米尔斯大厦）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出来的时候，梅森望着他的背影问。

“史蒂芬最后还是告诉了路易斯·克里斯特关于那种植物草药的秘密了不是吗？”布雷尔转过身，“其间隐藏着什么也很明显了吧？”

“只是觉得你这样用你自己去和弗兰克交换那个该死的女巫有点亏。”梅森跟上去，“那个叫特雷西的女巫到底对你造成过什么伤害，你对她这么恨之入骨？”

“那是我被‘驱逐’的时期的错误合作，你还是不要问了吧。”布雷尔撇撇嘴，“那个女人很恐怖，现在她突然销声匿迹了，谁也不知道哪一天会突然窜出来又逮住以前的合作搭档又做什么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