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知道,凯瑟琳已经进入了听力范围。
可是,她都不知道路易现在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了。雪莉喝完咖啡,很快离开了这里。
“路易,”须臾,凯瑟琳有些慌张地跑了下来,“罗德尼好像又不知所踪了?”
“他又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路易斯总觉得这似乎和刚才催眠路人去做的那件事有种说不出的关联。
“桑迪说她今天一起来就找不到他了,像是自己出去的,但是手机又打不通。”凯瑟琳草草扎好了头发,“病毒的事情算是差不多已经过去了,你觉得他这次有可能是……”
“有可能是在暗地里做什么事。”路易斯也穿上了外套,“现在这不是重点。我们现在先走,抓紧时间去学校前到米尔斯大厦一趟。”
“弗兰克那边的事吗?”
“算是,赫尔曼给我发短信了。”路易斯瞥了眼手机。那条短信还在,卡洛斯的名字很是惹眼。
欧文还在伦敦;他,知道这些吗……
*
(银杉医院)
“噢看来你真的是一个敬业的医生。”格蕾丝扶着法布吉利欧下了车,“你可以帮他吧?”
“抱歉,我现在不是查尔斯医生的助理了。如果你现在处理不了那些流程的话我帮你找一个熟识的医生吧。”夏洛特的语速很快,掺杂着喘气,看得出,晕车的状态还是没有缓过来。
“多谢了。”格蕾丝说。他们现在没有带任何东西,在医院确实先需要一个医生。
格蕾丝触发狼人诅咒很久了,基本上很少来医院,以至于居然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
“看起来查尔斯医生换助理的速度还是蛮快的嘛。”东张西望的时候,格蕾丝忽然冒出一句话。
“嗯?”夏洛特听出了话里的意思,“这是——”
“希瑟·弗里斯……”格蕾丝喃喃着念出那个名字,“你跟她熟吧——诶,夏洛特!”
夏洛特忽然跑到了别的地方去,格蕾丝有些纳闷,又有些尴尬。
看来还是只能靠我们自己了。“打起精神,哥们。”她扶过发布吉里欧道。
……
希瑟到底是什么意思……夏洛特突然感觉脸烧起来了一样,心乱如麻。
“怎么了,夏洛特医生?”有熟识的护士问道她。
“没怎么,谢谢。”夏洛特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那个护士又问道:“那您今天早上见到阿曼达·麦尔逊了吗?”
“阿曼达?”她还记得那个指控了欧文·查尔斯的女护士。
“昨天她好像和一个金头发的帅哥说了会儿话,然后就不知道去哪里了,到今天还没看到她。”那个护士看上去有些担忧,“安娜出事已经很不幸了,真希望她没事才好。”
“金头发的帅哥……”夏洛特吃了一惊。
不过她没有表露出来。虽然被撤职了,但是病毒的事情还没有结束。权衡之下,她还是给欧文·查尔斯打了个电话。
本来以为会无法接通,或者对方手机直接关机。但是,电话却通了,夏洛特叫了两声,那头却没有任何回应。
出,什么状况了吗?
她留了个心眼,没有挂断电话。
那头很快又响起了一阵噪音;继而,希瑟的惨叫声居然传了过来。
夏洛特整个人战栗了一下。
“这个小姑娘连平常的茶水都放马鞭草呢,这真的只是巧合吗?”嘈杂中,她还听到一个性感的男人声音。
“这只是她的个人习惯,请你让我和她谈一谈。”欧文说。
“言论不一致就说明了有问题,我不可能给你们临时圆谎的机会。”那个男人声音还在继续,“当然,安娜也不是随随便便能被人杀掉的。说是话我并不相信安娜会死在这样一个小贱人手上,但她为什么要这样说,也不可能不是没有原因。”
“拜托了,她真的无辜——至少不要先这样折磨她。”欧文的口气软了下来。
“会所里每天被这样‘折磨’的人类数不胜数,事实上这对这个女人而言连惩罚都谈不上。”那个男人似乎开始表露出愤怒,“但是你,现在是在英格兰,你最好更小心一点你胸腔里的心脏。”
“夏洛特!”
格蕾丝突然的喊声让夏洛特吓了一跳,不小心按下了“挂断”键。
“法布吉里欧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格蕾丝走过来,“你没什么事吧?”
“没什么事,不好意思本来要帮你们的结果把你们丢下了。”夏洛特轻轻拭了一下苍白脸颊上的冷汗,“你们现在怎么打算?”
“我在等布雷尔的消息。狼族迟早还是要回去的。”格蕾丝说,“你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哦,不用了,这次多谢你们,在医院如果有事情就打我的电话。”夏洛特礼貌地告别了她,然后躲到一边又一次拨打了查尔斯医生的手机。
但这一次,电话没再打通。
查尔斯医生和希瑟到底出什么事了……夏洛特听到自己的心脏怦怦狂跳起来。欧文·查尔斯肯定遇到了麻烦,才接了电话并调成静音让她听到这些。
刚才好像听到,他们现在应该都在英格兰……
希瑟应该就是去伦敦出差,不会错的。夏洛特马上拨通了另一个电话;一瞬间,她忽然想到——
刚才那个护士所说的“金头发的帅哥”……
电话已经通了。
“我是路易斯,什么事?”
*
(米尔斯大厦)
集团在这里上班的职员大多刚到达这里。雪莉走在她们中间,仍有有种脱颖而出的气质。
她不知道路易斯也正在前往这里。只是没多久,她就碰到了那两个诺支吸血鬼:尼贝尔,和奥利弗。
三个人交换一下目光,然后不约而同地走向了吸烟室。
“听菲利普说昨天下午世纪会所发生了多个阴谋相互影响发生的意外,”尼贝尔一拐到没有人的吸烟室里就问,“你昨天突然又不让我们去了,是提前发现了什么吗?”
“不,只是觉得不大好。”雪莉摇摇头,有些若有所思,“我姐姐是个无知又疯狂的小人,我不知道她又会做出什么大概只有精神病人才猜想得到的事。”
“或许你根本只是并不信任我们吧?”奥利弗·布莱克挑了挑眉毛。
“布莱克先生真是太幽默了,浪费时间跑到一群并不信任的吸血鬼中间请求帮助实在是一个够冷的笑话。”雪莉有些鄙夷地瞥了他一眼,“不要因为情绪让别人这么嘲讽你——虽然我昨天也这样做了。”
“这也不怪谁,情绪本来就是一种很难控制的东西,”尼贝尔并不想产生口角,“况且在一群感觉被放大的超自然生物身上。”
“这也许也和气量有关——哦,我很好奇,”雪莉忽然想到,“昨天处理海登和斐迪南的事情的时候,你开始态度还很强硬,但是弗兰克最后作出决断的时候你却又不说话了——看起来你的气量其实还是挺不错的。”
很显然,雪莉在暗示身份和态度的关系。但奥利弗只是嗤之以鼻:“那只是因为我们都知道,不论是谁,只要是欠诺支的,弗兰克和诺支,都会让他慢慢偿还。”
“这点也许我相信。”雪莉拉开门走了出去,却立即被一阵远远传来的脚步声怔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