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女巫照做了。只是，她很快就跟上来问道：“希瑟，其实‘海勒斯的钥匙’计划还没有结束，对吗？”

“当然，‘海勒斯的钥匙’是我花了好多精力帮d和o设计的等级层形式计划。”希瑟确定四下已经没有其他人，然后走到车旁边，清点了一下后备箱里的行李，“第一级目标：特雷西·卡莱的巫术的黑暗能量；第二季目标：克里斯特血脉的吸血鬼还有狼人；第三季目标暂且保密吧。下午的交易确实是我设计的局，三路人员除了凯瑟琳都是我设计好的。现在我们拿到了能量又灭了口，但也只算完成了第一级目标。不过卡洛斯应该已经被带到诺支那边了，那几头小狼我也掌握得差不多，接下来的态势应该还算不错。”希瑟盖上后备箱，很快就披上风衣坐到了驾驶座上，“不过接下来我要去伦敦几天，银雪杉城的事就只能拜托你了。”

“没问题。”面具女巫欠了欠身，随即淡在了深不可测的夜幕中。

*

（城市别墅）

夜不深，但是夜色却已然格外深沉，很轻柔。

城市别墅还亮着灯。不止一间房间。水晶吊灯的光线似乎总有种说不出的刺眼，暖色的墙壁和天花板的华丽纹样倒有些模糊。凯瑟琳还躺在路易斯法式装修的卧室里，路易斯已经帮她换过了衣服。自从在世纪会所短暂地醒来一阵后她就再也没有醒过，一直昏睡到现在。路易斯给她喂过两次血，不过他知道，凯瑟琳只是身体过度虚弱，需要一段时间自行恢复。

楼下传来了一阵幽雅的钢琴声，显然，雪莉也没有休息。路易斯将手机的那些在第二十一号实验区获得的数据又导入了他的笔记本电脑中，看得更快一些。

数据中很多关于凯瑟琳实验时的大脑活动情况，大多为潜意识的；而且随着每一轮实验的不断进行，潜意识的深度也越来越深，记忆越来越模糊，最后除特定区域外，全部消失。

这个女孩才和自己交往不到十天，关于自己的记忆真的有可能被这样深深地刻在脑海里吗……路易斯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吸血鬼的生命往往很长很长，因为不会衰老，记忆大多也不会缺失，对记忆的印象和感觉也和人类不大一样。

“路易斯，你今天下午到底在干什么啊？”忽然，床那边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

路易斯看过去，床上的那个女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居然开始学会强忍情绪不动声色地趁机观察情况了……

“一个突然把我从车子里拖出去的——女巫？还是什么？”凯瑟琳艰难地坐了起来，神色还不太舒服。

“什么都没有。”同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钢琴的雪莉突然走了进来凝视着她的眼睛道，“你下午只是在世纪会所看见路易和一些普通的人在交易中发生了一些争执，你只是被一个身手很敏捷的女人劫持了，但是现在你回来了。”

“哦。”凯瑟琳点了点头，瞳眸里的迷惑很快就消失了。

“多谢。”路易斯看了一眼雪莉。

“不客气。elle_est_déjà_réveillé，si_possible，j'espère_que_vous_pouvez_venir。”雪莉很快又轻捷地走了出去。

路易斯了解雪莉精神控制的程度。凯瑟琳还有些迷迷糊糊的，须臾，才道：“有惊无险就好了。路易，现在几点了？”

“晚上十一点多。”路易斯瞥了一眼电脑，“很庆幸你这次终于在今天之内醒来了。”

“噢，天哪，我睡了这么久。”凯瑟琳吃了一惊，赶紧拿过被他随手放在一边的包，“路易你还有其他的电脑可以先借我用一下吗？”

“当然。”路易斯很快就找到了另一台笔记本递过去，“密码是618498942。”

他当然知道她的包里装的大都是从蓝蝶集团那边带回来的东西。想到这个，他的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凯瑟琳很快就忙了开来。路易斯想到刚刚雪莉说的话，便不动声色地走了出去；果然，雪莉已经在客厅里等他。

“什么事？”他确定凯瑟琳已经听不到这里的声音。

“欧文已经离开了，这时他留下的。”雪莉递给他一支录音笔，“我刚才已经听过一遍了，我觉得你应该听一下。”

路易斯点开它，清晰的声音立即传出来：

“［录音］你先帮我把它们录入到电脑里，罗德尼·特纳还在外面，我打算和凯特·蕾妮谈一会儿……”

“是欧文调查3号目标的录音。”路易斯马上明白过来。

*

（英国，伦敦）

谈及伦敦，事实上，欧文·查尔斯比希瑟更早从飞机踏上了这座城市。

让人舒适的清晨，温和的云彩，熟悉的英伦建筑，古典而优雅。熟悉的大本钟在温醇的阳光中多了一抹怀旧的味道。

欧文瞥了一眼手机，现在纽约时间接近凌晨3点，但伦敦时间已经快到上午8点。

吸血鬼对地方时差有较好地适应能力。欧文在咖啡厅坐了一会儿，然后又辗转前往查尔斯家。一幢维多利亚式风格的房屋，规模较大，但是很精致。墙面同样以红砖为主，但颜色较浅，和优雅的白色栅栏十分和谐。

这里离市区较远，但又不算乡下，比较偏僻，所以欧文才打算在伦敦的几天暂时落脚在这儿。来之前，欧文已经让人事先帮忙打理过了。推门而入，熟悉的布艺沙发，英式圆桌，以及地毯和花瓶，都还算整洁。欧文才处理好虽然为数不多的行李，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查尔斯先生，”一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就先开了口，“您托运的物品已经提早抵达了伦敦，请问接下来您要继续将它送往指定地点，还是先暂时保存？”

“直接送过来。”欧文吩咐完，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外面的天空出奇地晴朗。欧文望出去，窗外郁郁葱葱的绿藤后面，几只带着橙色羽毛的知更鸟不时飞过，带着扑棱翅膀的声音。

安娜，到家了呢。

那双湖绿色的瞳眸，忽而划过一道粼粼的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