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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哪，我知道她，”凯瑟琳的脸变得苍白，“罗德尼和我说过她。”

“伊莎的叔叔亨利是个出色的心理学专家；伊莎倒还好，善解人意，有时候也会有些出乎意料。”桑迪也感到有些诧异，“但她上学期期末就转到弗吉尼亚州的学校去了，你们是怎么遇到她的？”

“目前我们暂时也还不能确定，”路易斯说，“再说也是私人私事，我们也就不透露了。”

“但还是冒犯一下，是昨天晚上的事对吗？”桑迪问，“坦白讲昨天晚上我和艾薇在外面散步的时候在理查兹酒店那边看到了凯瑟琳……”

凯瑟琳怔了一下，但路易斯面不改色地回应道：“昨晚我和诺曼底集团在理查兹酒店有一场非正式商务会议，凯瑟琳是来协助我的。”

难怪……桑迪在心里暗暗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克拉克宴场的商务晚宴她也通过媒体有所了解。可以感觉到，凯瑟琳渐渐变得不一样了，因为她的在校外根本不像一个高中生的大牌男友。

“和诺曼底集团的——是关于那个未知病毒的项目吗？”桑迪还是不肯放过任何有关病毒这件事的线索。

“不是。病毒那个项目现在主要在我的远亲兄弟欧文·查尔斯那边，”路易斯意识到机会已经在无形中诞生了，“不过那天在米尔斯大厦的失踪事件还没解决，你的态度还是没怎么变啊。”

“你指的是查尔斯医生失踪的那件事吗？”桑迪对他突然提及这件事有些奇怪。

“你前天在马歇尔先生的办公室那边也了解到了这次连环失踪案件的大概，所有失踪人员都只是有惊无险。但别忽视，欧文的失踪原因却迟迟没有一个合理的交待。”路易斯垂下蓝眸，“欧文现在是在回避这个问题。那次失踪你和我都算目击证人，但你到达现场的时间比我早一些——所以，告诉我我到之前你看到的。”

“可是，我也只是跟着罗伯特先生到那边看到一切恢复正常、工作通道空空荡荡的场景啊。”桑迪感觉好像整个人颤了一下。

“然后呢？”路易斯感觉今天自己简直成了审讯官。

“然后我妈妈，波琳就从实验室大门进来了呀，”桑迪咬了咬嘴唇，“虽然我也不清楚她为什么是从大门进来的……再然后，你和雪莉小姐就回来了。”

“问题这不就出来了么，”路易斯勾了勾嘴角，“波琳教授有没有哪里显得怪怪的？”

“其实那时候是有一点点，但又说不上来，”桑迪有点不安，“老实说今天如果不是你提及了我都不想去想这些东西……打心眼里还是有些害怕。”

“别害怕，我没有针对的意思，我只是担心这件事可能仍有病毒的介入——欧文，或波琳；虽然初步分析病毒是没有传染性的，但既然是未知病毒，谁都说不清楚，”路易斯有条不紊地说，“我这次主要是换个角度想了想，罗德尼感染病毒，其实也不一定是在他意外出事之前。”

“难道会是……之后吗？”桑迪吃了一惊。

这个人恐怖的思维方式……桑迪几乎可以断定，要么是他跟凯瑟琳学的，要么是凯瑟琳跟他学的。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啊。”路易斯顿了顿，“开学那天凯瑟琳在医务室抽完血后就和我一同离开了，只有你还留在那儿——现在说一下医务室那儿之后发生了什么。”

“之后罗德的情况有好转，但夏洛特小姐又检测出了什么异常状况，通知院方后院方遣来的欧文·查尔斯医生又发生了什么意外直到傍晚才来带走他……”

一直在一旁默默地听着两个人谈话的凯瑟琳则小吃了一惊。开学那天中午在专属车道的车祸还一直让她记忆犹新。她知道那个人就是欧文。那如果这样的话，是不是意味着欧文·查尔斯医生是为了车祸后救护她才耽误了对罗德的救助……

“这些欧文基本上都跟我说过了。不要放过每一个哪怕渺小的可能性——我记得那天我和凯瑟琳出来后遇见了奈杰尔·格雷；奈杰尔走之前说他要去找你，”路易斯却直击要害，“奈杰尔去医务室之后又有什么事发生么？”

这一问把桑迪和凯瑟琳都有点吓住了。明明都是当事人，却没有人像他一样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那，可以请凯瑟琳先回避一下吗？”桑迪有些为难地说。

“当然。”早就被晾在一边不知多久的凯瑟琳当然求之不得。

路易斯看着她步履轻快地消失在拐角处，又将视线转回桑迪：“你想说什么？”

……

桑迪很清晰地观察到，自己说这件事情的时候，路易斯的神情微妙地变化着。

“所以说你让凯瑟琳回避的原因就是你因为对我‘过于兴趣’而遭到了你的男友的‘醋吻’？”她说完后，路易斯有些哭笑不得地总结了下来，“不过也算是讲到了一点。”

“毕竟当着你女朋友的面也不好开口啊，虽然她不会误会，但总比不知道好。”桑迪索性坐了下来，“况且你是我的学弟，虽然成熟很多，但怎么说也都比我小啊。”

“哈，看来年龄这种本来就比较敏感的话题还是不要随便提及了。”路易斯没有再过多地关心题外话，“你刚才说到，奈杰尔去找你时帮你带了午餐？”

“嗯，我的和罗德的。”桑迪耸了耸肩，“不过因为罗德出现了意外情况，他的那份一口没动——老实说我也觉得挺可惜的。”

“午餐来源？”路易斯继续顺藤摸瓜。

“那我就不清楚了。杰尔从唐纳斯餐厅带的，你可以去问一下他或者凯特，”桑迪顿了一下，“这件事我告诉你是因为信任你——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好的答案。”

“当然。”路易斯轻轻扬起嘴角。

他所需要的答案——桑迪的马鞭草来源，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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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杉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