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能够在深渊的烈火中一遍遍锻造和燃烧的,只有永无止境的欺骗和仇恨。——t.k.”
*
(8月26日)
离傍晚还有一段时间,天边已经淡淡地抹上了一层暧昧的粉霞,稀薄的云层隐隐透着致命意味的甜蜜。
虽然已经格外低调,但因为充满轻熟魅力的脸庞和气质,欧文一踏进酒吧就立即吸引了一大群泡吧女的目光。慢慢走在他身后的安娜轻轻摘掉墨镜,同样是不小的焦点。
路易斯和弗兰克在另一个遥远的城市已经将克里斯特家族的事情激化到无可收拾的境地,作为夹杂在两个家族之间的人,欧文在和安娜的深思熟虑下,还是决定先一步行动,以防接下来更多的不良影响。
“说实在的这里真的没有w.v.a来得过瘾。”安娜淡淡地轻声了一句,不过,很快便融入到酒吧的气氛中。
毕竟才回到银雪杉城,不同于拥有美轮美奂的城市别墅的路易斯和雪莉,就欧文和安娜而言,就重要的还是尽快安稳下来。
一部分,就是食物来源。
酒吧固然是人声嘈杂了些,但并不缺乏血液甜美又昏昏沉沉的人类。欧文很快注意到了一个黑色头发的年轻女孩,正要走过去,身后却突然撞上来一个匆忙的身影。
“抱歉,先生。”那个金发年轻人赶紧冲他欠了欠身,然后弯腰拾起了一个似乎是刚刚不小心碰到了的什么东西,便没入了人群中。欧文凝视着他的背影,带着吞噬感的湖绿色瞳眸竟不由得划过一抹阴云。
“千万别告诉我是我想的那样,一个发色和克里斯特一样的家伙,气质可差得远呢。”安娜不知什么时候又绕了回来,“不过我们应该很快就可以见到他了,照惯例他应该有会用他那张十八岁的脸去唐纳斯中学上课——也是难得了他还对念念不忘……”
“不是路易的事,是这个。”欧文亮出手背,一块清晰地灼烧伤口正以狰狞的样子愈合着。
“马鞭草?”安娜也小吃了一惊,“那个金头发的?”
“他刚才碰掉了一个东西,应该是带有马鞭草的。”欧文无奈地耸了耸肩,“酒吧太乱,我没有及时嗅出它。”
“听起来不像只是无意的巧合,”安娜看了那个金发男一眼,“而且好像让你把那个女孩子弄到手有点麻烦了。”
欧文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那个年轻人已经坐到刚才他注意到的那个黑发女孩身边,而且,看上去是在约会。
“看清楚,是他送给女朋友的黑色手链。”安娜端起酒杯,“我去帮你支开那个金头发的,你自己去处理那个小姑娘。”
……
“嗨。”
欧文轻轻叫住了那个女孩。她刚去了趟卫生间回来,显然正在寻找自己的男友。
“我是修·麦斯威尔,一位服装设计师,”见吸引住了她的注意力,欧文又接下去道,“我想我对您手链上的那些精致纹样挺感兴趣,希望您介意将它借我细赏一下。”
“噢,看起来它比我想的要独特一些呢。”黑发女孩轻松地将手链摘了下来,“你可以叫我凯特,幸会。”
欧文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手链的马鞭草浓度已经低了很多,应该是她洗手时冲淡了一些,但仍让他的指尖灼得有些红肿。
“您会怎么评价它呢?”凯特问。
“很细腻,而且不刻板。”欧文抬起头,“它加入了什么植物吗?”
“你也闻到那个植物气味了对吧?我猜应该是我的男友把它带过来时背包里装红茶的水瓶有点漏水了。”凯特笑了笑,“别告诉他,我不想让他心里添堵——他有时候有些完美主义。”
“说不定也不失为一种锦上添花。”欧文把手链递了回去。但就当凯特的手要触及它时,他立刻抓住时机精神控制道:“戴好它,忘记这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你只是在找你的男友。”
“嗯。”凯特将手链拿了回去。欧文随即转身离开,远处的安娜见他完成了任务,很快也默契地脱开身绕了过来。
“那个金色头发的……”
“他叫罗德尼·特纳。”安娜适时地补充道,“而且还是唐纳斯中学的。”
“我想你说得对,罗德尼·特纳在喝马鞭草,”欧文的思维并没有被打断,“他的红茶里加了马鞭草。这件事还得麻烦一下你,如果他还没有喝那瓶红茶的话……”
“我想他还没有。”安娜格外自信地掠过一句。
“你尝过他的血了?”
“当然,”安娜勾了勾嘴角,“如我所料,可口得很。”
“好吧。”欧文深吸了一口气,“那就控制住他,不要让他摄入马鞭草,最好弄清楚他的背景。现在银雪杉城还喝马鞭草的绝非多数。”
“听起来确实挺麻烦的。”安娜啜了一口酒。
“不需要着急。”欧文的瞳眸忽而划过一丝幽深的光,“反正唐纳斯中学再过几天就要开学了,路易需要一些事情来吸引住注意力。”
*
“嘀——”
电脑的数据终于全部输出,欧文·查尔斯看了一眼罗德尼•特纳,好几天前的事又重新涌上脑海。
“监测结果怎么样,查尔斯医生?”罗德尼问。
“情况基本正常,但血细胞仍然存在变异现象。”欧文说,“因为病毒的分析工作还没有结果,我待会儿会用一些简单的化学药物。”
“不用了,只需要保持循环系统的稳定,查尔斯医生,”夏洛特忽然有些匆忙地走了进来,“尤其是心血管部。”
“夏洛特?”欧文轻轻蹙起眉。
“这是报告。”夏洛特递上去积分还带着打印机的余温的文件,“如果用药的话,可以小幅抑制血细胞的生长。”
“不错,有长进。”欧文翻了翻结论报告,“但你怎么得知这些结果的?”
“一部分是我自己的实验……”夏洛特低声道。
监测室忽然沉默了一会儿。
“你也感染了病毒对不对——简•夏洛特!”欧文突然大步走过去,把夏洛特和罗德尼都吓得怔了一下。
那天晚上夏洛特打给他的那个电话,他就听出了不对劲。
“对,我很抱歉,查尔斯医生……”夏洛特咬了咬嘴唇,“还有一部分是……”
“查尔斯医生,”另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走了进来,“希望没有打扰——但,我来是想告诉您,集团那边病毒分析已经有了初步结果。”
“妈妈?”罗德尼惊讶地看着那个和查尔斯医生不断交谈的女人。
不过,继而走进来的人却让他更加震惊。
“你也真是够了。”桑迪快步走上来迎住了他的目光。
……
“这次凯特是彻彻底底帮了你,我不允许你怪她。”桑迪很坚决地说。凯特也没有什么要解释的样子,只是静静地。毕竟两边都是自己心疼的人,罗德尼自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其他无关人员都先出去吧。”欧文还是在外人面前一贯的高冷样子,“罗德尼·特纳的血液检测已经完成,暂时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
三个高中生熙熙攘攘地出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夏洛特忽然全身颤了一下。
“过来。”果然,欧文立刻将视线转向了她。
“您,要对我做血液检测吗?”夏洛特低声问。
“对。”欧文说着,很快就重置了监测仪器。波琳则有些忧虑:“确定要直接这样对夏洛特医生作即时监测吗?我……”
“波琳教授,我理解您关心您的爱子,”欧文看了她一眼,“但,也请您同样关心其他同样的病毒感染者。”
波琳没再说话。她心里清楚,欧文·查尔斯为这件事付诸了多大的努力。
“那个,查尔斯医生,”夏洛特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开口,“您知不知道一个应该经常出入医院的非医患人员……”
“谁?”
“法布吉里欧。”
*
(雷蒙德家)
赫尔曼咬着牙从床上坐起身来,毒药的药力还没完全过去。特雷西,也就是梅利莎,直接越过凯瑟琳将房间门倏地拉上。下一秒,她就听见凯瑟琳被结结实实地按在门上。
他知道特雷西是个什么样的人,无奈身体尚虚,只能在心里暗暗替凯瑟琳捏了把冷汗。
“你怎么会在这——梅利莎?”凯瑟琳完完全全感受到了她身上的危险气息,但还是装作无所顾虑的样子。
梅利莎没有回答,而是自上而下地将她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大概是也嗅出了她身上极其清淡的马鞭草味道,知道她不能被吸血鬼控制,才松开手来。
“自己注意着点。”
梅利莎知道赫尔曼和菲利普都听得见,只丢下一句话,便扬长而去。
凯瑟琳仍然有些疑惑地走出去。梅利莎回到厨房不停地捣弄着各种植物,原本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台面也都摆满了各式各样装着各种奇怪东西的瓶瓶罐罐。
自然而然,它们的气味也不怎么样。
“凯瑟琳,”一直在一旁看着的菲利普走过来将凯瑟琳逮到了客厅,“梅利莎小姐是弗兰克请来帮助护理赫尔曼的——只是她现在心情不大好,你也不会看不出来。她现在在准备植物医药,你现在客厅坐一会儿吧。”
“嗯。”凯瑟琳乖乖地坐到了沙发上,但目光还是时不时地往厨房瞟。
这个“正牌”的菲利普,虽然不及弗兰克的气场和风度,但还是给人感觉挺靠得住的。
不多会儿,梅利莎端着一杯调好的药汁从厨房走了出来。开始了您赶紧喊住她:“那是什么?”
“基础的植物草药,给赫尔曼·雷蒙德的。”梅利莎头也不转地说,却马上被凯瑟琳拦住:“如果不是必需药物,那就先算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
“弗兰克有叫了随行医生,必须药物医生肯定已经给赫尔曼用过了。”凯瑟琳夺过瓶子,“恕我冒犯,您的药物安全系数实在不高,如果不是必需药物,就暂且算了。”
“抱歉,但我个人的安全系数比你高一些,小姑娘,”梅利莎面不改色地再一次逼住她,“你和弗兰克打过交道,知道他从来不派遣多余的人手。至于你——大概又是路易斯·克里斯特让你这么做的吧?”
客厅里的火药味骤然升温。菲利普知道催眠不了凯瑟琳,又忌惮这个可怕的女巫,只好硬着头皮叫住凯瑟琳:“别这么紧张,把瓶子还给梅利莎。”
凯瑟琳自知理亏,毕竟自己毫无证据。但赫尔曼本来就是中毒出事的,加上路易斯的短信,她绝不可能再让任何诸如此类的不安分因素发生。
“你很聪明,但不要事事都对男朋友言听计从,”梅利莎还是拿回了装着药汁的瓶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对你的要求也未必都对你好。”
凯瑟琳怔了一下,又一次想到了晚宴上同弗兰克·诺曼敬酒以及侧宴场梅利莎对她说的那些话。
犹豫间,梅利莎已然走到了房间门口。
“抱歉失礼了。”凯瑟琳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冲上去将她按在地上,“不管怎么说,我不能让你这样做。”
“你疯了吗,凯瑟琳!”梅利莎极力要推开她,却惊讶地发现这个看似清瘦的女孩子力量却远远在自己之上。
她一直不让菲利普知道弗兰克只给了自己半剂解药,还没办法轻易施展什么即时巫术。单凭力量,凯瑟琳已经将她死死按住,深色的瞳眸里像是盯着什么东西。
菲利普见势不妙,正要上去拉开她们,门口却忽然响起一个深沉的声音:
“放开她!”
……
“放开她!”
路易斯从门口大步跨进来一把拉起了凯瑟琳。凯瑟琳还没反应过来,路易斯又将梅利莎从地上拽了起来,好像很愤怒的样子,径直将她甩进一旁的健身房,接着又悻悻地走进去,似乎还发生了一些斗殴。
“嘿,冷静点,路易斯。”紧随其后的弗兰克赶紧跟进去调停。梅利莎显然被揍了一顿。路易斯还余怒未消的样子;但几个人又用法语飞快地交流一番后,便没再怎么动作。
凯瑟琳从没见过路易斯这个样子,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话说回来,梅利莎这个人的眉目竟雪莉有些出奇地相像。会是又关于雪莉的事吗?不知道为什么,凯瑟琳总觉得,雪莉似乎总能让路易斯殚精竭虑。
“看来今天家里客人还挺多的。”赫尔曼的房间门忽然静静地打了开来。
客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
“别来无恙,克里斯特。”赫尔曼只是淡淡地冲路易斯问候了一声。
“……”路易斯很沉默。
凯瑟琳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样的局面,似乎每个人的神情都有些怪怪的。
果然,又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吧……
“vous_n'avez_pas_le_goût_de_la_verveine?”弗兰克忽然开口道。
路易斯的视线很快落到了凯瑟琳的身上。
“je_vais_résoudre_ça。”路易斯突然将凯瑟琳拉了出去。凯瑟琳有些茫然无措,只是被不由分说地拉进了雷蒙德家的独立车库。
“路易斯……”
“嘣!”
话没说完,她已经被路易斯径直扑倒在法拉利柔软的后座上。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路易斯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的眼睛问。
“我很抱歉,但,”凯瑟琳嚅嗫了一下,“我找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阻止她……”
“我不是说这件事,”路易斯的手腕往外倾了些,凯瑟琳的外套也随即顺势滑开来,“说实话,我发短信之前你就已经在这里了,对不对?”
“对。”凯瑟琳有点不知名的紧张。她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也完全不清楚现在的状况。路易斯短信中的“危险”到底指的是什么,她现在还不确定;而且无缘无故突然间把她拉到这个没人的车库按在这里……
“你知道你这样背着我来这里是一个多愚蠢的决定吗?”路易斯忽然把她的整件外套从她身下拉了出来,直直地落在座椅下,“诺曼底集团的人让你过来的对吧?你有没有想过明明你只是个局外人但为什么他们却越过我单独联系你?”
“是我要求弗兰克帮我保持最新消息的。”凯瑟琳终于开始有些慌乱,“路易斯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对赫尔曼失踪的态度会是这样,但是我真的担心他……尤其是你发短信说他有危险……”
“你这么慌张——是因为我脱下了你的外套吗?”路易斯突然撤开撑在外侧的左手,整个身子立即稳稳当当地下俯在正上方,甚至连温热的气息都洒在她脸上,“你想过梅利莎这个人可能有危险,你想过她善于制作植物草药,你想过她给赫尔曼的草药可能会有不利——但你想过梅利莎可能会怎么对你吗?”
凯瑟琳完全答不上话。梅利莎之前给她的印象不差,虽然她清楚事实的情况明显不太乐观,但她还是更愿意相信梅利莎今天只是心情不好;加上她的确没有想到过这些。
况且,被这样压在路易斯的身下,她不由得感觉到越来越难以思考。
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
“有点失望,居然真让我找到了。”路易斯撤在座椅下的左手忽而将刚刚从凯瑟琳身上拉下来的外套拎了上来,“你可以自己看看我在你的外套口袋里有什么发现。”
凯瑟琳怯生生地将指尖探进了明明是自己的外套的口袋;须臾,一片薄薄的深色小片便夹在了她的指尖。
“这是什么?”她抬起眼睛问。
“用挥发性植物草药制成的压缩纤维片。”路易斯耐心地帮凯瑟琳简单披好外套,“都是一些不新鲜的阴招。”
凯瑟琳想到弗兰克发现窃听器时,似乎也是这样说。“这是什么挥发性植物,路易?”她问。
“常见的一般是致幻性植物,或者有类似于吐真剂之类的药效。”路易斯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拿过它,“这应该属于前者。”
“这真的是梅利莎给我的?”凯瑟琳还是难以置信,“告诉我你没有骗我。”
“什么意思?”
“哦,抱歉,弗兰克之前对我用过一次假掉包的伎俩,我有点神经过敏了。”她看了一眼路易斯的蓝色瞳眸,“真的很抱歉,我知道你不会这样骗我的。”
路易斯深吸了一口气。“我也很抱歉把你卷入了这么复杂的事件和领域里,”他直起身,把她拉起来并顺势让她坐在了自己的双腿上,“保护你现在看起来好像比我想象的困难得多,不过我还是完全可以做好的。”
“那,你刚才为什么按着我那么久?”凯瑟琳好不容易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却只是不太幽默地打趣了一下,脸颊微微有些不由自主地泛红,“呃,我可能……思维比较活跃……”
“怎么说——我只是闻到,也不确定那是什么挥发性植物,怕你做什么傻事而已。”路易斯勾了勾嘴角,“如果要接受我的保护,就信任我。”
说着,路易斯早有预感般一点点吻上她的唇;继而,慢慢引导着她的舌,直至它渐渐深入至他的齿间,锐利的獠牙趁乱不知不觉轻轻划过她柔软的舌尖,极其细小的赤色血珠沿着边缘轻轻渗出。
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甜醇,没有任何似于马鞭草的苦涩味道。
这也就意味着,这个女孩还没有摄入马鞭草。
路易斯终于松了口气,将刚刚用挥发性植物压缩纤维片假掉包下来的马鞭草压缩纤维片快速拨进了自己的口袋。
……
赫尔曼和路易斯认识有一段时间了。他知道路易斯从来不让自己的人沾有任何马鞭草,像凯瑟琳。路易斯不愿对异性进行精神控制是一点;另一点,他却能牢牢控制住凯瑟琳。换句话说,路易斯才巴不得其他吸血鬼把秘密都套在凯瑟琳身上。
不了解,却能控制。这才是路易斯·克里斯特的过人之处。
“需要我帮你沏一壶茶吗,赫尔曼?”弗兰克移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从容地望着窗外道,“他们两个从车库那边回来了。”
“不用了,我去拿酒。”赫尔曼站起身,“他们两个都是酒瓶子。”
弗兰克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他的背影。菲利普已经按他的吩咐把梅利莎先带走了,赫尔曼作为这里唯一能随意使用精神控制的吸血鬼,很直接地表示不想过分参与到这件事情里。
自从伊薇特离开后,赫尔曼就很少再关心诺曼底集团的事务。
“其他人呢?”凯瑟琳一走进来就问道。
“菲利普和梅利莎先走了,赫尔曼在后面拿酒。”弗兰克看着安然地依偎在路易斯身边的她,到了嘴边的那句话还是咽了回去,只是飞快关掉了那台笔记本电脑。
电脑屏幕上显示的那些集团那边发给他的最新消息,几乎可以算是对她最重要的消息。
弗兰克的瞳眸不动声色地滑过一抹怜悯,不过很快就掩了下去。
凯瑟琳啊凯瑟琳,你要是知道了指使媒体特意大肆渲染克拉克宴场上的红酒片段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你还会这样毫无顾虑地待在他身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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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杉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