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事物的所属是绝对的,你也一样。——f.n.”
*
黑暗的空间里,带着一丝丝燥热。
“好了,凯特。”罗德尼轻轻推开吻着他的唇不放的她,“别把桑迪吵醒了。”
“桑迪她还在银杉医院,她说你失踪了。”凯特伏在他的肩上说,“但,我就知道你会好好地回来。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谢谢。”罗德尼搂紧她略显冰凉的肩背。虽然这个女孩和他在一起时智商经常会下线,但他饱受“不可见人”之折磨时竟忘了还有这样一个人惦念着他。
“你先等一会儿,我打电话告诉桑迪……”凯特刚要拨出手机,罗德尼赶紧夺下来:“别告诉别人,我是偷偷跑出来的。安抚好桑迪让她不要太担心就好。”
“你,发生了什么?”
“很抱歉一时半会儿不能告诉你,凯特。”罗德尼又轻轻在她额上吻了一下,“帮我去冲一杯咖啡吧,拜托了。”
“嗯。”凯特马上转身出去。罗德尼见状,连忙悄悄地把振动的手机从口袋取出:
“[短信]到世纪会所。”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那个在医院留字条的神秘人。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罗德尼眼里满是无奈。
……
“你又要离开吗?”凯特一回到卧室就看见换上了非主流衬衫的他。
“我想是。”罗德尼端过咖啡,“记得要帮我,凯特,谢谢你。”
“嗯。”凯特·蕾妮似乎还想说什么,只是,又欲言又止。
*
(世纪会所)
富丽堂皇的水晶吊灯,欢快流畅的音乐倾泻其中。雪莉说得没错,这个地方确实令人愉悦。但这里自然也不是什么低档消费场所,虽然出于先见之明多带了点钱,但罗德尼还是为钱包感到一阵阵心痛。
真想不懂为什么要定在这个地方。
“你是罗德尼·特纳。”身后忽然传来一个优雅的声音。
罗德尼回头,是刚刚演奏钢琴的琴师。
“我是雪莉·蕾,幸会。”雪莉伸出温婉如琴音的手,罗德尼迟疑了一下,礼貌地握上去道:“幸会。我想,您应该是那位……”
“那位在医院救了你并且留下字条的人,嗯,确实是我。”雪莉微微一笑,道,“那这样,我们就算正式认识过了。”“当然,虽然一直没有料到您是一位女士。”罗德尼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您的这些字条和短信指示应该是会有一些重要的事情吧?”
都说,有大事就要吃得起苦。但吃了这么多苦到头来没什么大事的话……
“那就要看你对‘重要’的标准如何了。”雪莉端过一杯香槟,“允许我先了解一下你离开医院后的动态。”
“我去学校找到了凯瑟琳·贝斯特;此后就一直在各个大街小巷游荡,相信我绝对没什么令人振奋的消息。”罗德尼一脸不爽地说,“请告诉我至少我可以得到哪怕一丁点区别于这些的消息。”
“如果我告诉你你自由了呢?”
“那我会待够了再走。”罗德尼颇为恼火,“虽然我还不清楚你的具体身份情况,但把我约到您的工作场所绝不是什么好的主意。”
“可,问题的关键在于,你没有选择权啊。”雪莉神色一变,“凯瑟琳·贝斯特今天的行踪和表现都有点奇怪,把你知道的都给我吐出来。”
这个眼神和口气,知道的人都知道这就是精神控制的基本表现。
“她早上受了伤;中午大概和男朋友闹了别扭,又被母亲锁在家里;之后她得知路易斯失踪的事情又匆匆忙忙地喊我过去砸锁,出去之后又碰了壁。总之一整天都不大顺,也挺难过的。”罗德尼低声道,“我觉得你不会喜欢这样的答案。”
“这还得看细节嘛。”雪莉眨了眨眸子,“不知道凯瑟琳有没有和你提到‘弗兰克·诺曼’这个名字呢?”
“没有。但我知道弗兰克·诺曼先生是诺曼底生物医学研究集团的集团总裁。”
“嗯。”雪莉之前已经了解过他和桑德拉以及波琳教授三人的关系,随即又话锋一转:
“那——菲利普呢?”
……
世纪会所夜间总会有四名琴师轮流演奏。雪莉又轮了好几回,罗德尼·特纳早已不知所踪。不过今晚她已经了解到足够多,这让她深刻地意识到无论何时何地安排一个内线总是有好处的。
、“蕾小姐。”忽然又有人叫她。
一听这声音和称呼就知道,肯定是别人。
她转身。来者是一名四十多岁的男人,头发浓密而乌黑,鼻子高高的。雪莉不认识他,却又隐隐觉得有点眼熟。
“请问我认识您吗,先生?”她问,随即又意识到这样问着实有些鲁莽。但黑头发的男人只是笑了笑:“我叫达伦。不过您记不起我不要紧,毕竟我一早上都戴着实验口罩……”
“哦,我想起来了,”雪莉恍然大悟道,“你是微生物部的实验员——早上的事情非常感谢你的帮助,谢谢。”
“没什么,只是不知道小姐的朋友怎么样了,”达伦问,“他的突发性疾病看起来很糟糕。”
“好多了,多谢关心。”雪莉虽然内心还在为那个愚蠢至极的借口千百次地感到懊恼,但应付这样的问题还是如鱼得水。达伦只是轻描淡写地建议道:“如果是心血管方面的疾病,最好还得多加留意。马鞭草虽然有一些活血化瘀的功效,但并不是用于这样的情况。”
如此明显的暗示……
雪莉连手中的香槟都停了下来。她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最后淡然道:“你喝马鞭草。”
“是的,虽然有点苦,但,至少某种程度上我还是个意志自由体。”达伦依然只是讪笑,“我觉得我们还是开门见上吧。我今天晚上出现在这里是因为……”
“因为弗兰克·诺曼?”
“不全是。嗯……我们不妨从头说起吧,小蕾。”达伦故意暧昧地称呼道。雪莉怔住了——不是因为它的暧昧;而是因为,这样称呼过她的,只有一个人。
洛埃·斯图尔特。
*
(数年前,银雪杉城)
银雪杉城背倚长满雪杉的罗斯山,冬季山上银装素裹,尤其是这一年,鹅雪纷飞,城市里映着柔和的雪光。至于银雪杉城如何得名,自然也就不言而喻。
“小姐,”一个衣着单薄的女佣低声道,“雷尔先生他们已经走了。”
窗边寒风如刃。一位面色雪白的女人若无旁人地倚在窗边,纤细的手指卷着乌黑的头发。“汽车都准备好了吧?”她抬起头问,墨色的瞳里满是粼粼波光。
她为这一天,等了无数个浑浑噩噩的月。
“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女佣嚅嗫了一会儿,又说,“只是,小姐,你真的要走吗?”
“我承认我是个心软的人,但今天不可以。”那位女人立即扣上礼帽,起身道,“现在,马上走。”
“……”
“你怎么了?”她注意到平时都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女佣今天俨然不大对劲。
“对不起,小姐,”急促不安的女佣畏畏缩缩地从身后拿出一张宽宽的信封,还附着一支盛开得妖娆的玫瑰。“这时洛埃·斯图尔特先生昨天就寄来的……但我怕您动摇,一直没敢给……”
“动摇?”女人接过信。信封上的收信人一栏写着大大的“雪莉·雷尔”,像他平常的来信一样。不过雪莉还是耐心地拆开它看完,虽然很快又连着玫瑰抛于空中:“千篇一律的甜言蜜语而已,谈什么动摇。”
话语的声线还在寒冷的空气中飘荡。赤红的玫瑰已经夹着薄薄的信纸,落在凉凉的雪地上,逐渐凋零下去。
……
“走。”雪莉拉上车门道。
早已等待多时的司机马上发动了车子。积雪软绵绵的,汽车行驶的非常安静。窗外满是雪白飞花。
一点点冷清,还有一点点凄厉。
淡淡的马鞭草渐渐弥漫了过来,还卷着愈来愈强烈的惨叫。
“速度可以再快一点吗?”雪莉不安地冲司机催促道。
空气中已经渗满了马鞭草。
她不知道,这是这个世纪规模最大的吸血鬼集体猎杀。
汽车开始在雪地上疾驰起来。但似乎太迟了些。被侵蚀、被灼伤的吸血鬼四处逃窜,公路上混乱成一团,司机又一下子放慢了车速:“小姐,大危险了,我赶紧送您回去吧。”
“抄小路,我不可能回去。”雪莉竟然拔出了随身携带的防身匕首胁迫道,“加速。”
司机自然不会不知道自家小姐的心慈手软,明白她只是做做样子。但她第一次做这么大的决定,再加上之前已经给他那么多额外酬金。他想想,还是决定帮她。
小路上果然安静了很多,尽管仍不乏怪异的叫声。
雪莉只是攥紧了匕首,手心微微有点出汗。
就算有一些吸血鬼,逃命都来不及了,应该不会有什么杀伤力吧。司机想。
不过,他想错了。
“雪莉·雷尔!”
汽车突然很厉害地侧歪了下。雪莉整个上半身都差点趴在车门的玻璃窗上,但匕首还是在她的臂侧划开了一道细细的伤口。
她慌忙捂住,但细细的血珠还是已经渗出。
“雪莉·雷尔!”
又是一阵猛烈的撞击。雪莉往外看,是那个和自己打过几次照面并留下深刻印象的神秘艺术男,他皮肤上的侵蚀还在继续,肩膀上还搀着另一个男人——
他搀着的是欧文·查尔斯!
雪莉一下子坐直了起来。
“救我……”那个神秘男半边身子已经跪了下去。欧文·查尔斯更是不容乐观,嘴角溢血不止。她想象得出那种每次呼吸都像吞刀子一样的恐怖感觉。
但下车,就意味着放弃。
她犹豫了一刹那;那一刹那,车外的两个人再也支持不住,直接倒地——
“不要!”雪莉马上推开车门,不顾迎面的马鞭草气息。但她忘了臂上的一点点伤口。细若游丝的血味迎风飘散。已经接近昏迷的欧文再一次抽搐起来:“赶紧回去,雪莉,你的血会吸引……”话没说完,一股清甜便染上舌尖。“拜托快点,欧文。”她当即把伤口递到他唇边。欧文马上咬住它狠狠地吸了下去。雪莉疼得身子一软,但很快又被重新恢复力量的欧文连同神秘男一起扑上了车后座。
“马上回去!”她想都没想就赶紧冲前面喊道。司机不敢怠慢,立刻将车子掉了个头。车子里的马鞭草浓度已经低了很多。欧文的皮肤已经在渐渐恢复,那种深沉的气质又开始透射。
“你还需要更多吗?”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的雪莉第一句话就问。欧文抿着唇摇摇头。浓郁的血味已经在车子里荡漾。她看得出他眼里的饥渴。
“如果您还有余力的话我会需要的。”倚在欧文身边的男人忽然坐了起来。显然,他恢复得也相当快,而且不等她回复就拉过她的脖颈咬下去——
“现在天还没黑,不会有什么事的。”雪莉凌乱中只听到他对欧文这样说。
前面的司机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装作后面什么事都没发生,继续开车。
……
“待会儿下车你们最好都动用你们的‘神奇力量’马上闪身到屋子里,我家附近的空气的马鞭草浓度会高很多。”雪莉捂紧脖子,又补充道,“我邀请你们。”
话刚说完,车子就稳稳当当地停了下来。
欧文打开门,脸上立即又泛起一阵烧灼。他身后的刚吸完血的神秘男果断将他推进了屋里。屋子里果然柔和很多,虽然屋子里那个的人也吓了一跳,尤其是看到捂着脖子的雪莉继那两位吸血鬼又从车子上走下来。
“洛埃·斯图尔特?”雪莉也同样奇怪地望着屋子里的那个不速之客。
欧文·查尔斯和他的朋友神秘男已经钻到内厅去,只剩洛埃·斯图尔特一个人站在那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洛埃?”雪莉一步步走过去,眼神逐渐趋于冰冷。
*
“我一直都记着这些,你不用这样,”雪莉下意识后退一步道,“你是洛埃·斯图尔特。”
眼前的达伦,和多年前的洛埃,就是根根本本的同一个人。
“是的,我是。”达伦垂下眼,“那年你几乎伤透了我的心。当我意识到我只是被你利用来离开银雪杉城的时候我试图写信挽留你,但沓无音信;我最后孤注一掷冲到你家去时你不仅已经离开,还带了两个吸血鬼回来。”
雪莉不说话,默默地喝着香槟。
往事一幕幕,流水一般。
“当时我确实曾庆幸过那么一秒,庆幸你还没有离开;但你马上又让我明白这没有什么意义……”达伦想要接着说,但被雪莉打断道:“别再滔滔不绝你的苦情史了,洛埃·斯图尔特,你那时无非也只是想攀附我父亲的名望和权势罢。我们都是互相利用,只不过最终都一无所得,何必又要自欺欺人。”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我为你献出了一整颗心,但哪怕这么多年后你还是这样。”达伦的眼睛有点湿润,“所以说无论如何我的结局都一样对吗?你永远属于欧文·查尔斯;当时城里的严峻形势留不住你,你父亲的严厉训斥留不住你,我的苦苦相劝也留不住你,但欧文·查尔斯把你留住了;而且不仅仅是这些不是么?时光荏苒,我都早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但是你却和原来毫无差别……”
“你知道我是什么就好。”雪莉冷冷地说。
“我当然知道,不然早上在实验室谁会相信那个突发性疾病的借口。”达伦说,“你想象不到你和欧文·查尔斯出现在工作走廊上的时候我……”
“你知道欧文的事情对不对?”雪莉的视线突然扫回去。早上在实验室里,洛埃,或说达伦种种的表现,都开始显得可疑。“你知道实验室的超自然生物防御机制,你也知道欧文是什么,但是你袖手旁观就是等着他走近工作通道!”
“我是实验员,我帮不了他。”达伦低声道。
“噢,你刚刚讲到你今晚出现在这里不全是因为弗兰克·诺曼,”雪莉放下酒杯,“那告诉我关于他的那方面。”
“我不知道弗兰克·诺曼是怎么知道我认识过你和欧文·查尔斯的——但他就是知道。诺曼先生应该已经向你们发送了通知,这些你回家后可以详细了解;弗兰克只是指派我过来监视你的动向,”达伦顿了顿,又说,“小蕾,你……”
“停下,”雪莉一阵头皮发麻,“我想,向我倾吐这一切,不是弗兰克的要求吧?”
“弗兰克仔细叮嘱过我不要暴露身份;但,我还是洛埃·斯图尔特……”
“事实上,”雪莉微微一笑,“你还是听弗兰克的好。”
时针指向数字,钟声响起。
达伦一怔,随即面露惊恐之色:“不,蕾,不要……”
*
西边,暗得深沉;东边,白光依稀。
天渐亮。路易斯叹了一口气,才挂断电话,肩头的不安分又开始隐隐响动。
“醒了?”他轻轻撩开她耳边的散发。凯瑟琳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句又问:“现在几点了?”
最近醒来总是记不清时间。
“快六点吧。比起上次,你这次有进步了,”路易斯说,“你还是蛮有潜力的。我想我会改变主意考虑考虑培养你。”
“我喝醉了?”凯瑟琳有点难以置信,“可我明明才……”
“反正你喝红酒之前我想我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不过没关系,现在这不是重点。”路易斯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听着,凯瑟琳,我知道你包里带了书,并且我可以十五分钟内把你送到学校。但我必须尽早回去,今天暂时就不会去上课了。”
“为什么?”
“雪莉刚刚打电话给我,告诉我别墅那边有点事情。”路易斯说完,又补充道:“一些关于城市别墅的所属的事情。这些我在酒吧里已经跟你大致介绍过了。”
“嗯,好吧。”凯瑟琳点点头,虽然还没有接触过房产所属这类的事情,但好歹她知道这绝非小事,尤其于这么豪华的城市别墅。
只是,她不明白,路易斯的别墅的所属能出什么问题。
“不过我中午会尽力抽点时间去接你,到时候等我电话。”路易斯在她的唇上蜻蜓点水地啄了一下,然后平稳地将车子开了出去。
……
清晨的学校是淳静的,稀稀疏疏的鸟啼,偶尔竟还能听见树荫下不同人的低语。
不过路易斯总能提前提前把她的冷情感驱赶得干干净净。凯瑟琳刚要穿过圆圆的校中心广场,不知不觉竟遇见另一个高挑的身影。
“夏洛特小姐,”凯瑟琳若有所思地走到她面前,“有什么问题需要帮助吗?”
“噢,不是,我,”夏洛特有点着急地顿了顿,“是医院的事情,多谢关心了。”不等凯瑟琳回答,她就捻着手里那张文件消失在小路尽头,仅剩高跟鞋的声音一点点传来。
但很显然是有私事的。凯瑟琳正纳闷自己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一阵尖锐的喊声伴着略为杂乱的脚步声忽然从背后袭来。
“凯瑟琳·贝斯特!”
凯瑟琳转身,立马被这一群向她袭来年级不一的学生吓了一跳。桑迪走在中间,奈杰尔、艾薇汀、那个在唐纳斯餐厅遇见过的高个子女生都在内,再细看一些,竟然还辨出了乔埃·博比的身影。
一个个,神情都跟寻仇一样。
凯瑟琳不希望自己被逼到墙角,便只好停住脚跟道:“有什么事吗,诸位?”
“罗德失踪了;但你知道他在哪里对吗,凯瑟琳?”桑迪一反平常的活泼,口气甚至还带着恨意,“为什么瞒着我们所有人?!”
“罗德尼学长如果照艾薇学姐之前所说的话不是应该在医院么,”凯瑟琳勉强挤出了一丝可怜巴巴的笑,“这不算我瞒着所有人吧?”
“你一定打算让乔埃把通话记录播放出来吗?”桑迪轻轻蹙起眉。站在她身旁的奈杰尔·格雷的神色忽然变动了一下。凯瑟琳不由得一阵战栗。
大概是想到了昨天同样的清晨时分他们俩对自己做的事吧。
而且——
貌似,也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点。凯瑟琳知道昨天中午乔埃借着图书馆会员通讯录打电话通知她的时候她误以为是罗德尼打过来的,加上当时的情绪原因,结果喊出了他的名字。这是铁板钉钉的事实,她也不能说什么。
于是,沉默就变为了默认。
“告诉我们他在哪里。”桑迪又重复道,“凯瑟琳·贝斯特,你的事情还不仅于此;现在你做的这一切只会让你前天的帮助变得可疑。”
傻事?凯瑟琳攥了攥手心。
“你不会真有什么居心吧?”乔埃问,“你今天不大对劲啊,凯瑟琳——路易呢?”
“被甩了?”人群中不知谁说了一声,立即泛起了窸窸窣窣的窃窃私语。
他们,都知道?凯瑟琳突然感到疑惑。
自己和路易斯交往不过几天,这些人怎么会都知道两个人的关系?
不及她思考,人群已经失去了耐心,再一次涌上来。凯瑟琳还是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却忽然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扶了回去。
抬头,赫然是一抹亮金。
……
哗然中,还是凯瑟琳第一个开口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只是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