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诗不客气的抢来,单手投篮。
中。
藤槿坐在一边看着廖承教韩允诗打篮球。
“都计划好了吗?”空档廖承问她。
“嗯,”她说,“你们只负责我安排的就好了,韩允诗,你先不要把她扯进来。”
“为什么?”廖承问。
“她太正义了,”她说,“我怕她受不了。”
“你什么时候开始为别人考虑了?”
……
傍晚的时候,藤槿没有想到京媛回来主动找自己。
“我并不开心,”她说,“和景礼在一起的时候再也找不到以前的感觉了,我们彼此分开了两年,我以为这两年会是催化剂,让我们更加放不开彼此,可是我错了,两年足够物是人非了,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和他在一起,再也没有我想像中的轻松了。”
“我明白,”藤槿说,“京媛你还是这个样子,你从来都没有勇气告别过去,只有一次次的回头,倒退,你有没有想过,你光在关心那些在分岔路口和你挥手道别的朋友,却忘记了在你身边的这些一直陪你在旅程上的人,你太过于自私了,但是我也不能否认你的无私,你可以对那些曾经伤害你的人一次又一次的原谅,帮助,却始终做不来对身边的人的宽容,你这样,不仅毁了你自己,还让我们一同在受苦。”
“你的意思我都懂,”她说,“我尝试过忘掉,和赫原谢交往就是一步,可是如果不是景礼的突然出狱,我可能真的和他能一起走下去,可是我答应过景礼,不管多久我都会等,只要他能一直记得我,你知道吗?你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隐晦的爱,他那么卑微,让我不忍心放弃他,而赫原谢的爱太过光明正大汹涌澎湃,我受不了,因为他实在是太优秀了。”
藤槿不再说什么,看着她,将她揽进怀里,“顺着你的心走,lemon,我知道你做得到,选择你最想要的。”
……
第二天,她约了赫原谢。
“学长。”她叫他。
“你想劝我,”他一下子就点明了她的意图,她微微点了一下头,“我只是想说,真爱是不应该放弃的。”
“所以京媛选择回到过去重新来过,我们谁都无法改变,”他说,“我要离开这里去追寻未来,这也是无法改变的了。”
“我从未想过你们两个会再在一起,”她说,“我只是想问,不会觉得有遗憾吗?”
“遗憾似乎是人生中必须经过的历程,”他说,“没有遗憾就没有回忆,多年之后回忆曾经这样一段感情,只会无奈叹气当时的年少轻狂,却不会想着再去挽回。”
“一定要留回忆吗?”她问,“若你真的想追寻未来,你是不会介怀这件事情的。”
“藤槿,”他说,“我爱她,短短的几天是不会忘的。”
“爱是一瞬间的事,”她说,“忘记也可以做得到。”
“藤槿,”他说,“你是昙花一现,你的美丽只有柯皙源可以定格,而京媛是细水长流,任谁都可以取她温柔一瓢,她对别人的好是习惯,而我是饮鸩止渴。”
最后藤槿要走的时候,听到赫原谢说,“我爱她,也不想轻易放弃她。”
很久之后藤槿都会在回忆起这段对话,那时候她已经有了一个两岁大的儿子,已经有了一个很爱她的丈夫,他们从大学开始恋爱,跌跌撞撞的走到了最后。
那天她正在一个病房里查房,是一个骨折病人,从楼上被人推了下来,腿部粉碎性骨折。
她记得她说,“那个男人是我的昙花一现。”
“总有人会定格那个画面,”她记录下了她的情况,坐到一边耐心的和她聊天,“但你只能可惜,那个人不是你。”
“我一直都明白,”她说,“但是他对我的好总是让我觉得那么特殊。”
“那他一定对所有人都那么好,”藤槿说,“那样的人,他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任何一个人。”
“我们真的不适合在一起吗?”她问。
“在他心里终究有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她说,“如果不是你,那你们即使最后真的在了一起,你们也不会得到幸福的,只能一辈子互相折磨,互相羁绊。”
女人不说话,看着他。
“他待你如人海茫茫,你便待他如一世烟火,美则美矣,”她慢慢地开导她,“只将他留在心里。”
当然,那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她还爱你,”那天赫原谢要走的时候,藤槿反射性的站了起来冲他喊。
他背影一滞,映进了她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