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脸点了一下头,任惜叹了一口气,停顿了片刻,说道:“要不,我家那里开了一个早餐店,你去我家那里,我跟我妈妈说说。”
秋天抬起头,脸上还带着泪花,睁大了眼睛:“真的?”
任惜“嗯”了一声,秋天高兴地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我愿意!我愿意!”
任惜看见她抓住自己的胳膊,脸一红,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推开她的胳膊,说道:“那今晚你在医院养伤,我先回去了,明天来接你。”
秋天看出任惜紧张了,苦恼地说:“你忍心把我一个人扔在医院啊,我很害怕的,你不要走啊!”
任惜实在没有办法,走到床头桌子前,拿起暖壶,转身快步走到门口:“我去帮你打热水!”
他说完脚步加快走出了病房,坐在床上的秋天噗嗤一笑,可嘴咧的太大,触碰了脸颊上的挫伤,她瞬间“哎呦”了一声,捂着脸揉着。
外面的雨没有停,反而更大了,时不时的一个个巨大的雷声从天空中划过,伴有蓝色和红色的闪电,吓得秋天大叫着,一头扎进被子里缩成一团,身体哆哆嗦嗦的,正在这时任惜提着暖壶进来了,四下寻找秋天,却没有看见,最后他看见床上的被子鼓鼓的,猜到秋天一定是害怕雷声钻进被子里了,他叫着:“秋天,你不用怕,我在这里。”
被子里的秋天听见任惜回来了,从被子里钻出来,想要跟他说话,外面又是一个雷声,震耳欲聋的,吓得秋天一头钻进任惜的怀里,哭喊:“你别走啊,我真的很害怕啊!”
不知所措的任惜,脸色刚恢复正常,又变得很不自然了,他的双手想要推开她,可又不忍心,不抱她,可秋天紧紧地搂着他,痛哭不止,任惜一咬牙,双手轻轻地抱着她,安慰着:“没事了,没事了。”
秋天还在他的怀里哭,任惜望着窗外的大雨,心里想要飞到右甜的身边去,可他没有办法了,痛苦的表情溢于言表。
右甜这晚很晚才回家,洗漱后,躺在床上就着了,由于她一个人习惯了,外面无论多么大的声音都不会让这个可怜的身影有什么反应,反而这些倒像是右甜的催眠曲一样。
可公司里的花撇筹借着这样酒气,又听到外面的雷声,他的脑袋都要炸了一样,总裁办公室的地上、桌上都是酒瓶、餐盒、果皮纸屑的,其中几个酒瓶子都滚落到了门口的墙壁旁,支离破碎的躺在那里。
又一个雷声想起来了,花撇筹拿起一瓶啤酒,举起来:“雷公,你是不是跟我一样痛苦啊?要不咱们一起喝,喝个昏天黑地的,来,干!”
他举瓶子冲着外面,摇摇晃晃地喝了一口,外面的雷声一声接一声的,可屋里的花撇筹拿着半瓶子啤酒想要做在椅子上,可他的腿却很捣乱,一个脚下没站稳,趴在了地上,慢慢地闭上眼睛,眼角却流出了泪水。
那个雨夜真是难熬啊,直到天亮才停。
医院的秋天躺在床上睡着了,任惜趴在床边轻睡,这时护士从外面进来了,开门声吵醒了任惜,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眯着眼睛看着,护士说道:“你们今天可以走了。”
任惜点了一下头,随后跟随护士走出病房,办理了手续,当他回来的时候,却看见秋天很是迅速地收拾东西,任惜走进来,笑了:“我来吧?”
秋天推着他:“不用!你已经帮我很多了,这些我能行的。”
等她收拾完,起身要离开,任惜看见秋天零乱的头发,脏兮兮的衣服,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在这边可不能像你们那边一样,穿成这样会被笑话的,走,去给你买几件衣服。”
秋天捋了一下头发,很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苦笑:“真不好意思啊,你看……”
任惜很调皮地摸了一下头:“没关系的,你不用客气,要是真过意不去,你就努力干活吧。”
秋天“嗯”了一声,跟着任惜下楼,走到他的自行车那里,她坐在了后座位上,任惜要蹬车,回头说道:“你做稳,害怕就扶住我。”
秋天看了他一眼,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他们回家了。
总裁办公室的花撇筹领带系了半截,幽蓝色的衬衫有了一些啤酒撒上的印记,可他怀里一直紧紧地抱着公文包,上午十点多了,员工都在等着总裁下楼布置任务,可怎么也看不见他,有人小声跟助理说:“哎,你看看总裁在不在办公室?”
助理走进电梯,来到了27层总裁室,右手轻轻地敲了一下门:“总裁,您在吗?”
里面的花撇筹咽了咽口水,睁开眼睛看着外面,外面的助理接着敲门:“总裁,您在吗?员工等着您呢?”
这时的花撇筹顾不得那么多,看看手里的公文包,心里踏实许多,他怕助理进来,赶忙回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马上下来!”
助理会意地走开了,可屋里的花撇筹却忙开了,拿起垃圾袋子,把屋里的杂物收拾干净,打开窗户,又走进卫生间简单地洗漱了一遍,然后他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有些困意的他勉强忍着,一手提着那个公文包,另一只手拿着那袋子垃圾走出了总裁办公室,走到电梯门前,顺手把那袋子垃圾扔到了垃圾桶,按了一下向下箭头,站在门口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