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买鸡之后,每隔个四五天,二丫不是清早找朱郎中买个鸡,就是买一些鸡蛋。之后就回家做饭,伺候张大婶,有时再往地头给张大叔和张宝柱送送饭,平时也就在家里缝缝衣服,收拾收拾家务什么的。
六月初三,这天清早有些阴沉,二丫睁眼看看外面的天色,赶紧起身,拿了一把伞就往后山跑。心里还说醒前睡梦里怎么觉得那么不舒服,原来是阴天了。彭郎中从来都觉得带伞累赘,这一会要是大雨时他还在山里,阴气湿气重,必定是要生病的。越想二丫就跑得越快,到山上时都有些气喘不顺了。
刚好彭郎中也刚上来,一看二丫脸色苍白的扶着树喘气不由疑惑,往二丫跟前走了两步。近了一看,才发现她脸上全是汗,却是脸颊苍白,不由分说就牵起她的手给她把脉。
“从前那般不驯,这两年你是怎么活的,身体竟然虚成这样,郁结难解?”彭郎中收起手,竟是有些生气,话说到最后竟然略带讽刺的挑了高音。
二丫原来是有些欣喜的,一看到他主动给自己把脉,又是眉头深锁担心的样子,就不自己的微微抬手想要帮他抚平眉心。奈何还没碰到,就被他呵斥的吓住了。顿时委屈不安的缩着手脚忙解释,她是来给他送伞的。
“你当我是瞎子还是傻子吗?不会看天气,不知道带伞?用得着你大清早跑的呼哧带喘的给我送来!”
“我……那我在买点鸡蛋?”二丫犹豫的开口,看彭郎中气红的脸色好了一点,顿时小心翼翼的舒了一口气,然后讨好的微笑道:“对,今天我来买鸡蛋的。”
彭郎中刚刚僵硬的脸一下黑了个彻底。
等到彭郎中喂好鸡,一个一个草坑摸过去找鸡蛋的时候,二丫就巴巴的跟在他屁股后边,也不说话,也不靠的太近,就那么寸步不离、安安静静的等着她的鸡蛋。
拿了五个鸡蛋,彭郎中和天气一样的脸色已经几乎不能看了,伸手递给二丫。二丫赶忙接过,两只手占得满满的,才发现出门急,连篮子也没拿。只能局促不安的看着手上的鸡蛋,时不时的瞥一眼彭郎中,最后彭郎中把自己装药禽场记录册子的书袋给二丫装鸡蛋,这才算完。
这一早上的事情太糟心,看二丫装好了鸡蛋彭郎中直接转身就走,二丫赶忙摸着腰间的荷包伸着脖子叫住他。彭郎中深吸一口气,不耐烦的回头看二丫,“你还有什么事?”
“我、我还没给钱哪,你等一下我,我……我荷包呢?”二丫摸摸空荡荡的腰间,这才想起来早上出门没带荷包。“我忘记带了,一会儿我给你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