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内乱,地牢重囚一夜间全数释放,唐孤顿时焦头烂额,各种闹事的奏章呈报上来,他一时间便没了空去管阿念,可心底对阿念却是恨之入骨的。
十三公主私放囚犯,通缉令下得急,可迟迟没人敢揭榜。夜卫人数有限,地牢逃犯上百,夜卫仅仅十二人。
椋王府
唐孤知道阿念一定会来这里,唐椋多希望她别来。
可是阿念从来都不怕,只要能见他,她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偏生老天爷就爱拆散别人,他们注定不能在一起的。她这次回来,不为别的,只为见他一面,就够了。
“阿念……”唐椋知道,以她的性子,一定会来。可他还是忍不住心疼她的每一处伤痕,他宁愿受伤的是他自己,如果可以他想为她承受所有的痛苦。
阿念背着一张琴,不是焚香,她的焚香被子鹰收了。真可惜,难得有机会给阿椋奏一曲,却没能用上他送的焚香琴。
她盘腿而坐,四周皆是弓箭手,只要唐孤一声令下,她就会被射成刺猬,可是唐孤不可能会下令,阿念知道,他还需要她帮他找到君家玺。
“阿椋,阿念为你奏一曲凤求凰,当作你大婚之礼,可好?”阿念脸色平淡,可心却像被一刀一刀地割着,他还是娶了漠北公主,多好,都说他们天生一对,地上一双。
唐椋攥紧了拳头,他如何才能……
琴音悠悠,阿念幽幽而歌,四周的将士不自觉地后退一步,有些慌张,谁都知道,十三公主的琴音杀人于无形之中,他们都很惜命的。
唐椋忍不住上前一步,可是他不能,一步足以要了他的命,果然,两步后,唐椋跪倒在地,颈间青筋突显,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如不是中毒了,又会是什么呢?
阿念不禁蹙起了眉,停下了乐曲,欲上前将唐椋扶起,怎奈周围的众士将她团团包围。
“阿念,你……离开这里……可好?”唐椋倒在地上,艰难地抬头看向阿念,他只觉胸口处紧绷着,窒息感充斥在周围。
阿念红了眼,不好……一点都不好。
她上前一步,周围的将士亦是警惕地上前一步。
唐椋硬撑着麻木感,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半跪在地,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事的模样,当真令人心疼。记得从小到大,他是东陵的三皇子,他的母妃对他寄予厚望,身上背负得太多,承受的也太多,阿念知道,他很累了。
“唐孤,我会杀了你的!”阿念咬牙切齿地说道,她不要他死,她不要他死!
然而目前她的处境显然处于劣势,唐孤又怎会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呢?不过是最后的挣扎罢了,他不会当真。
阿念淡淡一笑,道:“唐孤,忘了提醒你,只有我能找到君家玺。”
君雪和君枫清茶赶到时,听得阿念这句话,便在心里腹诽,呵,姑娘果真是有自信,当她不存在吗?那可不行,好歹她是君家人,君家玺的事她都没胆胡吹,虽说吹牛不收钱,可你也不能这样不负责任地信口雌黄胡说八道啊,这人家要是信了,你可是会误人一生的啊。
话说君雪那日在峄城听说东陵十三公主下狱,一阵着急,于是辞别大哥二哥一众人,火急火燎地收拾小包袱要来救人。
当日想着唐念在东陵必定会非死即伤,是以解药先不管,先取了君家玺地图,而后,方与清茶跑一趟东陵拿解药完事,谁料到当晚她们仨还未行动,东陵地牢就被这个所谓的十三公主一放而空了,这人着实是太……阴险记仇了。
而后她们为找到阿念,便随着这一众守卫来到椋王府,见到的便是阿念在这里很是悠然自得地弹琴“说爱”,可不是一般的缺根筋啊,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趁机逃的吗?哪有人还主动送上门的?君雪实在没法想透阿念这种为爱痴狂的行为。
“小姑娘话不要说太满呀!这胡说八道的功夫跟谁学的?”清香和君尚此刻竟在屋檐上方,悠闲地站着,惊到了下面正在对峙的人们。
唐孤见着君家人,立马下令:“抓住他们,朕重重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