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此处呆了有五日,南卞平原依然没有动静,她安然待在峄城里等消息,她曾想,或许,她应该去找凛堰了解一番目前的形势。
小二很快洗好了碗,没有出来继续唠嗑,进了厨房做吃的,君雪还是吃土鸡,小二说了不收钱,反正掌柜的都走了,这客栈里就剩他们两个人了,他不记帐,到时候就推说给官府的抢走了。
在客栈里呆了有八天,君雪实在待不下去,这样下去太被动了,她来时孑然一身,走时除了在城里买了套换洗衣物外没有别的东西,是以走时很是轻松。小二来送她,很是不舍,他确实不舍,君雪走了以后,他可就一个人守着这破烂客栈了,没人听他唠嗑,得有多闷啊!
君雪是将近黄昏的时候走的,骑着马走了许久,终于在半夜走到军营外面,被两个拿长枪的士兵截在外面。
“你是何人?”一人问道。
君雪在马背上颠了半天,很是劳累,不想跟他们废话,说道:“我是你们将军的六弟,快点去通报。”
两人顿时面面相觑,将军哪里来的六弟?分明只有江南五义侠,五人而已?
“我希望你们别愣着,我给你们提供两个法子,一将我扣了通报你们将军,二将我就地正法在通报你们将军。不过以我之见,你们两个法子都行不通。”君雪的打着呵欠跟他们说话,着实难为了他们,一呢,他们扣不住她,二呢他们也没那个能耐将她就地正法。
凛堰闻风而来,动作迅速,君雪随他进了主帐。
“寻我何事?”凛堰问道,脸上依旧瘫着,君雪是不指望他有好脸色的,这人怕是一生下来就瘫脸,也不知道他哭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她当真好奇起来。
君雪回过神来,说道:“将军可知?”
凛堰比她高了一个头,她与他正面相对,矮了一截,气势上多少输了三分。君雪仰着头看他,脖子有些累,她说道:“依我之见,将军这仗不管是胜是负,都已经没有意义了。张承和曾与我说,皇上早有心思削权固位,将军这些年功高盖主,名望过剩,树大易招风。”
凛堰微微勾唇,转过身来,在案上取了份地形图,扫了两眼,递给君雪,方才说道:“我的责任,不在勾心斗角,而在护卫家国,他削权也罢,固位也罢,与我何干?我的身后是峄城几万百姓的家乡,你说,这场仗有什么意义?”
君雪皱眉,看着手上的地形图,一览平川,过了南卞平原,就是峄城了,守不住南卞平原,峄城就很危险了。她都知道,只是她没想到,凛堰想的和她想的,不一样。
“将军对这场仗,可有把握?”君雪仔细研究了下手里的地形图,问道。
凛堰忽然将地形图夺了过去,放回案上,说道:“这些与你无关,说说你找我的目的。”
君雪也不隐藏,他知道她的底细,她又何必欲盖弥彰?
“只有一个问题,这次漠北和东陵联合犯境对吗?”君雪直接开门见山,她心中隐隐有不祥的预感,君枫去了东陵,她不能断定这次的进攻与她没有关系。君家东宅所有人的死亡对他们这些后辈来说都是一件惨痛的事,或许君枫要让南秦割地赔款,付出代价。只是,峄城如果血流成河却不是她想看到的。
凛堰冷唇轻抿,君雪等得有些着急。这个闷葫芦,怎么就不说话呢?她一度以为他哑巴了,果然这人浑身毛病。凛堰终于要说话了,可是君雪宁愿他不说话。
“你好像胖了。”凛堰淡定地陈述事实。
君雪憋了一口气,她不生气,她跟他这种人计较,她是有气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