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
“阿念,这贼人究竟是何居心?竟烧了我酒窖和书房,上好的女儿红竟然全都没有了,岂有此理!她到底所谓何事?可有询问出来?”严烈着实气愤,却又琢磨不透贼人的心思,恼怒不已。
“太子殿下莫急,我们所擒获的并非贼人,而是放走贼人之人。”阿念温文尔雅,坐在侧边,与太子细说起来。
“这……是为何?”严烈一愣,细想了下,便道:“可是……君家人?”他小心翼翼地轻声询问,生怕惊扰了什么一般。
“确是。”阿念回答道,便又不再言语。
太子严烈便不再多问,他知此时的阿念已陷入深思,断不可轻扰了她。
“君家人定会不断前来寻仇,太子殿下,此后必须严加防范。至于那名女子,依阿念之看,不若将她放了,君家玺,或许只有君家人方能寻到。既有螳螂捕蝉,我们大可做一回黄雀。”阿念沉吟半晌,便如此说道。
“好!全听阿念的!”太子严烈连连点头称是,随后即刻吩咐下去。
“阿念今日乏了,便先行告退了,太子也无需过多担心,今夜便好生休息吧!”阿念起身,微微行了一礼,便告退了。
太子严烈自然听从,但到底还是在自己身边多加派了几个侍卫,以防君家人前来刺杀。
君雪醒来时就感叹,老天爷放她一马,阎王爷给她面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怎么样?醒了!”一名男子在她身旁叫了一句,屋内的人便纷纷围了过来。
“姑娘可算醒了!让人好生忧心……”另一女子柔柔上前用湿巾替她抹了额上湿粘的汗水。
“三哥,那姑娘醒了,你不去看看吗?”那男子走到凛堰身旁,叫唤道。
凛堰睨他一眼,继续在那边擦着自己的宝剑,凉凉地说道:“醒了与我何干?”
“三哥!这可不是我说你,上次你可是收了人家姑娘的发簪的,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什么受人钱财替人消灾,你既已收下发簪,怎么能就不替人办事呢?再者说了,这个姑娘是受了太子的谋害的,那太子蛇蝎心肠,我们怎么能让他得逞?”大锋是个粗人,长得也糙,虎背熊腰的,活像一头熊,说话也糙,直肠子,脑子想什么说什么,肠子里墨水不多,但就是够义气够豪爽!
“三哥,四哥说的对,你啊,是不能这么冷漠!”那一旁站着的姑娘也附和道。
“这姑娘如今也中了毒,我们决不能就这么放任不管的!”那姑娘却是英姿飒爽,腰缠长鞭。
“哎!难得凤妹子跟我一个奔头!”那大锋笑得咧开了嘴,与凤鸾应和着。
“大哥,你说句话!”凤鸾丹凤眼一斜,盯住沉默不语的老大哥,栗襄。
“我最见不得的就是倚强凌弱,这姑娘就是该救,只是,她身上所中之箭,是太子府的箭,怕是不好对付!须得找个隐蔽的地方救治她,否则,若是让太子府的人得知了,三弟,怕会不好做!”大哥栗襄最为沉稳,凡事必经深思熟虑之后才可行事,可这在老四大锋看来就是磨磨蹭蹭,唧唧歪歪的,耽误事儿!
“那又如何?太子府的人横行霸道,专门欺善怕恶!我们又何须怕那些奸贼?三弟这般硬朗骨子又怎是怕那太子的人啊?二哥,你说是不是?”大锋不耐烦了,扯了扯正在悠闲喝着茶地老二苏径北。
苏径北睨他一眼,嫌弃地拍开他那黑乎乎的大掌,抻了抻他那件月白长袍,站起来说道:“救就救了呗!只是这人啊,不能留在我们这儿,得找个别人不敢搜的地方!”老二苏径北自顾清高,孤芳自赏,是这些人里最嗜书的,从上古卷轴到今诗歌艳书,饱览群书,是以身上难免带有书生的酸气。
“什么地方人不敢搜啊?”大锋直脑袋,想不透,急忙问道。
“三哥的将军府!”凤鸾得意地说道。
君雪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过,光听着这些人的谈话便可知道,他们与朝堂有着关联却又与江湖脱不了干系。
她着实疑惑不解,究竟是什么人在朝堂江湖两边都沾着,于江湖中人而言,与官府扯上关系便是投了官府的,丧家犬。
“三弟?”大哥栗襄转而赔着小心的劲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