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凡默默地摇摇头,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当沈潇然自己都无可奈何的时候,别人还能帮上什么忙呢?陆小姐的出走,就是为了逃离,逃离沈家,逃离自己所恨的人,逃离这个让她愤恨的城市。既然这么愤怒,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被人找到——
李一凡也知道,到现在,除了警察局那边,沈潇然私底下已经联系了所有可以动用的四面八方的力量,都在努力的寻找陆安琪。铭城所有的车站,机场,甚至港口,他都拜托朋友仔细的查看,看看有没有一个叫“陆安琪”的女人离开,而离开后她又去了哪里。或者,有没有他给出的照片中的女人出现,可惜,他方才说了,他拜托的人已经盘查了十几个小时了,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因为频频收到令自己失望的消息,沈潇然才会跑这么一趟吧!李一凡也是又担忧又难过,更陪着自己的好朋友烦心不已。
“陆小姐急着要逃离,一定会小心翼翼的吧!既然她想离开铭城,离开你,必须要通过交通工具才可以。她烧掉了你的车,而自己绝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买一辆车并办好手续自己开着上路吧!所以,按理说陆小姐应该会去车站,机场,或者码头的。如果到现在都没有发现她的踪迹,是不是说明,陆小姐确实没有用自己的身份证买过任何票,而是有人过来将她接走的?”他虽然很想安慰一下身边的人,可惜,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话才能达到安慰的目的。毕竟,他们两个都知道此事有多么棘手,根本不是说说就行的!因此,他能做的就是尽量帮他分析,寻找突破口。
一边说话,两人走出了医院,到了车子旁边,李一凡打开车门钻进去,忽的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道:“你告诉我说,陆小姐的手机不是留在了别墅中吗?有没有找专业人士看看,陆小姐是否删掉过通讯录什么的?毕竟,从周清清那通电话结束,到陆小姐疯狂的奔出别墅之间还有不短的一段时间。”
“我让人找过了,那段时间,没有人给她打过电话,她也没有给任何人打电话,只有我打的那两通电话,还有一条短信。”沈潇然钻进车里坐好,却并没有发动车子的打算。他遗憾的摇摇头,叹口气,“我现在越来越觉得,她就是多年前的那个女人!而她的背后有个神秘的力量这个假设,基本上就可以断定了。你方才说,有人过来将她接走是完全有可能。他们也许是在陆安琪离开沈家之后才联系的!她背后的神秘力量又介入了,我找到她的机会,会很渺茫了吧!毕竟,六年前那场车祸,他们演绎的真的天衣无缝。”
“这么大胆的假设,你能有证据证明吗?我怕,我们弄错了方向。”李一凡谨慎的问道。
“我让人用最快的速度查了一下陆安琪上大学的母校,可是,查出来的结果竟然是,那所学校中,根本就没有这样一个人。陆安琪的档案,竟然全是假的。之前跟她签合同,她的档案,我根本没有细细比对过,直到这件事情发生了,我才想起去查查。原来,她的一切也几乎都是假的!”
沈潇然脸上的神色痛苦起来,“当年,在那一个她离我而去之后,我也去她学校查过她的档案,却已经被人提走了,我没有看到!六年后的今天,在另一个女人身上,我竟然同样找不到她的真实档案!这不仅仅是巧合吧!两个人都叫陆安琪,两个人背后都有神秘的力量帮助她们抹掉真实的档案,两个人离开的方式很相似……以及我心底那种强烈的直觉……这些,可以用来支持我的假设吗?”
“原来陆小姐这么神秘!奥不,应该是两个陆小姐都这么神秘!”李一凡叹息不已,“照这么说来,如果她们是两个人,这未免巧合的有点儿吓人,可是要是同一个人的话……只能说明,陆小姐背后那个人,实在是太有能耐了!”
“你说,要真的是她,六年前,她一心想做的事情就是远远的逃离我的身边……你说……她那么想要逃离我身边,为何还要在几个月之前出现呢?为何还要再次与我邂逅?”沈潇然话中依旧带着痛意。
“这个只能说是天意吧!可能这是你跟陆小姐之间的缘分。再者,她如果被抹去了所有记忆,在哪里又有什么关系?陆小姐跟陆家的那段关系是真实的,陆家就是她的家,她没有不回家的道理。至于遇到你……看来你们之间真的很有缘分,在他乡遇见,最后竟然是同乡……这样的缘分,真是不多见!”
“她又离开了!我还能找到她吗?她还会回来吗?我们还有机会吗?”沈潇然表情讷讷的,像是询问又像是自言自语。
“潇然,我记得你说你跟之前那位陆小姐还有过一个女儿对吗?而这个孩子,现在的陆小姐也是知道的,对吧?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陆小姐本身很善良,就算她恨你,也不应该同样决绝的对待一个可怜的孩子吧!或许,为了不伤害她,她会联系那个孩子呢?”
“没错……宝贝那边……我打电话给宝贝!”沈潇然好像一下子看到了明亮的曙光,激动的拿出手机,迅速的拨通了宝贝的号码。
“喂?爸爸,你怎么现在给我打电话?”电话那头,宝贝稚嫩的声音问道。
“宝贝,告诉爸爸,妈妈这两天有没有打电话给你?”
“没有啊!妈妈没打来,宝贝也在等妈妈的电话呢!上次妈妈打给我,告诉我她以后每天都会打电话给我,可是妈妈说话不算话,宝贝一直等妈妈的电话。她昨天没打,今天还是没有打。妈妈骗人,妈妈答应宝贝的事情做不到,不是个好妈妈……”
她没有联系,那个可怜的孩子,她真的不认了!听到宝贝的话,沈潇然刚刚燃起的希望,一下子坠入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