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似乎对曦娘娘很上心?那今晚就翻曦娘娘的牌?”回朝那天便下旨封她为妃,还命礼部择了个好字给她。这宫里,只有德妃娘娘有封字,这字尚是先皇后的旨意。他跟在楚少炀身边多年,岂会看不出楚少炀对她的特别。
“莫桑,你胆子越来越大了。都学会擅自揣测朕的心思了。”虽是这么说,楚少炀脸上的笑意却不曾褪下。
“那就不打扰圣上休息了。”莫桑作势便要退下。
“莫桑。”刚欲退下的莫桑假装疑惑的停下了脚步。
“摆架蕴暖宫。”
“是。”莫桑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
蕴暖宫:
我穿着一身素衣,光着脚在铺满鹅卵石的小路上走来走去,全然不顾跟在我屁股后头急的快要跳起来的摇影和芷鸢。
“娘娘,皇上马上就要到蕴暖宫了,您赶紧梳妆更衣呀!”
我不理她们。
“娘娘……”
“娘娘……”
敌不过她们左一个娘娘右一个娘娘,我应了她们一句“他要来就来,还要我盛装打扮等他来把我吃干抹净,这要求也太过分了吧。我就要这个样子,他爱看不看!”
转身刚欲抬脚踩下去,猛然发现一双明黄的靴子。一抬头,果然瞧见了那张让人又爱又恨的脸。
纵使我发现的及时,却还是没能稳住,正中红心的踩上了他的靴子。我暗道,进来都不知道吱一声,不声不响的站在我背后,故意的还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
虽腹里恼他,脚还是迅速的收了回来,却还是没迅速过他。
也不知他何时出的手,等我反应过来时,他已将我拦腰抱起,我便稳稳的落在了他的怀里。
“你们就是这么伺候主子的!”他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吓得芷鸢跟摇影一动都不敢动。
“生气就冲我来,跟她们发什么火。”我在他怀里也不挣扎,只是嘴里嘟嘟囔囔
当时她以为他只是为她踩到他而生气,因为他没有告诉她,在那个夜凉如水的夜晚,柔净的月光慵懒的洒下,将她包裹其中,像一层淡淡的光晕。她满头青丝尽数落下,转身那一刻,她竟比月亮还要璀璨夺目。
很多年前,似乎也有这样一幕,他只是隐约记得。也许便是在那一刻,所有爱恨纠葛便开始蔓延开来。
他把我抱进内殿,轻轻放在床上。
然后带着诱惑的说:你刚才说,等朕来把你吃干抹净?
我脸一热,往床里头缩了缩,立刻回答他“没有,你听错了。”明明很正常的话,怎么到他嘴里就变了味儿了。
他在我床上坐下,故作疑惑的道“不知道你的两个婢女有没有听见,朕得问问她们了。”
他作势就要把屋外的一大群人叫进来。“哎哎哎,我说了我说了。”情急之下我脱口而出,又意识到有点不对劲,立马矢口否认“没有没有没有。”
他转过头,眸色浓重,似要生生把我看穿,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我只得采取敌不动我不动的策略,睁着眼迎上他的目光。屋子里静的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呼吸。他便在这安静中突如其来的吻上了我,我的惊讶,反抗全都被他悉数吞尽,拍着他胸膛的手被他握住,他撬开我的贝齿,温柔缠绵,我竟无耻的在他的温柔中软下身子,任由他抱着,索取着。
这个男人的吻技娴熟高超,这是在吻过多少个女人后才习得的,一想到这儿,我顿时生出怒意,用力推开了他。
口腔里满满都是他的气息,这个细长绵延的吻,掠去了我太多的氧气,我扶着床沿大口大口的喘气,不知道自己此刻已是脸色绯红,烛光映衬下,这满室竟有股旖旎的味道。
他斜靠着床榻,一脸邪邪的笑。
我急急的跑下床,倒茶,漱口,吐掉,重复着这几个动作试图冲掉他的味道,这个沾染了太多女人的味道。
冷不防被他一把抓过,一脸阴沉的看着我。“苏沐浅,你在挑战朕?”他很少喊我的名字,想来这会儿是真怒了。
而我偏偏不知死活的回他“你后宫那么多貌若天仙的妃子,想寻欢大可去她们的宫殿。我可不是给你软玉温香的人。你……”我还想趁着气势未减让他赶紧离开蕴暖宫,下半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肆意落下的吻吞噬。
“唔……”被他堵的说不出话来,我只一味的乱拍乱抓。慌乱中,他竟一把抱起我,将我扔的床上。我看到他微微发红的瞳孔,下意识的扯过被子裹住自己。他一把扯掉被子,毫无怜惜的含住我的唇,手已撕开我的衣服。
“楚少炀……”我嘶哑着声音喊他,他却丝毫不为所动,像一只发了怒的狮子。
我心下惊恐,却无能为力,干脆置之死地,放弃挣扎,像个死人一样由着他。
他果然停了下来,一脸玩味的道“苏沐浅,这世上没有朕得不到的东西。”
我一把推开他,怒道“你才是东西。你想要什么?要我这具身体?给你给你。”我知道这种时候他不会在对我有出格的举动,索性泼皮无赖起来。
他的手缓缓抚上我的心口。指着我的心说“我要的东西,在这里。”
我盯着他覆在我心上的手道“你若想要,命人挖去好了。它可不会自己跑出来给你。”他于我不过是猎人于猎物的心态,他当惯了生杀掠夺的主,恰恰我不像那些女人那么逆来顺受。而我就是他看中的猎物,一个猎人不会允许自己看中的猎物逃走,就如他现在想征服我的心态。
“一年后,你若还是现在的想法,我放你回西凉。”
这算是他给自己定下的时间,他倒是对自己有足够的信心,以为能让我一年之内死心塌地的跟着他。我心里却是偷偷的在笑,自信对一个人绝对没有坏处,而太自信的人却会因此而吃亏。
只要在祁国待一年,我就能回到西凉,继续过自己的生活。
“君无戏言。”我暗暗忍住笑意。
半响,我提步跑到书桌前,迅速的写好一张协议书,拿到他面前示意他签字。虽然知道如果他最后反悔不放我走,就算是白纸黑字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可还是觉得总比空口无凭来的真实。
他随意的拿过我手上的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字迹刚劲有力,倒是难得的好字。
窗外夜凉如水,春末的风吹的院子里的花飘飘洒洒。终于要迎来祁国的第一个夏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