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合德强硬地抽走自己的玉手,而后望着站立不前的班恬,故作**,将自己的水红手帕直直扑打在成帝脸上,成帝放诞一笑,接着瞧见颇为尴尬的班恬,不觉神情一定,赵合德厉声问道:“怎么外面无人通传,班婕妤就敢擅自闯入温室殿来?”
班恬面色平和道:“妹妹实属冤枉本宫,本宫已经让王太仆提前通传过,可是妹妹只顾陪着陛下饮酒作乐,大抵是没有听见王太仆的回话吧!”赵合德不觉莞尔,成帝远远望着班恬满脸虚汗,面色庄严问道:“你这样急巴巴赶来,可是有什么重要事情?”
班恬略略思忖,继而战战兢兢道:“启禀陛下,芳容华她......”
成帝拦腰截断道:“芳容华这事凿凿有据,朕是天子,一言九鼎,岂能朝令夕改?这件事朕不想与你多费唇舌,你若是为了这事而来,那朕可以明确告诉你,多求无用,你也不要白白费力,还是回增成殿歇着吧!”
班恬身子一抖,言语变软道:“陛下,臣妾知道证据确凿,芳姐姐不可饶恕,可是陛下一向念情,能不能从轻处置芳姐姐?”
赵飞燕言语生硬道:“饶是班婕妤这样粗枝大叶,以后未央宫还不乱套;明明信而有征之事,却非要大罪化小,嫔妾斗胆问班婕妤一句,日后查无实据的事情,又该如何处置?难不cd要像今日一视同仁、全都放任不管吗?”
班恬情绪激动道:“陛下,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替代皇后娘娘掌管后宫,对人对事从不含糊,芳姐姐此番触犯宫规,臣妾带头觉得应该处置;可是话说回来,法不外乎人情,更何况芳容华侍奉陛下如许年?多年相处之下,想必陛下对姐姐也有些许留恋之处吧?”
成帝微微动情,身子转正道:“芳容华医术尚可,太后没少称赞过!行了,看在爱妃的面子上,朕就从轻处理,将芳容华降位为芳美人,永远拘禁在敬法殿,日后不准随意外出见客!”
班恬些许感伤之后,仍旧感激涕零道:“臣妾叩谢陛下隆恩!”行完跪拜大礼,班恬掩面而起,目别成帝,兴奋转身离去。赵合德望着班恬些些得意的背影,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忽忽已是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增成殿,瑾娘瞧着班恬,光滑的黑鸦鸦的秀发懒于梳理,翠弯弯的眉毛多日未画,光洁的脸上就像已经张开的弓弦一直保持紧绷绷的状态,一脸愁闷之态,不免近前劝道:“虽然陛下最终处置的结果不尽如人意,但芳容华犯了这样不可磨灭的罪责,陛下还能念着旧日微薄情分,保留芳容华一条性命,奴婢想也已经法外开恩了!”
班恬眼角湿润,鼻尖发酸道:“本宫知道陛下已经手下留情,可是本宫一想到,从今往后再无机会探视芳姐姐,就莫名感到万分凄怆!”
瑾娘嗳声叹气道:“芳容华也是小心一世,糊涂一时;那样关乎身家性命的东西,怎么能不找个稳妥可靠的敌方好好收藏,偏偏被人一下子就搜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