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就知道伯父伯母,还有亲家公公都会说什么,这些年还有谁会像芳汀那样伺候他们一家人如此贴心,如此顺心呢?当然芳汀走后,他们都不习惯了。我摇了摇头,想要把这些想法甩掉,换个轻松地话题说:“那个小子,还是那么爱你吗?我还以为通过上次事件,你已经把他甩了呢?”芳汀眼角划过笑意说:“哪能呢!我还没有见过像他那样彬彬有礼,且精力旺盛的男人,很有营养价值的。”听了她的话,我不由得乐了,笑盈盈地问:“什么营养价值?”芳汀在我脸上拧了一下说:“这个当然是要亲自尝试了才知道,不知我的雁呤和顾大帅哥有没有正式行周公之礼。”听了她的话,我的脸一下子红了,芳汀嘻嘻地笑了,抚摸着我的脸颊,凑近我的脸问:“难道,你已经不再是…”我一把打开她的手,争辩着说:“我们还没有结婚。”芳汀听了哈哈大笑,指着我的鼻子说:“好你个呤丫头,我就说嘛!我们古板的孔教授,且不说心中那块病还没好,即使好了也会按着孔孟之道来行事的。”说完敲了一下我的鼻子说:“你这个老古板,孔夫子,就你最不解风情了,都一大把年纪,还像个小姑娘那般扭扭捏捏的,说不定连个小姑娘都不如,你看现在还有什么小姑娘了,哪个不是早早地找个男朋友,过起了夫妻生活。就你们学校,我听说那些刚上大一的孩子就在外面租房子同居了。”
当然,这我也有所耳闻,而且也见识过那些年轻男女在课堂上都“轻薄”得很。但我是谁,孔雁呤,世代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我曾祖父可是大儒,自小家规就严明。我这样想着,但心中忍不住又噗嗤一声笑了,这只不过是冠冕堂皇的话而已,当年我不是上大一就和鹤鸣“同居”了吗?虽然同屋不同居,但也是为了心爱的人,不顾这些世俗礼约吗?我撇撇嘴说:“别人怎么样我管不着,不过我一定要等到新婚之夜,才会好好地把我这清白之躯交给终身所托之人。”芳汀嬉笑我说:“瞧瞧,还处子呢!怎么说这话的时候,一点也不害臊。不过,我看你的那个顾大帅哥也是正常不过的男人,而且正当壮年,怎么就不想。”我有些炫耀,且有些欢喜兼羞涩的心理说:“怎么会不想呢!每天都磨得让人心惊胆颤的,让我感觉抵抗力在削弱了,真是让人害怕,想着要么让繁忙的工作占据他一切的心理,要么就尽快结婚。”
“说到结婚,婚期准备在什么时候?”芳汀问我。我细细地说了婚礼的准备情况,有说了等菲尔爸妈回来的事情。芳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真情流露地说:“雁呤,你不知道这些年我也和伯父伯父、哥哥嫂嫂一样希望有个男人能够把你从鹤鸣的漩涡里面带出来,然后结婚生子组织家庭。有时候看到你痛苦的样子,看到你把自己关在死亡的世界,像游魂一样地活着,我的心就像撕裂了一般。顾菲尔是个好男人,在我看来再也没有比他更适合你的人了,不仅有好的家世背景,而且对你钟情不渝。综合来看,营养价值指数那可是首屈一指的。所以不用想,也不用看,听到他求婚成功,听到你们婚期将近,在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心愿也就了了。”
我们这对超越友情、亲情的朋友、闺蜜,整个下午说了太多的话,合乎礼仪的、不能说的都在不知不觉中畅所欲言了。在她那里我完全就是透明的,我的好、我的坏、我的高尚、我的低劣,在她那儿展现得淋漓尽致,完全无所顾忌,她也是如此,包括现在和她保持亲密关系,与她如胶似漆的那个男人的一切,她都毫无隐瞒地告诉我。我们的聊天,如果记录下来后,在一起慢慢查听,一定觉得匪夷所思,怎么就能够说这样的话呢!从蓝月亮出来,我们又去了商场、时装店、珠宝商行,一直逛的脚发软。夜幕降临,菲尔已经来了好几通电话,而且到商业街来接我,我们才分手。
菲尔在贸铭大厦的停车场,接到我的时候,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的夫人,到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你有了相公,是不可以如此让人等得心慌的。”我一笑坐上车,在他脸上亲吻了一下反问:“你吃醋了?”菲尔点点头说:“当然了,即便是跟芳汀出去,也让我这里酸酸的。”他揉着胸口说:“你不在我身边,我总觉得这儿刺挠挠的。原本今天晚上回来,可以和你好好约会,可回到家你不在。”我宽慰他两句,问:“吃完饭了吗?”菲尔一边开车一边假意委屈地摇了摇头。我说:“好啦!回去我给你做好吃的。然后好好地陪你怎么样?”菲尔伸手来握住我的手,甜腻地、低声地说:“今天晚上和我一起睡。”见我要生气,忙又说:“好,好,我知道,我只是说说而。不过我好想你。”我嘴角划过笑意,认真地在他腿部拍了拍说:“好了,我知道了,我也想你。”
秋分过后,天气渐渐转凉了,树冠可见几片树叶黄了。一场秋雨一场寒,连续几天小雨,感觉有些凉了,特别是早晚寒意就更加地浓了,有些袭人。也许是上了年纪的缘故,忽然间有些怕这秋雨了。周三一天都没有课,原本打算去外面散散心,几天的小雨让人感觉有些发霉了,周身都不舒服。可喜的是早上醒来天气既然返晴了,可见微弱的阳光,满怀欣喜,准备去西山看红叶。可车刚驶出城,又下起雨来,又只好作罢了,有些扫兴地往回走。一路上,也许是因为工作日的缘故,去西山的人并不多,想着周三独自去西山也是因为这时山上的人并不多。看着窗外朦胧的烟雨,感受天窗徐徐吹进来的凉风,听着莫扎特的四个四重奏,觉得这样也不错了,还是回家睡觉比较妥当。想着或许这些天菲尔在身边,我有些烦腻了,才会想着一个人出去瞎晃。
二哥打电话来问我在干嘛,我随口回答说在家。二哥说他有话要给我说,我让他到家里来,他却说有些事情要忙,约我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咖啡厅碰头。挂断电话,我才从漫无边际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注意眼前的世界。路上有些堵,我害怕二哥等久了,心中有些着急,不断地按喇叭,这样只是让心中好受一些,除此之外,别无用途。原说半个小时,可是还是足足花了一个小时才到。
还以为二哥等急了,没想到去了之后才发现他正在与菲尔愉快地聊着天。我看到菲尔忙问:“你没去上班?”菲尔站起来为我拉开椅子,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我要什么?我随口要了一杯卡布基诺,坐下来,菲尔已经和服务生说完话,看着我说:“上班一个小时里,我的工作就做完了,原打算打电话给你?二哥正好问我有没有空,说是有话说,就过来了。”我“哦”了一声,看着二哥问:“哥哥,有什么事情吗?”
二哥说:“我这次过来主要是为大伯、大妈的告别仪式,有些事情要和你们商量。”我问:“他们什么时候回来?”二哥说:“这个周末,雁峥哥会带着他们二老的骨灰回来,我已经和爸妈说好了,请广德寺的僧人过来念七天的经,超度二老的灵魂。同时一下飞机,广智法师要念经文引魂归来,并沿路护送二老归故里。七天时间,我和大哥大嫂都不想爸妈看到大伯、大妈的骨灰伤心,也不希望在七天的法事里,扰乱爸妈的心。他们毕竟都已经是高龄了,所以在这七天里,爸妈要住进你家里,同时大嫂也要过来照顾。刚才和妹夫商量的时候他说了,这七天你可以去他的公寓住,上下班他来接你。”
我看了菲尔一眼,菲尔点点头说:“这样很好,二哥刚给我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就想着还是把爸妈接来。你想想家里要设灵堂,还有日日夜夜的磬铙声和念经的声音,爸妈肯定心中不好受。”我并不是觉得菲尔的主意不好,而是我去菲尔那儿会不会很好。我感激菲尔的考虑,但同时也顾虑去菲尔哪里,我有些底气不足地问:“去你那边住,没什么问题吧?”菲尔笑着说:“能有什么问题呢!不用搬家具,什么都不用带,你愿意拿两件衣服就拿,不愿意我也会全套为你备齐。”二哥忙接话说:“真的太谢谢三妹和妹夫了,今天就要准备好,明天我会把爸妈和大嫂一起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