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初一愣在原地,显然是没想到陆与卿会出现在电梯口。
两人就这么盯着对方,直到电梯门才次准备和上,陆与卿才下意识的用手挡了挡。
“不出来吗?”陆与卿说道。
赵初一抿了抿嘴,过了良久才迈开了她的腿,高跟鞋在地面上发出叩叩的声响,她没有理睬陆与卿,也没有回答他的话,直径绕过了他。
或许是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以全新的方式,是以她哥哥的方式。
高跟鞋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她向来不习惯穿高跟鞋,现在这么紧张更是要下意识的稳不住脚。
正当她向一旁倾倒时,陆与卿在身后托住了她。
气氛是一刹那的静止,但等赵初一反应过来,她便慌忙的推开了陆与卿扶着她的手。
“下次别穿了。”
“.……”她没说话,然后将手缓缓的伸到口袋里,大衣袋子里的钥匙被她紧紧的拽在手里,钥匙的纹路扣得她手起了印子。
她站在那,握紧了拳,似乎是用了全部的力气。
她将塞在口袋里的拳头缓缓的拿了出来,随之带出来的还有一把银色的钥匙。
陆与卿认识那钥匙,他的公寓钥匙。
他紧紧的盯着她手心里躺着的钥匙,久久都没有说话。
赵初一实在忍受不住这种气氛,舔了舔唇终于忍不住开口说了话,但她的眼睛依旧不敢看向他。
“你的钥匙。”
她还想说很多,比如为什么于钗会变成他的姨妈,比如他们能不能不离婚,比如他们还能不能继续?
可从她的嘴里吐出的话只有短短四个字,苦涩像是粘住了她的舌头,对于她的思绪仿佛有过滤的效果。
“你什么意思?”陆与卿的语气冷的要命,他以为她只是一时间接受不了于钗以这幅样子出现在她面前的事实,可她现在的态度是什么?他让她冷静冷静,她就冷静出这个结果给他?
“还能有什么意思…”她话说的淡淡的,陆与卿多想觉得自己根本没听见,但确确实实他听见了,而且这话像是被用扩音器放大了几十倍的在他的耳边聒噪。
他一把抓住她伸在两人身子中间的手,银色的钥匙随即被抛了出去,经过完美的抛弧线,随之在不远处发出叮当的声音。
“你在想什么?”
赵初一被他这么一抓,抓的生疼,或许是觉得烫人,他的手心烫的很,有些刺痛了赵初一。
她没有说话,下嘴唇被狠狠的咬着,她拼命的睁大眼睛盯着地面。内心的屈辱不断的涌上自己的心头,她不想说话,也知道她现在不该说话。
可。
“我们等过几天去把婚离了。”话说赵初一的说的,但心疼的程度却比陆与卿更来的沉重,她终于忍不住哭出来了。
眼泪水直接滴落在冰凉的地面,随即消失不见。
“你他妈有病!”陆与卿显然是受了气,原本就抓着她的手更加的用力,他攥着她的手就往公寓里拖,他的眼睛泛红,也不知是被赵初一那话给气的,还是因为他也有了哭的冲动。
赵初一原本这高跟鞋就穿的不稳,此刻被他突然的拖拽,几次差点摔倒在地。
她被拖进了房间,下一秒便被狠狠的摔在了大床上,她盘好的长发被她剧烈的动作散了开来,还没来的抚摸她被震的发麻的脑袋,陆与卿便直接压了上来。
一种下意识的反抗促使的她的手不断的挥向陆与卿,他吻她的时候,她紧紧的闭着自己的嘴巴,她的脑海里不断有一种声音不断的提醒她,他是她哥哥,他是她哥哥。
她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陆与卿全程没有照顾她的感受,他烫人的皮肤贴着她,身体内唾弃自己和贪婪对方的两种情绪不断交缠着,最后碰撞,像是山间的烟花,那一刹那的时光,最终化为乌有…
柔软的棉被盖在她的全身青紫的皮肤上,但她仿佛觉得自己是那五指山的齐天大圣,被五指山紧紧的压着,她没有犯错,只是忍着痛说出了最好的解决方式,她将头撇过一旁,陆与卿从浴室出来穿起了衣服,但她没有看他。
他最后连一句话也没有说,直到听见外头被关上门的声音,她的眼角才流下了一滴眼泪。
她动了动自己的手指,缓缓的从床上支起身体,她将双腿缓缓的接触到地上,但在起身时,却因为下身的疼痛,差点摔倒了过去。
她慢慢的走进浴室,因为刚刚陆与卿洗过澡的原因,此刻浴室里还不算太冷,她打开开关,但里头撒的冷水吓得她一激灵。
刚刚陆与卿用的冷水洗澡?
她内心心疼,却又唾弃自己何必还时时刻刻担心别人做什么?
等到冰冷的水染上了温度,她才将身子移到水下,温暖的水不断的淋湿她的身子,直到全身都被温暖包裹,赵初一才将手抚上自己的肌肤。
她觉得恶心,她觉得她的内心和身体都那么的恶心。
明明他们对方都清楚的知道,他们的关系是什么,可他们依旧做那些不堪的事情,或许前一天她还能安慰自己,以前他们不知道,不知者无罪,那如今呢?那现在呢?他们又是在做什么呢?
她手上的力道不断的加重,直到原本青一块紫一块的肌肤,又蒙上了大片的红。
——
陆与卿的手紧紧的抓着方向盘,他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前方,他内心是后悔的,他知道他不该那么对她,但他刚刚实在太过气愤,他完全失了理智。
脖子上被她抓出的红痕还红火辣的痛着,就在刚刚,她哭得嘶哑的声音,说出那句“我们是不能做这种事情,我们是兄妹”的时候,他都能感受出她的绝望。
他的决定几乎是在感受到她绝望的下一秒便决定的,比起那些她得接受于钗不是赵初一亲生母亲这事,他更不想让她一直处于对两人关系绝望的边缘,他们明明在一起这么辛苦,凭什么要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而分开?
车子停在了精神病院的门口,他从副驾驶拿过了一份牛纸袋的文件夹,匆匆的开了门。
推开于钗的病房门时,徐错正在喂粥给她喝,见到自家儿子的时候,徐错显然没预料到,看见儿子更是觉得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她清楚他儿子得和赵初一离婚了。
“嘟嘟,你怎么来了?”她看了眼坐在床上抱着洋娃娃哭哭啼啼的于钗,为难的看向陆与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