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都没破解的鲛人之谜,左倪竟然为了找自己特意去研究了?
娄静初抓紧那张纸,已经抓的发皱,她没想到她走后一直在找她的竟然是左倪?
“她为什么……”娄静初别过眼睛,尽管极力掩饰声音里还是有一丝波动。她那样的身份,她那样理直气壮。救自己给自己道歉难道不是她觉得那样得体,或是表现自己大度吗?
“为了跟你说对不起,因为她说过伤害过你的话。我知道你的父亲很悲惨,你也肯定经过了九死一生,但是左倪不应该为你的命运负责,她本来可以轻松幸福的过生活。”
娄静初抬头看着弥熵,弥熵毫不回避,最后娄静初慢慢地垂下眼,睫毛无意识地抖动着,弥熵转身出去了。
渝娘叹口气,“你这孩子,何必和将军怄气呢,你难道看不出来她是好人坏人?她怎么会故意伤害别人呢?”
娄静初别过脸,慢慢靠回床头,她的心像是起雾的河面,潮湿又迷茫。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娄静初的身体好了许多,只是脉象依然怪异,她知道那是长时间服用血丹的原因,血丹停了脉象会慢慢恢复过来的。每日喝渝娘端过来的汤水,她的脸气色也好了很多,照这样下去再过半个月,就能下地了。
左倪身体已经好转,她要回鸣川看看了,走之前她要去看看娄静初,推开门站在门口处,娄静初正坐在床上,看到左倪来了微微一愣,前几天她和自己一样苍白清瘦,一脸病容,如今就又穿上戎装,同为女人她也有点不忍。
“我要出门几天,你先在这里养病,如果不愿意待在我家,也等病好后我给你安排别的住处。”左倪病虽好的差不多了,嗓子却还是哑的,听着毛毛刺刺不像以往那样干脆。
娄静初眼睛看着书睫毛却扇动不止,左倪觉的她好像有话说,可是待了一会儿她也没开口,准备就出去,这时皓凡和皓昱找到了娘亲,今天左倪是要躲着他们出去的,两个小子一看娘亲穿着戎装就知道她又要走了,扑过去抱住左倪两条腿,“娘亲你又要走了——不走不走!”
两个小孩此起彼伏的又闹上了,左倪有些尴尬,冲着娄静初一笑想把孩子先带出去,却看见她正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的孩子们发呆。
“哦,这是我的孩子,皓凡和皓昱。”左倪道。
娄静初仍呆着,仿佛突然陷入了什么思绪中,她的手无意识地慢慢覆在棉被上,正是小腹的位置,眼中惊异又迷茫。女人都有这方面的细心,左倪看到了,眼神有些异样,但孩子太闹她低头先哄好孩子要带出去。
“左倪……”
身后突然叫。
“啊?”左倪回头,一愣。她看着娄静初的眸子颤抖着,她的唇瓣悬着似要吐出什么话,脸上有异样的红晕。
左倪叫来奶娘把孩子先带走,把门关上,坐到了娄静初的床沿,娄静初紧张地抓着棉被,睫毛像不安的飞蛾翅膀。
“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些……怀身孕的事情,有没有身孕,怎样能看出来,要……多久能看出来?”
左倪愣着,等到娄静初脸已经彻底红透,她才惊觉,立马咳了一声给她细细讲解,一个女人没事不会问这些,尤其是娄静初这样内向的,她相信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眼睛不由地往下的小腹扫去,娄静初的手紧紧护在上面。
听完之后娄静初还是很不安,那些症状她有的中了有的没中,自己因为吃了血丹脉象要过很长时间才能恢复正常,如果有孕,大夫也是探不出来的。
左倪想了想还是问,“是你自己么?”
如果是,姑娘家怀孕是大事,不小心容易出意外的。
娄静初似乎知道也瞒不住,凄然地点了点头,左倪不知道她是怕怀孕呢,还是怕怀孕后这孩子因为前几日的病闹没了。
“我没有……”
娄静初泫然欲泣,左倪愣过来忙覆住她的一只手,“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要是真的有孕,孩子父亲的事你可以不说,只要你自己……”
突然一个炸雷在左倪脑中轰响,她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自从找到娄静初后,她心里就放松了一件事,玉鳞公子的事,甚至她竟然忘却了娄静初当初是被玉鳞公子看上的,极有可能是被他掳走的!
可是她不能问。
而娄静初似乎看出了左倪在想什么,她眼中闪烁了一阵,才说,“我看你研究了很多关于玉鳞公子的书,你是不是一直以为我被他掳去了?”
左倪望着她,眼睛发着问。
娄静初低头,“其实……不是,我被冲进了鸣川不假,但是是被岸边的渔民所救,就在鸣川的对岸,一个渔夫救了我,医好了我的病,”
左倪几乎立马就信了,她没想过怀疑娄静初,这个清高又倔强的人似乎就不会撒谎。
“那你为什么又在河里?”左倪问,既然她开口了自己就可以打听一下吧。
娄静初低着头,手指抠着小腹上的棉被,左倪恍然,“他……他强迫了你?”
话尾已经带出了些怒气,娄静初低着头,那算强迫吗?仿佛一种妖冶的花藤缠住了自己,那一夜的事情又回到脑海。
自己不停的哭,自己发怒,求饶,劝着他,说恨他,可是她……接纳了他。
可自己是不想的。“不能那么做!”,她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那算不算被强迫呢?
“左倪……”娄静初抬眼看看左倪,此刻她非但不恨左倪,还有些依赖她,“到底——什么是行房……”
她的脸已经烧起,可是却不得不问下去,“怎么样做了,才会有孕……”
她不懂,那个人也不懂,会不会是他们俩人都搞错了呢?
左倪愣了一下,自己脸也红了,可确实有必要告诉娄静初,行房也不一定就会受孕,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深知这一点。
所以说还算有希望,就算真的发生关系了,如果那人没有做到底呢?娄静初还是可以不必怀上孩子。
她附耳过去,在娄静初耳边说了,娄静初呆了。本来左倪以为确认是件很简单的事,可是不巧。
“我……我不知道,我后来晕过去了。”
娄静初在心里的解释是自己羞愧过度晕过去了,肯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