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橒说,突然皱皱眉,看看画中的女子,又对刘晋说,“我说了不止要形似,你千万不要搞错,这画上的人,也绝不可能是蒻妃!”
刘晋看看画,又看看凌橒,低下头,“奴才遵命。”
实际上他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此消息一出在整个北疆迅速传遍,曾经牧野的百姓倒是真的仿佛冲淡了不少国仇,这个国家的君王不再是北疆人了,可是国母有可能是,将来的太子也有可能会有一半北疆的血统,这样他们就不用担心比南疆人矮一头了。
刘晋重新掌了权利,安能虽然比他还年轻但是被他捧得飘飘然几乎也要收他做义子了。距离选秀的日子还有几个月,但因为这次规模变大早早就开始忙了。
这天宫中的宫女乱做一团,打水的弄了自己一身湿,送东西的路上摔了几回,到处都在成群结队交头接耳,她们兴奋又神秘地传着,“那位御马神将回来了,刚刚去见王上了!”
而且此刻的他,不仅只掌管宫中的御马,而且成了军中名副其实管理战马兵器的统领,北疆专门从军队分出了一个军种,骑军,由这个御马神将统领训练,个个马上功夫了得。
如此前途坦荡又英俊无匹的武将,是多少宫中少女的梦中情郎。只希望他能多看自己一眼,向王上讨了自己去,或者被王上赏给他。
芳薇馆内,致潋正在捣花泥,听到这个消息手里的臼差点没扶稳摔下桌去,惠纕端着茶出来,看萧官脸色不对劲以为是她还对那个人心有余悸。就道,“馆主你别怕,这种人就是小人得志,靠了些马上功夫和一些拳脚罢了,我就不信他能长久!”
那口气恨不能去海扁东方卓明一顿为萧官出气一样,但是萧官可知道,每次带她和揽芷出去,就是听见东方卓明的名字,两人也是赶紧躲在她后面,在她们心里东方卓明真成了一个掠夺女子无法无天的人。
“是啊,有你们保护我我怕什么。”萧官说道,突然看了看。“咦,揽芷呢?”
“太医院要些干花瓣她去送了,唉,如今馆内人少了跑腿的活儿也得自己干。那沈馆主称病都有半个月了,还要我们芳薇馆和其他馆轮流拨人给她照看她的馆子,真是不省心。”
萧官叹口气,“自己的成就和目标一下子打了折扣,不是谁都能承受的了的。”
培红殿在宫中的地位下降,人员也裁减几乎两成,自己的成就一下子缩了水,殿主的位置也比不上宫中新出现的一些名头,很多馆主一蹶不振。
惠纕撇撇嘴,“要我说啊咱们幸运多了,你看很多后宫嫔妃最后也都走散了,出了宫还不知怎样,我们好歹保住了自己的饭碗,比以前除了累点也没有变化太大。就是殿主有些消沉了,汀菊她们说啊,若不是新王善待牧野的百姓,殿主是不肯为新王做事的。她父母曾让她趁着这次机会出宫,毕竟王上给了每个人自由走散的机会,可是她最后竟也选择留下了,我又奇怪又庆幸的,要是这个时候没了殿主,这培红殿可怎么好?”
萧官忍不住笑,她就喜欢惠纕的心大,跟她相处,自己也看开了很多。想着东方卓明回来了,依他的性子很可能今天晚上就能见到他,一时心里砰砰然,耳后有些燥热。
惠纕还以为她不舒服,早早赶了她回房休息。
揽芷拿着一布包的干芍药花瓣,去药房的时候碰见云川刚从里面出来,那一身青衣的少年看到她有些愣,但也马上垂下眼去。相比之下揽芷很淡然,两人虽然互有好感过,但是分开的过于沉默,彼此心照不宣,倒是也没有留下恨意。
揽芷送完了出来,那收药的太医小哥给了她一把果仁作为跑腿费,她微笑着包好一抬头就看见云川在路旁,似乎是等她。
两人在路边说话不免惹人误会,揽芷垂眼慢慢走着,果然云川在身后也慢慢跟着。
“你——最近好吗?”
揽芷偏头看看他,一时只觉得云川太青涩了,好像自己已经飞速成长了一大截。少年还是少年,依旧翩翩,她能欣赏却已经不再如当初那般心动了。伤心也终有过去的时候,那段时间萧官和惠纕陪着,对她关怀备至,回想起来,也是暖的了。
“嗯。”揽芷仔细留意着自己心里的的感觉,自己看来终于是放下了。
云川低头,“我家里,最近要为我说一门亲。”
揽芷看看他,最终答道,“哦。”
既然结束了,这一天总要来的。
云川却突然看着她,紧走几步对着揽芷的脸,揽芷是依旧清秀可人的,还是他喜欢的温柔模样,一时心中有些难受不舍。
“你不想说些什么么,我们就这样走到头了吗?”云川的话里有一丝凄惶。
揽芷突然叹口气,两人都是内向的性格,就是因为太了解对方,太会猜透对方的心思,才会连分手都那样沉默。他无非认为与自己结合会令他不断想起曾经她促成的残酷,他的师兄,梅馆主,当时都如同巨石压在两人心上。而她竟然也不去解释什么,就这样默默的远离了彼此,曾经倾心的爱恋,竟然被沉默消耗。
云川可惜地道,“若是当初我们成熟一点,想出别的办法,说不定我们俩也不会……”
“你听着。”揽芷突然平静地道,定定看着云川,眼神清冷,“我不后悔我做过的任何事,这是我如今才发现的,并且我要告诉你,如果谁要是再敢陷害我家馆主,我宁愿错手杀生也不会放过他!至于我们俩,若是没能在一起,就不要在一起了,也不用一直可惜,因为那是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