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晌,还未完事,萧官只得起身告辞,跟管萧说以后再来。傅隐抬头看她走出,低头细思。
傍晚萧官从花田回来,惠纕笑道,“这么不巧,你这时候回来了!”
“怎么了?”萧官一面问一面把沾了泥点的外衣脱下递给揽芷。
“傅大夫刚才来找您,等了一刻见您不回就先走了,他师父还叫他呢。”惠纕笑嘻嘻看着萧官。
“哦,来就来吧,你倒茶给人家没有。”萧官别过眼,心里却像被吹皱了的一池水。
“倒了——但他没喝!去你屋里转了一圈,我端茶来不见人,过去刚好撞见,他就红了脸走了,馆主,你快去看看可丢了什么不曾?”
惠纕说着嘴上却只管笑,萧官知她是开玩笑,但傅隐进她房间却是真,赶忙进去,四处环顾,外面惠纕喊着,“馆主,该传晚膳了!”
“好,你传吧。”萧官随口应着,听着惠纕细碎的脚步声走远,屋子里有些暗,点上灯看一遍,果然案上又端正地摆着一个信封,上面是空白,还未拆封。
他……又来送信?
萧官和惠纕揽芷一道吃了晚饭,席间两人说笑一概有听没有见,因为这个还被惠纕取笑了一回。待回到房间,拿出那几乎烫手的信,拆开坐在灯下细看,还是那可笑的核桃大小的字,仿佛那人是拿笔甩出的字,压制不住的豪情。
昨日的信可看了?不知道此刻是否在心中骂我,还是已经骂了一天了。本来只想与你说些真话,没成想最后还是收不住,不怪你,你美则美矣但是足够本分,只怪我龌龊……
萧官“扑哧”一声笑出来,看看窗户还未关,走过去吧关了窗,回来继续看。他相较于昨天更大胆自然了些,言语间透着思念和抑制,但无论怎么抑制,到最后总能放飞自我,尺度越来越大,萧官每次前面看的意乱情迷,到最后都面红耳赤恨不能把信烧了,可是又忍不住再展开看,再合上暗骂,再展开……
如此这般一直到上床睡觉,信在枕下,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梦见傅隐,他长着傅隐的脸,说话举止却像那个讨厌的御马神将,可奇怪的是她总是能与那梦中的人格外亲密,最后再从亲密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