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卓明的兄弟一直和军队里的士兵处不好，也有这个原因，总有士兵会与马匪找事打架，因为他们觉得，都是因为这帮人作乱，才害他们不能去前线。

对于严祤，更没有士兵骂过一句。因为现实很明显，严祤在前线奋勇杀敌，用生命在捍卫这个国家，他背叛牧靖康并不是因为要享受权势，而依旧在尽自己的本分。而王上，躺在病榻上还总想办法压制前线。他的眼里其实只有他自己，他要保护的恐怕只有他自己和他的皇妃。

左倪在家忐忑等了几天，出乎意料的牧靖康这次没有治罪，甚至半隐晦的默许了左倪给前线拨粮，加大了给西泽军的粮草输送，这也成功让士兵摇摆起来，大家都想王上和严将军也许是有什么误会，他们还是有机会回到以前的关系，这种想法当然对牧靖康而言是好的。

虽然做了棋子但左倪也无所谓了，只要能帮忙保住牧野的百姓。

牧靖康懒懒地靠在黄色的绣着飞龙的软垫上，旁边是喝完的药碗，致潋把它们收拾了放在托盘里要人端走，自己给牧靖康剥荔枝去嘴里的苦味。牧靖康却是望着奏折一角冷冷地笑着，他的眼中已经无半点浑浊，目光晶亮锐利。一点也不像前段时间已经要奄奄一息的人。

“哼，”他冷笑一声，他没有那么好打倒，他现在依旧是牧野的王。侧眼看了看一边致潋美好的侧颜，阳光在上面裹了一层，皮肤像蜜一样闪着柔柔的光，睫毛时不时颤动一下如飞蛾敏感的翅膀，脖颈处传出幽幽的女儿香。

牧靖康突然垂下眼心里一阵燥热。

“刘晋——”牧靖康抬起手，还是有些犹豫。

正想着肖培过来，“王上，是我，刘晋今儿不在，您忘了。”

“哦，肖培，孤的药……”牧靖康隐晦地问道。

肖培岂会不知主子想什么，偷望了皇妃一眼，但是垂下眼道，“王上，太医说您身体要紧，可要好好将养一段儿。”

牧靖康没趣，粗粗地喘气，“爱妃在身畔，又不是别人。”

却也没有再多说，雪白的果肉被致潋托在指间，送入他口中。牧靖康只觉鼻息间满是幽香，忍不住一把揽过心上的人儿，把她抱在怀中。

致潋的身体紧绷了一下，慢慢放松，继续低头剥果子。她不太喜欢这种亲近，不过也没关系，只是有点不能理解。

牧靖康细细看着致潋精致的面庞，终于手一松长长叹口气，突然又叫肖培，“那红丸还有吗？”

肖培先是看看皇妃，然后点头，“有，有。”

牧靖康又转头去看致潋，玉树冰枝般美好的女儿，若是成为女人，不知是升华还是毁坏。

“蒻儿，愿成为孤的女人吗？”牧靖康在她耳边问，胡子触碰到了致潋的肌肤，她咯咯地笑着躲开，根本没听，好玩似的又去拉他的胡子。

“哎——”牧靖康躲开，却被那眼里的天真和信任触动，更被那笑声感染。他心里一软，又突然抓住她玩闹的手，“蒻儿——蒻儿！”

致潋眨巴着眼睛看他，立马坐端正听他要讲什么。

“蒻儿你已经长大了，知道吗？”牧靖康抚着致潋的长发，丝绸般的触感让他从手心蔓延出一股沉醉。初见致潋时她不过十四岁，容貌上也未完全脱离孩子气，如今两年多，快三年的光景，她是个真正的美人了，如枝头刚染了红的桃子，刚刚露出了她那饱满欲滴。

牧靖康望着致潋的眼睛，“蒻儿长大了，愿不愿做孤的女人？”

致潋张开嘴，她要说“愿。”

可是只有口型，没有声音出来，她又张张嘴，可还是没有声音出来。

怎么自己，就是说不出那一个字。

这是自己的职责，这是应该的，可是——她就是说不出。

她也愣了，呆呆怔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