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左倪睡不着,想到这是自己第一次任务,又如此重大,心里就七上八下,本来以为到了会好一些,没想到更没底,对山匪一点了解也没有。
正犯着愁突然听到一阵低柔的乐声传来,不知是什么乐器,好像萧声,却又比萧要浑厚些。
乐声婉转悠长,似乎透着股淡淡的忧伤。左倪推窗向外看了看,索性直接出门,寻着走到客栈的院子里,那院子里有一颗老柿树,几个人合抱那么粗,树叶光滑油绿反射这月光,弥熵正坐在地下的石头上,双手拿着一样不知名的乐器,放在嘴边吹。左倪一时间有些愣怔,从来没见过他这种沉静的样子,脸上的表情专注,一缕头发在眼前晃动,他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乐声止住,只留下心间的余音尾巴,左倪走过去,“这是什么曲子,倒是没有听过。”
弥熵看她一眼,一边把乐器收在怀里,一边又懒懒地道,“你不知道的曲子多了吧。”
左倪撇嘴,转身也在石头上坐下,用短剑的鞘磕打着石面,“那是啊,我是个粗人。”
弥熵听,转过头有些趣味地看她,左倪也突然扭过头,“不过我有个姐妹倒是很懂乐曲,我跟着她也见过不少乐器,却也没见过你拿的那个。
“你说蒻妃吧?”弥熵答非所问地说,突然一笑,左倪总觉得那笑有些什么意味。致潋是她的姐妹,她不喜欢旁人轻视她,就放弃了一开始的问题,盯着他说,“是蒻妃,怎么了,你不是也和其他一些人一样痛恨蒻妃吧?觉得她迷惑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