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玉兰半睡半醒之际,听见有人唤自己,一声声“兰儿”,轻轻软软,缠绵入骨。脸颊上,还有轻柔的碰触,细碎又轻柔,似乎有人在亲吻她一般。
玉兰艰难睁开眼,朦胧的光芒中,齐非钰那张俊脸近在咫尺,剑眉星目,神韵逼人,唇边带一缕笑容,甜蜜又得意。
玉兰愣了一下,才想起他们昨日才成亲,再过片刻,看着红烛双照,想起昨夜的旖旎,不由得心中羞涩,竟不敢再看他,便又闭上了眼睛。
齐非钰见状,便笑着道:“明明醒了,怎么又闭上眼睛了?”垂眸望着玉兰那带着嫣红色微微肿胀的红唇,又道:“娘子昨日热情得很,令为夫回味无穷。别睡了,清醒一点,再伺候为夫一回,好不好?”
玉兰惊羞,连忙睁开眼睛:“你胡说什么?”
齐非钰笑道:“兰儿害羞了吗?咱们已经是夫妻了,闺阁之中,我自然能为所欲为。”
玉兰咬了咬唇,扭开头故意不看他:“你这坏人!”
齐非钰凑过去,在她唇上长吻,又盯着她瞧,带着坏笑道:“那娘子你喜不喜欢我这坏人呢?”
玉兰脸色通红,眼中仿佛要滴水一般,羞声道:“我才不搭理你呢。”
齐非钰嘿嘿坏笑:“你不搭理我没关系,我搭理你就成了。我心里爱极了你,你是知道的。”说着,便将玉兰压倒,上下其手。
玉兰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只得任由他施为,一双眸子凝在他身上,舍不得移开。
齐非钰缠着她,亲昵了好一会儿,方才心满意足,又道:“方才你叫我的名字,倒是好听极了,再叫两声听一听。”
玉兰摇头,紧紧抿了唇:“不叫。”
见她一副绝不松口的模样,齐非钰好气又好笑,皱起眉,旋即又松开,笑着道:“不叫就不叫,晚上再叫也使得。”
玉兰捂了脸不敢看他,只是骂道:“你这坏人,实在忒无耻好色了!”
齐非钰好脾气的笑笑:“我是好色,我只好你的色罢了。”顿了一下,又道:“身上怎么样?我让丫鬟端水进来,亲自伺候你吧。”
玉兰咬着唇道:“别,我自己来就是了。”
“你起得来么?”齐非钰似笑非笑,也不再理会她的羞恼,果然唤丫鬟端水进来,亲自伺候玉兰。
温热的水轻轻擦在身上,仿佛羽毛一般,柔情四溢。
虽然他动作有几分笨拙,玉兰一颗心却要融化了,看着埋头专心照顾自己的齐非钰,低声道:“非钰,你真好。”
齐非钰道:“你是我妻子,我自然要对你好的。”扬起头笑,又转了语气道:“何况,你这么虚弱,全是因为我,我要负责才行。”
见他目光中带了几分深意,玉兰羞得不行,骂道:“你这坏人,正经不了一会儿,之前怎么没看出你是这样的人呢?”
虽是责骂,声音却又细又弱,倒像是撒娇似的。
齐非钰摸摸她的脸颊道:“对着你,我可正经不起来,你得适应才行。”他哼着欢快的小曲,给玉兰擦好身子,这才道:“时候不早了,父王母妃还等着我们敬茶呢。咱们先起来,待会儿再回来歇着。”
见玉兰应了,他这才高声唤人进来伺候。
二人洗漱毕,齐非钰让人端了两盏冰糖燕窝粥进来。
挥退伺候的人,齐非钰笑着道:“知道你挨不得饿,咱们先吃点东西垫一垫。”
玉兰听他叫破自己“吃货”本色,忍不住横了他一眼,心中却觉得甜蜜。
这时,齐非钰舀了一勺粥,送到玉兰嘴边,仿佛哄小孩一般道:“吃吧。”
玉兰张嘴衔住,又给他喂了一口。互相喂食,在旁人看来,委实肉麻了些。
只是,有情人在一起,又是新婚燕尔,做起这些事只觉得甜蜜欢喜,绝不会想到别的上头。
两人腻歪着吃完了,方一起往诚王妃的正院这边来。
丽娟随身伺候,另有几个小丫鬟捧了玉兰给公婆、小叔子、小姑子的礼盒跟在后面。
诚王妃虽只生了齐非钰一个,但诚王纳了不少妾室,生了四个庶子,另有个才满六岁的庶女。
这些事,齐非钰提前就说明了,玉兰心里有数,将礼物什么的都备齐了。
因才得了心上人,齐非钰心底自是慢慢的欢喜,唇边笑容没断过。
一路上,齐非钰不顾玉兰躲闪,硬搂着她的腰,一边走,一边向她指点院内环境布局和各处景致。
昔日冷面的世子爷,化为柔情似水的多情郎,态度温柔,眉目含情,令遇上的丫鬟娇羞不已,对于玉兰更是无比羡慕。
被他搂着,玉兰双颊透着嫣红之色,脑海里不由自主闪现出昨夜一些不怎么健康的画面。至于他说的话,倒是没怎么听进去。
见她羞怯不已,沉默如金不敢回应,齐非钰越发笑个不住。
一时进了正院,玉兰挣扎了几下,齐非钰才愿意放开她的腰。
不等玉兰松一口气,他却伸手过来,将她的手牢牢握住。
大手牢固有力,玉兰无计可施,只得由着他。因玉兰是以世子侧妃的身份进门的,又是齐非钰心上的人,诚王索性给了个面子,让家里有名号的人都过来见一见。
两人一踏入上房厅堂,一屋子的目光立刻投射过来,紧跟着目光下移,落在两人牵着的手上,神态各异。
齐非钰神色从容如常,丝毫没有放开玉兰的意思,朝安坐着的诚王、诚王妃行礼道:“昨夜儿子喝醉,请安来迟,还望父王、母妃不要责怪。”
诚王妃面无表情,诚王却哈哈一笑,很体贴的道:“昨夜你小登科,难得的好日子,晚一些不妨事。”将目光投向玉兰,见玉兰气质素雅、安静如兰,不由暗自点头称许。
他挑眉淡笑,便道:“人都到齐了,等陈侧妃全了礼,就都散了吧。”
闻言,早有个大丫鬟捧了个软垫,放在堂下。
齐非钰皱眉道:“怎么只拿一个垫子?再拿一个来。”
不等丫鬟开口,诚王妃道:“别胡闹,她只是侧妃,用不着你陪着。”
齐非钰哪里肯退让,道:“母妃,话不是这样说的,我屋里如今就她一个罢了。再者,我心里怎么想的,你是明白的。”
诚王妃眼中闪过一抹恼怒:“娘的话,你不肯听吗?定好的规矩你不守了吗?”
母子两人争执起来,几个侧妃、庶子你看我我望你,挤眉弄眼好不热闹。
玉兰心里有些不自在,想扯齐非钰的衣襟,让他退一步,却又不好当着众人违逆他的好意。
这时,诚王道:“好了,大好的日子,不必争吵。非钰要一起行礼也行,难道他磕几个头,我们受不起吗?”
诚王妃有些恼,瞪了诚王一眼,咬着唇道:“你就知道和稀泥当好人。”
诚王好脾气笑了笑,朝那大丫鬟挥手:“再去拿个垫子来。”
一时垫子来了,一个圆脸盘的丫鬟端了茶,也送了过来。
齐非钰先扶玉兰跪了,自己才跟着跪了。
玉兰与齐非钰一道,磕了三个头,然后敬茶。
玉兰把茶高高举过头顶,迟疑了一下,喊道:“公公请喝茶。”
诚王微笑着接过茶,喝了一口,看着玉兰嘱咐道:“以后好好伺候非钰,早日为他开枝散叶。”
玉兰红着脸,低下头应了一声。
诚王将早准备好的红封递过来,又道:“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这是一千两的银票,你拿去,想要什么,自己添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