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动了手的罪魁祸首,却冷然一笑,丢下一句:“给脸不要脸,与人无尤!”拉着缰绳后退数步,随后策马飞奔走了。
等他去得远了,少女才反应过来,大怒道:“我这般欣赏你,你竟敢动手伤人,真是不知所谓不识好歹!哼,你这没良心的,就算你走到天边,我也要将你找出来!”
她自顾自喊完这几句,有心去追,但齐非钰早如一溜烟般走远了,加上身上又痛得厉害,只得冲着齐非钰远去的方向冷哼几声,咬着牙放弃了。
人虽然没有追上去,但一颗心却已经飘远。
两人的纠葛,自此开启。
齐非钰自是不知道自己惹上了一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甩掉红衣少女之后,径直便回了营房。
过了小半个时辰,累成狗的魏昭和几个亲兵也都回来了。
见到安然无恙的齐非钰,魏昭松了口气,其后忍不住抱怨道:“世子爷,你明知道奴才的坐骑不如你,怎能丢下奴才直接跑了?你独自一人,若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得了?”
齐非钰淡淡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就爱瞎操心,能出什么事?就算真的出事,凭你的身手,也护不住爷,只会拖累爷。”
魏昭被噎得脸色发白,缓了一缓才道:“得,奴才说不过爷,不与爷斗嘴。”
打量着齐非钰,心底实在好奇不过,便问道:“刚才那小妞对世子似乎很有意思,世子跑了,她在后头穷追不舍,那劲头,啧啧,简直就是看上了世子嘛。你们之间,就没发生点什么?那小妞姿色不错,隐约还有股跟大燕寻常女子不一样的韵味,世子可瞧上了?”齐非钰冷笑:“姿容不错吗?不过是个疯疯癫癫的,爷就没正眼瞧过,直接赏了她一鞭子。”
魏昭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敢置信的道:“对着那样美的女子,世子竟也能下得了手?”
齐非钰扬起下巴:“都说了没正眼瞧过她,就算瞧了又如何?她不是爷的菜,爷对她怜香惜玉,岂不浪费?”
魏昭无语,半晌才道:“世子,你真牛。”
齐非钰不理他崇拜的眼神,不耐烦的道:“别耍嘴皮子了,你跑了一身的臭汗,快下去洗洗吧。”
魏昭只得应了,走了两步,回头道:“今天是爷的生辰,爷想吃什么?爷只管点菜,难得的好日子,开小灶无可厚非。”
齐非钰沉默片刻,方道:“不用特别准备什么,给我弄点鸡汤,再来几个韭菜盒子,嗯,还要豆腐牛肉馅的小笼包,就这些。”
自从分离之后,他就爱上了干桂花,爱上了喝鸡汤,爱上了韭菜盒子……
点滴细节,在心头氤氲,从未消逝。
而他,也只能从这些吃食里,找到一丝慰藉。只可惜,自从离开之后,吃过的东西,都不是她亲手所制,都比不上当初的味道。
只怪当时年纪小,愚蠢得不可救药,不知珍惜,不知一点一滴皆是福气。
魏昭听得他又点了这几样吃食,暗自叹了一声。
难怪世子对今天的美人不屑一顾,看来,世子的心,一直都在兰姐儿身上,一直都没远离过。
虽然不懂情滋味,但主子为情所困日日相思,他看在眼里,心底怪难受的。
只是,难受又能如何呢?主子情愿这样,自己能做的,不过是陪着罢了。
带着烦闷皱了皱眉,魏昭点头道:“知道了,奴才这就下去吩咐,世子等着吃饭就是。”行了礼,便退了出来。
边疆风云渐起,桃花村,玉兰的日子却十分恬淡顺利。
自从决定要借恒王的势,将桃花精油献给太后打响名头,玉兰便开始筹划起来。
首先要做的,自然是先联系上恒王了。
挑了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玉兰携了丽娟、玉菊进城,亲自去了恒王名下的铺子。
守在这里的管事,正是与玉兰有过一面之缘的钱库。
当初,玉兰研制出的润肤膏方子,就是经过他鉴定认可了之后,换得了一千两银子。
虽然花了大价钱,但方子的确好,制作成本又低,恒王不但没亏,反而大赚了一笔。
因了这个缘故,钱库自是将玉兰当成财神爷一般看待。再者,之前恒王特意让人传讯,让他们多多照应玉兰。
故而如今照了面,钱库的态度,十分恭敬客气。
等寒暄一阵,玉兰便说明来意,问起恒王爷的行踪。
钱库笑着道:“兰姐儿来得甚巧,王爷如今在封地,不过,前段时间传了消息,说是近期会到江南走一趟,再进京给太后贺寿。”
玉兰大喜,连忙道:“既如此,劳烦钱管事给王爷传讯,让他抽空到临江府走一趟,我有两件稀罕东西,想让他瞧一瞧。”
钱库颔首应了,打量着玉兰,好奇问道:“这次兰姐儿又有什么新奇想法?”
玉兰抿着唇道:“这个问题,恕我现在要保密,一切等恒王来了后再说。”
钱库有些失望,却也没再追问,只答应尽快传讯,又留玉兰一行人吃午饭。
玉兰推辞道:“多谢管事厚爱,但咱们一直窝在乡下,很久都没进城了。如今,倒是只想着四处逛一逛,管事不必费心了。”谢了又谢,告辞着出来了。
办完了正事,玉兰给随行的两个丫鬟发了点银子,让她们自在逛一逛,又让车夫去吃东西,到城门口等着。
难得进一次城,玉兰自然不会苛待底下的人。
等将人都安顿妥当了,玉兰自己则带着玉菊、丽娟,在城里悠哉悠哉。
女子在一起,爱好无非是逛吃。
先随意吃了几样小吃,填饱了肚子,玉菊便嚷着要去买首饰。
玉兰自己并不爱这些玩意儿,但难得妹妹有兴致,如今手头又宽裕,自是不会拒绝。
一行人便兴致勃勃,直奔宝华楼而来。
宝华楼是临江府最好的银楼,不但东西多,伺候的伙计也是训练有素,颇有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