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里,拓跋野狠狠抽了拓跋宸一顿,抽到他背上臀上鲜血淋漓,几乎看不到一块好皮肤了。
年近四十的拓跋野自己抽的手都软了,丢下鞭子,看着硬气的一声都没有求饶的拓跋宸,往日的欣赏只化为一句失望的话:
“拓跋宸,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也许,我就不该让你来京城,你只适合待在草原上做你的第一勇士。”
刚才还硬气挨揍的拓跋宸已经痛的咬得自己牙龈都出血了,然而一听到这话就慌了:“大伯我......”
拓跋野却根本不想听他解释,也不想听他道歉,多少次了,说过马上就忘记,比鱼的记忆还短。
他不耐烦的冲下人挥挥手:“抬回书院,我现在不想见到他。”
拓跋宸被放在门板上抬回书院。
一向好面子的拓跋族这次还多了个心眼,故意没有让下人给自己上药更衣,就把这幅血淋淋的模样在大白天抬到书院让人看到,让人看到公主府有了回应和惩罚。
看着离开的侄儿,拓跋野无比失望的摇摇头,真是可惜了他兄弟,那么多女儿偏偏一个带把的都没有,好不容易收了这么一个养子,养的有自己兄弟的英武,脑子却半点都比不上。
曾经多么以拓跋宸为骄傲,现在就多么为拓跋宸头疼。
“夫君。”长公主走过来柔声劝道,“拓跋宸一直没长大,还是个孩子心性,这次但愿能让他长点记性。”
拓跋野摇头:“但愿皇上给这个机会。”
“父皇仁爱,最喜欢小辈和勇士,会的。”
拓跋野目光冷漠的看向皇宫的方向:“皇上会,但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拓跋宸此事得罪了那些受伤学子背后的爹娘家族,还给了本就忌惮拓跋族势力的臣子的可趁之机。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们公主府谨言慎行多年,没想到却因为拓跋宸被抓了这么大的把柄。现在揍拓跋宸不过是个开始,后续还得等大巫的解药来了再说。
想到此,拓跋野就是一阵无力的叹息,赔礼道歉恐怕不足以平息那些学子的怒火,到时候公主府要大出血了。
“哎。”长公主也不年轻了,经历了建国的血腥,上过战场屠杀,下过厨房烹饪,进的书房,入的朝堂,这话能有什么不明白?
“公主府到底是太惹眼了,树大招风。”
端木婉仪目光悠远地看向皇宫的方向:“我现在只希望,父皇能顾及一下儿女之情,他要收权我可以还,但不能伤害我们的孩子。”
拓跋野伸出手握住夫人的手,是啊,拓跋玉月,他们夫妻俩唯一的孩子,端木婉仪早年上战场伤了身子,隐患太多,生下拓跋玉月就再没有怀孕过,拓跋玉月是他们唯一的命根子。
之所以一直把拓跋宸看做女婿,除了联姻,更因为拓跋宸是他们两夫妻看着长大的,明白他的性子和对拓跋玉月的痴心,却怎么也没想过,有一天拓跋宸会因为这痴心闯下弥天大祸......
晚上,拓跋宸回到书院后,让人上了伤药,趴在床上痛的睡着了。紧闭的窗户突然被风吹开一条细细的缝隙,然后一道黑色雾气顺着缝隙飘了进来。
黑色雾气在昏睡的拓跋宸床边站定,渐渐凝聚成形,却是一个女子的身形,正是司星落。
拓跋宸趴着睡姿势很是不舒服,可躺着睡背部和臀部痛的一翻身就嘶嘶疼,侧着睡也疼,他睡得很不安稳。
不安稳间还听到似乎有人在喊他。
大半夜的,谁叫他?
拓跋宸迷迷糊糊眼睛睁开一条缝,隐隐约约看着月光下自己床边似乎模糊站着一个人影,身形纤细的像是女子。
难道是月儿来看望自己了?
拓跋宸一心喜,就失去了戒备。
“拓跋宸?”司星落又是一声轻轻地呼唤。
“嗯。”拓跋宸答应道,“月儿你......”
就在拓跋宸应声的一刹那,司星落勾唇一笑,突然化作一道黑雾直接冲着拓跋宸的天灵盖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