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毓笑得更苦了，师父竟然还嫌弃这虫子没用，他可差点醒不过来。

“可是徒儿也被折腾的半死不活......”

“哼，真没用。”赵凤娴收回香瓶，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油纸包，打开一看是几支手指长细的线香。

“待会有点疼，忍着。”赵凤娴带了火折子，迅速点燃火折子点燃线香就熄灭火折子，怕外面的纸窗显现出她的剪影。然后看着线香缓缓烧的蜷曲起来，让闻人毓仰着头把脖子上的伤口露出来，然后把香放在伤口上，轻拍线香，香灰落在伤口上，发出“滋滋”的声音。

闻人毓感觉闻到了烤肉香味，还有点饿了。

如果那烤肉香不是从自己脖子上散发出来的就更好了。

“我这是以毒攻毒，疼也忍着，不许叫。”

闻人毓额头上冷汗直冒：“忍不住怎么办？”

赵凤娴冷笑：“为师最讨厌柔柔弱弱的男人，看到尖叫的男人就想毒哑。”

闻人毓吓得背后都湿透了，咬着牙忍着伤口处烧灼般的疼痛，赵凤娴看他这么能忍，态度倒是好了点，转移话题：“这看起来像是草原上的毒虫。”

草原？闻人毓突然问道：“君天飒现在如何？”

赵凤娴手上一点不慢，淡淡道：“君天飒也中毒了，听说离他近的几个生舍中毒最严重，现在都没醒，太医也拿这毒没办法。”说着嗤笑一声：“蛮夷之国，哪里精通毒药医术，还不如我这么个半调子。”

对于宋国公主赵凤娴的嫌弃，闻人毓默默不语，他是辽国人，在大宋人眼里恐怕也是蛮夷之国。他的辽国皇子身份，没准在这位宋国公主眼里不过是个县官之子。

若是想不开憋屈的是自己，闻人毓早就见识了赵凤娴骨子里的高傲，也知道高傲下的能力卓越，习以为常了。

闻人毓转移话题道：“拓跋宸。下毒虫的人，可能是拓跋宸。”

“大概吧，外面是这么猜的，但是目前三皇子调查还没有结果。”赵凤娴道，“听说拓跋宸因为拓跋玉月屁股还没好就又去找君天飒麻烦了，可惜估计是毒虫用的还不熟练，现在殃及全校。”

闻人毓却是有种奇怪的感觉，拓跋宸对付君天飒不止一次，怎么偏偏这次祸及池鱼祸害了全校？怎么感觉像是君天飒将计就计？

“师父，你说会不会是君天飒？”

“不会。”赵凤娴却是一口咬定，“草原大巫的毒虫有特殊的饵料，既可以加剧毒虫的毒性还可以控制毒虫对什么人出手，其中配方我们大宋一直想拿到，派了好几波人全部自己变成毒虫食物了。这些毒虫以拓跋宸的身份也拿不到食物配方，最多是拿到现场的食物，不知道如何使用然后失控了。这样的情况以前也见过，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贵族子弟自己偷偷拿了饵料结果喂食时引得毒虫狂性大发，最后疯狂抢饵料伤及自己部队的士兵。我们这边的人看着快了笑死了。”

闻人毓寒了一把，突然眼神一闪：“师父，你说这件事，用来离间拓跋族和金国皇族，是不是大好机会？”

赵凤娴手上的线香烧完，她看着闻人毓脖子上的伤口敷上一层香灰，满意地收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