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梦境仍是那些人,只是时间却不同,她回到了程铮出国的前夕,懵懵懂懂的,没有分毫的后世记忆。她看见自己焦急的一遍又一遍的拨打着程铮的手机,却始终无人接听,止不住的悲伤和骤然要失去他的痛让她双眼微红,包含泪滴,却因为倔强,始终不肯滴落下来……
18岁的季渺一觉醒来去了操场上,扒着他的同学一个个的问,无不是得到他已走的消息,她伤心的在操场上嚎啕大哭,正哭的抽抽噎噎的,却有人大步从远处跑来,逆着光,可她却猛一下就分辨出是程铮,她就那样狼狈的看着他,脏脏的小脸上海挂着泪珠,带着些不可置信的听着他说:“我不走了,渺渺,不走了……”
这一晚的梦仍是是以她与程铮白头到老为结局,却是她先走一步,弥留之际,一个人伏在她耳边,轻轻的道:“两世了,渺渺,你开心吗?只是你再开心,我都不能再让你与他一起了,我有些……实在有些……受不得……”
大梦初醒,她抚抚酸胀的太阳穴,迈着疲乏的步子下床,心中仿佛被压了快巨石般,有些喘不过气来……
第三日的梦果然没有了程铮,也没有了季渺,更没有了陆宗肃,只有一个年幼失怙、独自在深山里为活着扯野菜啃食的人,直到6岁时,有一个富豪来了她们村,说是要领养个孩子,在个个衣衫褴褛的小可怜里面一眼便相中了她,她跟着走了,上了学,成绩遥遥领先,每每拿了成绩单,便兴冲冲的就拿给那富豪看,听着他喜悦的笑声和和蔼的夸奖,她高兴的回到房间在床上又蹦又跳……
年幼的她突然想起老师交待几日后需要开家长会,便又出了门,正要敲书房的门,却听见他低声打着电话:“……只是秦先生,我不太明白,为什么您不亲自收养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