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两万,能请三个高级保姆。
画眉摆摆手,忙道:“您埋汰我,明知道我粗枝大叶的,嗯,一万就好了。”加上时不时的给她上点儿药,意思意思就可以了~~~
季渺好笑的看着她:“好”
洗漱完,两人躺在沙发上,看着综艺节目,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对门的卧室内,床上的人带着无线耳机,里面不时有声音传出:
“渺渺姐,您喜欢这些明星吗”
“没所谓喜欢不喜欢,都是演员,我没有接触过,也就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渺渺姐,您知道二师兄有个未婚妻吗?”
“未婚妻?倒是没听到,怎么,她来馆里吗?”
“嗯嗯”
她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季渺,微微闪了闪:“诶,渺渺姐,听说你在跟三师兄交往?嗯?”
季渺打哈欠:“对啊,我们曾经就是恋人。”
“哇,好浪漫~~~”
“有什么好浪慢...的。”说话声渐渐无力。
画眉不依不饶的摇她:“别睡啊,姐,我好久没来,您别睡啊。”
季渺挥挥手,想叫她别打扰自己,却是被睡意困住,无力回应。
耳机里,再也没有传来声音。
几分钟后,门口传来响动,画眉缩在沙发里,揽着季渺,不动弹。一个高大的黑影俯身抱起季渺,她也不松手。她望着他:“家主,求您别伤害她。她已经很艰难了......”
想象中的杀令没有落下,半晌,只听见低低的声音:“我怎么舍得......”
他将她轻柔的放在床上,静静的凝视着她的睡颜,抚平她轻蹙的眉头。大手抚过她的眉眼,点过她的鼻子,在略显苍白的嘴唇上轻轻的触碰。
想起白日里那双鲜血淋漓的手,缓缓的抬起,细细的吻......
连骗我都不愿吗?
为何对我就这样残忍,他就那么值得你爱吗!
他能做到的我都可以做到啊......
他躺下,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手臂上,如前世一般,似从不曾分离过......
客厅的画眉,望着空荡荡的双手,起身往另外一个卧室走去。空气里若有似无的冷香让她一下清醒过来。她还是去沙发上将就吧。
远在昆仑的陆家刑堂,是建于北昆山的山脚处,大理石铺就的地面光可鉴人。刑架上那个面目全非的人,口里不时流出口水,瘪瘪的嘴巴不由自主的张开,露出绯红的牙龈,没有一颗牙齿。有医师匆匆赶来,上下检查一遍,埋怨道:“这人犯了什么罪啊。”
屋脚魁梧的汉子冷斥一声:“不该问的别问!”
那医师撇嘴:“我这都看了好几次了,每次都让吊着命,废了我们药堂多少好药了!怎么,还不许人抱怨了?!”
那人冷哼一声:“意图刺杀家主。”
那医师一抖,猛的将那伤口戳的更大:“你说什么!刺杀家主还让我治!不是有那古时的刑图吗,用上一用。”
他将手里的药膏一收,抬脚就要往外走:“浪费我的药!”
“家主说的,留着他的命,有用。”
他顿住脚,嘟嘟囔囔的又转身去清理伤口,上药。这次的动作再不复往昔的轻柔,重重的戳,使劲儿的摁,用了比以往多出一倍的时间,才心有不甘的收拾东西走了。
黎屹笑着从黑暗中走了出来,问道:“招了没?”
“还没有,他还是说不知道。”
“哦?线索呢,也没有?”这话仿佛含着带着寒气,冻的身边两人不敢动弹。
那被问话的,更是不敢抬头,只能沉声请罪:“属下无能,请黎先生责罚。属下只问出曾在长白市城南的安琪儿酒吧交易过。众人似乎已经没有价值了”
黎屹抚了抚短须:“武断!这牙齿掉了,别人心里可含着恨呢,上些特别的道具吧。”
“是”
他似随意的拍了几下墙壁,一个暗匣打开,出来一个小瓷瓶儿。
黎屹扫了一眼:“人间五味还在啊,这酸、疼、痒、麻、幻,倒也齐全,等着你今晚上给消息。”
“是”
沉重的石门渐渐关闭,将那痛苦的嚎叫声阻隔在内,盘盘绕绕的楼梯向上,大多的房间都是空置的,有人的业已疯疯癫癫的,听见几人的脚步声,不断的往墙角缩去。
这,只是陆家刑堂的一角。
黎屹回屋,看见手机上的信息:玉无痕一瓶,三天之内需到。
他捂脸,但愿药堂还有存货,否则做药的人要连夜赶工,那送药的人也要日夜兼程。家主啊,您可真是会提要求啊。
这玉无痕的炼制过程最讲究细节,差一分一毫,功效都大打折扣。
谷老头接到令牌时,差点儿骂娘!凌晨四点的露水,子时玲珑花的花蕊和丑时鸩凌花的花瓣,还有其他的辅药,哪一样不得在丛林深处,哪一次采药回来的人不是重伤!
算了,认命吧,哪一回的家主令牌是可以轻易完成的,好在,这令牌,将来可以兑换一个条件。
卯时,采药的人准时回来,从怀中掏出特质的玉盒,谷老头接过便速速跑到地下的制药室,整整一天的时间,他都没有上过地面。
子时,黎屹派人来拿药,约莫等了十来分钟,谷老头有气无力的拿出一只玉盒,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倒在地上睡着了,艳娘见怪不怪的拖着他扔到卧室里,捂着鼻子,嫌弃的关上门。
高强度的制药过程,还是陆家特级的特效药,讲究是一个毫厘不差,又是三天内必须送到的命令,便没有第二次制作的机会。
他需要比平时更专注,更费心力。
星夜兼程的玉无痕,终于在第三天子时摆在了季渺的梳妆台上,那纯白的小瓷瓶儿在晨光下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