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不知何时渐渐便的昏黄,就像床头暖暖的光,照在相拥的两人身上,暧昧而又温馨。他用力的将她按在怀里,喘着粗气,听的季渺一阵脸红心跳。
他用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道:“宝贝,我真的不想忍。”
回应他的是‘咕~’的一声,见季渺不知所措的望着他,他叹口气,宠溺的柔了柔她的肚子:“还是先填饱你吧。”
他伸手拿过平板摆弄,右侧的墙上“咔擦”一声,季渺看过去,墙面裂开,缓缓露出一个大大的保温柜,里面摆着各式各样的小吃。
程铮回身一一端了出来,摆在桌上,最后还有一碗皮蛋瘦肉粥。季渺坐起身,挨个扒拉开包装袋,都是她曾经念叨过的。有没见到他去排队却是摆了好几只的烤猪蹄,还有重口味的小肉串儿,烤猪皮,包烧,香甜的丝袜奶茶等等。
“程铮,你这是想撑死啊?”
“这不还有我吗?我还有很多没买,你还记得那家傣味的舂鸡脚吗,下次来,我再带你去。”
季渺抱着猪脚啃的两眼微眯,这样畅快淋漓的‘逛吃,逛吃’是很久没有过的了,前世嫁给陆厉后,一言一行都需谨慎,别说来吃路边摊,就是半晚上出来逛都只能去市中心的大商场。
回来了这么多年,许是接触到的人和事都不尽相同,她渐渐将自己从那繁复的桎梏中解脱了出来。
程铮专注的看着她又复以往娇憨的样子,完美的桃花眼微眯,紧紧的盯着那沾了油光的红唇,他解开大红暗纹的领带,喉结上下滑动着,他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整个人变得禁欲而又魅惑。
季渺被饿很了,她本想着晚上与程铮一起,就没有吃晚饭,谁想到,被饿到晚上10点多,吃下了三分之一,才发现都是自己在狂吃,有些不好意思的抬头去看他,映入眼帘的却是那样的美景。
食色性也,任何人都不能例外。他性感的锁骨和上下滑动的喉结无不是人形春药,她就这样呆呆的看着他,眼底盛满了华光和赞赏,这样人间难得的美男子居然会是她的人生伴侣。
他终是忍不住,扑了上去,猛地含住她水嫩的红唇,左手揽住她的纤腰,两人齐齐陷入宽大的沙发里,他急切的吸吮着,这一次再也没有受到阻拦,巧舌探入幽檀小口,含着她的小舌细细的品尝,右手渐渐往上,触摸着那柔软的饱满,轻轻的揉捏,她不自觉的呻吟出声......
季渺被自己吓到,忙推开了他。见他仿若受伤的低着头,忙道歉:“对不起,程铮,只是......只是地方不对。”
他仍是不说话,她只好继续说道:“我既然选择了你,便不会考虑其他。”她顿了顿,才道:“而且,我在出事之前就已经跟他说清楚了。”
他眼底闪过幽光,几乎压抑不住心底的欣喜,他抬起头,缓缓道:“我信你,渺渺。”见她如释重负,高兴之余却有些难堪。自己不再隐藏的小心和卑微终于让她心软了,他很清楚,季渺是一个一条道走到黑的人,选择了一条路便永不回头。
接下来,他们只需要等着看陆家家主的手腕儿了。
陆家家主陆宗肃的手腕儿是一改他做为陆氏集团董事长的温和,大半个京都的酒吧被人突袭,其中由以vista酒吧损失最为惨重,石挺匆忙赶到时,大厅里一片狼藉,招摇的博古架上原先摆放的价值千金的雕像和瓷器更是被砸的七零八碎,他往二楼包厢走,挨个的打开查看,真皮的沙发全被划了长长的口子,暴出里面的海绵来,墙上的壁画被砸地上,挂壁式的电视被从中间砸了一锤。他转身看着这一群窝窝囊囊,身上无不带着鲜血的下属,周身发冷。这,只是陆家反击的一个警示了,接下来呢,接下来是什么!
他心惊胆颤的过了这么多天,一直在等着陆家的雷霆之怒,可对方现在这样只砸了一个酒吧,还是杨进的,是不是要开始慢慢的折磨他,他抬起手臂,看着空空荡荡的手腕处,终于,瘫坐在一片废墟之中。
楼下一片嘈杂声传来,数人踢踢踏踏的上了楼梯,石挺被当面一脚踹的滚了出去,他不敢抬头,杨家少爷来势汹汹,只能等着他发泄完,他抱住头,拳脚如雨点般落在身上,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陆家刑堂的人举着斧子,从天而下,那令人惊惧的画面,那剧烈的疼痛,他不自觉开始抽搐,晕死了过去。
杨进嫌恶的看着他,命人将他关起来,每天给点儿冷水和馒头吊住他的命。他匆匆往家里赶,他必须得在陆家人将事捅破时,去老爷子面前‘忏悔’。
可惜,已经晚了。
当他回到大院,被警卫辖制住,送到小楼门前跪着时,心底叹道:“完了......”
小楼内,黎屹端坐在沙发上,手上端着一盏热茶,这是杨老爷子亲手奉上的太平猴魁,他轻嘬一口,有淡淡的兰花香,鲜爽醇厚,不可多得。这杨家,也算家大业大啊,只可惜,子侄不争气。他摇了摇头,轻笑一声,才抬头:“哎哟,杨老爷子怎么还站着呢,您是主人,您坐啊。”
杨老爷子杵着拐棍的手不自觉的一抖,他曾不止一次的听过陆家的人,却是第一次接触到,眼前这个气势磅礴,凛然肃杀,不过五十来岁的人竟然就是那个陆家基地负责人黎屹!
他知道,今日他若不能给一个满意的答复,这两排气势骇人的陆家武师便会带走他杨家所有的人,他看一眼战战兢兢缩在角落的佣人,挥手示意他们下去。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苦心孤诣多年建立起来的家族,竟是在今日走到头了,他的身形晃了两晃,旁边有穿着武术服的人上前扶着他坐下。
他颔首道谢,见黎屹仍是品着茶,他小心翼翼的开口道:“黎先生,我这把老骨头已是活不长了,子孙自有子孙福,以后就算有天大的事儿,我也管不上了,还请黎先生成全。”
黎屹朗笑,理理长衫,道:“杨老爷子太过妄自菲薄,您作息规律,又好养生,至少还有二三十年可活啊。”
杨老爷子惶惑的低下头,避过他定定的眼神,稳住心神道:“黎先生谬赞了!杨某还愿散去家财为子孙积德,为贫困的孩纸们奉一份心力。”
黎屹用茶杯刮了刮,含笑道:“哦?杨老爷子还有这个打算?倒是可以考虑西南山区,修桥铺路,建校捐资都是积阴德的好事儿嘛。”他又似才想起的问道:“听说杨主任给西区的局里建议人口普查,这倒是个好差事。”
杨老爷子讪笑道:“是,是个好差事,体察民情,走入群众中,再好不过的差事了。”
黎屹满意的笑笑,放下茶盏,起身告辞,走出小楼时,见那小儿如丧考妣的跪着,脚下一顿,一甩袖,阔步走了出去。
警卫终于放开杨进,他急急的冲了进去,检查了杨老爷子的周身,见没有损伤,才跪倒在地上:“爷爷,对不起,您抚养我成人,现在我却累您被人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