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挂上电话,有些踟蹰的看着陆厉,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石挺身边的人怎么了?”陆厉低着头继续看着文件,仿若随口的问道。
“石少身边的人可能贩毒。”陈铭看着少爷手中的笔好像顿了一下。
“查清楚了?”
“是,六子他们已经蹲了一个多月了,他出现了三次。”
“明天请石挺过来一趟吧,既然他还认陆家,那就让他自己处理吧。”陆厉又重新拿了一份文件:“不早了,你去睡吧。”
“是”
陈铭走后,陆厉仍埋着头看着文件,可几分钟过去了,仍不见有动静。他知道,爷爷和二叔的死,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爷爷禁止手下的任何人碰毒品,像石家这种已经给出去的势力,也是派了人盯着的。只要是不沾这个东西,即便是捅破天,他也是不管的。
若石家真的涉毒,那出卖的陆家的人,石家就有了嫌疑。可是,石家,爷爷曾经的左膀右臂,称兄道弟的人啊。
石家,东郊霸主石挺跪在祠堂地上,身后站着的石老爷子拿着马鞭用力的抽打:“畜生,若今日不是你手下的人不安分,我还不知道你竟背着我去做那种勾当。当初,你上蹿下跳的一定要我接手了东郊,说你会好好的打理,不会违背训诫的!现在呢,你他妈都干了些什么!”他边说边用力的抽打,一脸的怒气,满眼喷火。他石敢硬气了一辈子,临老了,被这么一个小畜生败了清誉!想到此,便更用力的鞭打。
突然,门砰砰砰的被敲响:“爸,你饶了他吧。我跟石明定好好管教他,不会再让他碰了!”儿媳黎露在门外哀求,石老爷子顿了顿,石挺是他亲手教养的,他今日能有此举,只能是他没教养好,思及此,内心一阵翻滚。当初,他跟随陆老闯荡时,发誓绝不碰毒。猛然地,血液阵阵的涌向头顶,心脏也开始痛,他这一生的清誉,他的兄弟情谊啊!
当石挺察觉不对转过去看时,石老爷子正正栽向他,手里的马鞭滑落,眼底充血,煞是骇人。石挺猛然伸出手,扶住自己的爷爷,大声的呼救:“爸、妈,你们快进来,爷爷不好了!”门外本是袖手等着的石父,几脚踹开了大门,快步走进,吩咐石母:“快,叫医生过来!”又转头怒道:“小畜生,你给我等着!”
石挺有些茫然的站在石老房门外,屋内的石父石母焦灼的等着医生给诊断结果,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抬头望了望,腿有些发软,自己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呢?城南的那一晚开始吧,一根烟,一根特别的烟开始,慢慢的上瘾,又怕家里人知道,一点一点的开始侵蚀自己的神经,爱上了那种刺激,知道了那东西能带来的金钱和势力。在外的呼风唤雨给在家里三天两头挨训的自己一种别样的满足。爷爷可能还不知道他发还干了一件惊天的事吧,呵,现如今,只是被查到贩毒就被如此鞭打。如果那件事被发现了,是否就该被枪毙了......
“少爷,石老生病了,昨晚上请了牧医生过去看,回来说是情况不大好,受了大刺激。”一大早,陈铭便来到陆厉的卧室,牧医生来电,意在让自己提醒少爷去探望。
“还有其他的消息吗?”陆厉边换衣服边问道。
“石少爷后背都是血,有鞭痕。”
“动了家法?”
“是的”
“你带一份厚礼代我去吧!”
“是”
陆厉穿好衣服,一套黑色的西装,身形笔挺修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半敛,瞬间的狠戾闪过。他为爷爷感到欣慰,却为自己感到悲哀。
晌午,陈铭赶了回来,还是何伯开的门,用眼神示意,有事问他:“阿铭,石敢如何了?”
“昨晚牧医生扎了针,又睡了一晚,精神还好。”
“那就行,你去吧。”
“恩,何伯我先去回复少爷了。”陈铭转身快步走到陆宅的书房,轻叩房门,得到允许,推门进去:“少爷,我回来了。”
“人如何?”
“没什么大碍,牧医生说只要不受刺激就还能活好几个年头。”
“嗯,说了什么。”
“他求少爷看在他跟老爷子的情分上饶过石少这次,定不再犯!”
一时间,寂若死灰。陈铭抬头看着少爷定定的看着书案上的玉雕,心直坠到谷底。有些事,已经不是猜测了。石老或许不知道自己的孙子真有天大的胆子才敢这样请求的吧。
“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