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有些人，生来连底线都不需要。

沈随风那时已经不再挑染张扬的白色刘海，发型就是简简单单的平头，普通乖巧地让他差点没认出。

舞台上，他的歌曲风格各异，完全凭着酒吧观众们的喜好，尽管偶尔也会穿插自己当年的成名歌曲，但谁还会记得？王冲想到这些不由感慨万千。

酒过三巡，几番交心，倒也成就了两人的友谊。在这座繁华而带着凉意的城市，我们人类怎么会不需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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淹离进来的第一天，被审问了整整一下午。

警察的意思就是一直引导她，只要认了自己的疏忽导致的车祸，判刑方面还可以再商量。

否则硬耗着，她的身体是受不住几天的。

“我没有做错，怎么认？车祸这种事双方都有责任，我也受了伤，况且一直让调监控，你们也没调出来。”

“同志，现在是审问环节，请你态度温和点，好好配合我们的工作。”

可任凭警察怎么问，女孩子也只是冷冷地反复回应这几句话。

到了那天晚上开饭的时间，淹离终于明白什么叫“不要硬耗着”，而这一切不过刚刚开始。

水煮萝卜，里面一勺盐都没有，近乎猪食一般，让她立刻想起少年时在福利院的经历，到现在这种食物都让她头晕目眩心有余悸，淹离此时尚有余力，干脆没吃。

“把衣服换了，”说话的是一个女警，淹离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推搡进一间屋子，天花板高高的，近乎三米，抬头脑中是大片大片的空白。

“愣着干嘛，我们帮你脱啊。”靠近大通铺最外沿的地方坐着一个穿犯人标志的蓝灰衬衫的长脸女人，大约三十多岁，身材丰满，此时瞪着恶狠狠的眼睛冲道。

淹离这才注意到大通铺，即地上铺着的长长的铁板，上面覆盖统一的卧具，便是犯人们睡觉的地方。

很快她将意识到自己作为新人，面临怎样的待遇和考验。

正在怔神，刚刚那长脸女人脖子一歪，一旁几个坐着的女人站起身子，扑上去便要扒下她的衣服。

“你们松开，做什么？”淹离警觉地往后退，却拗不过多人的力量，很快身上只身下衬衣打底裤，而此时l城刚过元旦，正是寒冬时节，整个人瑟瑟发抖，拼死抵抗那群人的野蛮行为。

“让你自己脱你不脱，我们姐妹几个帮你。”

“谁还不是女人，扭捏个什么劲。”有人也安慰了一句。

“呵，进来这个地方谁还把我们当女人，就是畜生都不如，快脱呀。”一旁扒她衣服的中年女子又猛推她一把，她一个踉跄跪在通铺上。

背后一怔发凉，畜生不如？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