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闻页说“未来”?淹离不由得细细咀嚼了这两个字,却不禁汗涔涔而后脊背发凉。
怎么会忘了那个双目通红近乎发狂的扼住自己颈部的男人,他说:“你不会自由太久。”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至今她都像做了场噩梦一样浑浑噩噩,不知道那个方向是梦的出口。
邓栀子死了?那个和自己联合串通上演一出移花接木的栀子,互相交换14年命运的栀子,竟然没来及相认就离开人世了。没想到她们的最后一面竟以这样戏剧而荒谬的方式呈现。
邓家在忙栀子的葬礼,这起车祸案子因为通江路事发路段的摄像头故障而暂时放在一边。可她怎么会忘了邓彦那双暴怒嗜血的眼睛,再也不复从前深潭溪水的清俊。
纵使她有一千张嘴,出现在那个时间地点相撞的那辆车里,她已无法为自己开脱。
未来?多么渺茫而奢侈?
淹离淡淡轻瞥周遭的一切,空气都有些生涩,鼻子怎么就那么酸,她一生到目前为止都如野草般生机昂扬满怀斗志,这一次却彻骨绝望。
大概是吃饭时淡淡的离别伤感让年幼却心思敏感的樱桃察觉了,她拽了拽淹离的袖角,小心翼翼问道:“姐姐,你要去哪儿呀,回家么?”
淹离面色惨然,露出尴尬的笑容。
她哪里有家?哪里又有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