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原来在怪我们呢，”封杨氏心口跳了跳，却还是梗着脖子瘪瘪嘴，“反正我就是不喜欢那女人，从小就勾三搭四的，一看就不是好人，怎么，还准备跟我们算账了不成，”

封寒的语气淡淡的，讲述着他的经历，“我不是准备跟你们算账，而是你们准备跟我算账，那我们就好好的算一算，究竟是谁欠谁的，”

封兆武心里咯噔一下，结结巴巴说道，“算，怎么算，你，你，别以为你现在胡说八道就想要撇开对我们老两口的责任，”

“你们封家虽然对我没有什么仁义，可好歹是因为一块东西而有了恩情，我自然记得，记得从四岁就开始帮忙做家务，五岁就开始帮忙种地，慢慢的就揽下了家里的、地里的一应活儿，十二岁开始，你们不再满足我没有收入的白干活，就送到了大户人家里去做苦工，等到十六岁又被你们送去了军营打仗，从而可以省下三十两的人丁税，这五年来，我死里求生，刀口舔血，却没有得到你们应有的尊重，反而得寸进尺，不仅仅伤害我，还伤害着我的妻儿，我想问问你们，究竟是谁欠谁的，谁又应该为谁负责任？”

封寒的语气淡淡的，似乎这些从小到大所受到的苦楚与他无关，无足轻重，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从小到大被人当成奴仆一般养着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封兆武瞠目结舌，喃喃说道，“你，你怎么知道？”

村民们一片茫然，也一片哗然，

茫然的是封兆武为何会说怎么知道，哗然的是知道封寒从小是怎么样长大，而现在听了他的诉说又是怎么样的心态，

“十四岁就明白了一切，所以，我只是想说，我不欠你们家什么，你们也别想再从我身上压榨点什么，我不希望你们再闹腾，彼此给大家留一点点颜面，如果以后真的会有什么事，也好彼此方便，”封寒声音冷了不少，一股子悲凉从后背席卷而来，

看向封家人的眼神里厌恶感彰显极致，

封杨氏想做最后的挣扎，“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压榨，你别想撇清关系，你的名字还在封家的族谱上，那你就应该给我们负责，而且一辈子都必须负责！”

封寒看见封杨氏的眼神里更多的厌恶，这种厌恶与生俱来，如今更多，“要是我没有记错，似乎在五年前，我刚刚出去时，就已经与你们封家分了家，而且你们还把我的妻儿也赶了出来，那协议上还明明白白写着我的生死与你们无关，那么我们就已经不算是一家人了，你们的死活也就跟我没有一点点的关系了，所以，我根本就没有任何理由来养活你们，是不是，”

村民们也明白了他们之间的这种种，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封寒淡淡说道，“竟然你们没有什么事情了，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没事就不要再到我家来了，我这一次就不计较了，至于下一次，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回了屋子，没有一点点再想要搭理他们的念头，

封杨氏气疯了，冲着封寒的背影大骂起来，“封寒你这个没良心的畜生，老娘真的是白养了一场，老天爷呀，你睁开眼睛看看吧，快收了那畜生吧？”

阿文媳妇瞧着封杨氏这英气十足的样子，嘲笑起来，“这老太婆怎么一下子就精神这么好，难不成是回光返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