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晗玥也跟着叹了口气，不知道如何安慰。

“我现在倒是希望姑母看上的是那个傻子”苏慈央吃吃笑着，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左晗玥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苏慈央嘴中的“傻子”是谁。

“你与我表哥......”

“算了，别问，”苏慈央很是愁苦，京城那么多的公子，姑母多半看不上对方的家世。对方配自己自然是门当户对，但是姑母肯定想找一个更好的，对苏家也有利。

看见苏慈央这样，左晗玥心里很是感慨。

知道自己的命运，偏偏却无法改变，这才是最无奈的吧。

“你可知道八皇子？”

左晗玥惊得坐直了身子，严肃看着对方：“贵妃娘娘不会是想......”

苏慈央默默点头：“嫁给八皇子当侧妃，姑母说这样最好”

“侧妃？......”左晗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苏慈央出身这样高贵，温婉大方，嫁给八皇子却是只能当侧妃罢了。

许久，左晗玥终于说了句：“以你的才学和家世，实在是，不应当。”

苏慈央摇了摇头，苦笑道：“哪有什么应当不应当的呢，京城名门，那个不是想靠着女儿联姻扩大自己的势力，八皇子和我年纪相当，又是朝堂上一直看好的皇子，我若是真的嫁了他，还算我烧了高香”

“可你，并不喜欢他呀”左晗玥轻轻说道，对上对方一双纯洁无暇的眸子。

“喜欢？若说喜欢，我谁都不喜欢，因为知道我将来的婚事自己不能做主，一直也没有和别的公子出去玩过，这么看来，嫁谁倒是一样的”苏慈央小小年纪，眼神里居然有了苦涩。

怪不得之前表哥“偶遇”那么多次，苏慈央一次都没搭理，想来是不想叫表哥误会什么。

若是八皇子最后当了皇帝，苏慈央就是......皇贵妃？更或者皇后？

两人相处了这么久，左晗玥自然知道对方为人，苏慈央不是贪图荣华富贵之人，叫她去做皇后，也没多大意思，反而是拘住了对方，但她愿意为了家族荣耀牺牲自己，若是硬要她去做，她也会做得很好。

两人沉默了半天，左晗玥突然说：“贵妃娘娘瞧着还很年轻，芳龄几何？”

“约莫二十三岁”说完苏慈央自己都吓了一跳：“想来姑母进宫也有些年头了”

左晗玥面色沉思，缓缓说道：“慈央，我说句话你别多心，我那日看见贵妃娘娘时，总觉得她不是很快乐，那么大的一个宫殿，只有她一个人，说句话都有回音，别人见她要仰着头，透过层层的珠帘......我不愿意你成为那样”

苏慈央自然是知道的，姑母平时就是太寂寞才老是召自己进宫，左晗玥说的对，当真是无边的孤寂。

那么美丽的女人，将自己最年轻的时光全都埋葬在了深宫里，每日盛装打扮，头上各种宝石珠翠，只为了一人欢心，可是帝王一个月能见到几次呢？再活泼的性子，也硬生生的被熬成了沉静，眼神不再富有光彩，一望去全是疲惫。

苏慈央心中哽了一下：“我也不愿......”

左晗玥上去紧紧抱住对方，像是要传递自己的力量：“别怕，不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站在你这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