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煜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温然，面前的女子身上笼罩的忧伤，让人不自觉想要靠近，去询问这个人的过去。

“我啊，以前真的是不知道担心的一个人。”温然转着椅子，看着天花板，“花钱也不会苦恼，交朋友也大方，不会斤斤计较。但是有的时候有些任性，我会笑着和每一个人打招呼，开玩笑，强装镇定事后腿软。”温然的眼眶渐渐发红，她自己真的太清楚了，这五年自己改变了多少。

季煜能读懂她眼中的悲伤，一个人不管再怎么样乐观，时间总是会改变一切，他轻轻握住温然有些发凉的手，“你现在也很好。”

温然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度，深吸了一口气，“你知道我害怕的是什么吗？”

季煜摇摇头，从前他以为她已经很了解她，知道她喜欢的食物，爱穿的衣服风格，曾经喜欢的人，可自从她回来，回到这个有太多她与其它回忆的地方，他变得不再那么自信。

温然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巴前，“嘘！保密！这件事我就只和你一个人说。”然后站起身来，看着医院外的人来人往，淡淡开口，忍住微微发抖的声线，“我害怕，秦江误会了自己。”

季煜有些摸不着头套，走到她身边，“恩？”

温然嘴角微微提起，“我怕他误会自己对我的感情。他真的认识眼前的这个温然吗？他喜欢的是五年前没心没肺傻呵呵的那个女孩儿吧，而现在在他面前的我，早已回不去。”

她的声音渐弱，夹杂着面对现实的无可奈何，这样的不确信，让温然无数次想打退堂鼓，可每次秦江站在她面前，眼神温柔，有再多的不确信也通通埋在心里。

“我好多次都想问他，你真的喜欢你面前这个胆小懦弱的我吗？可我却无法开口，温一茹的讽刺，温威的虚伪，躺在泥土里的爸爸妈妈，都在提醒着我，我一个人该怎么办？我需要他，我是真的需要他。”温然的眼泪还是止不住，顺着脸颊滑落。

看着她低垂的侧脸，季煜伸出手，将她的头轻轻置于肩头，听着她渐渐恢复的均匀的呼吸声，心里说不出的心疼。

“就这样吧，温然，模模糊糊的让秦江在你身边吧。就算自私也好，等到哪一天或许他会发现，我已经不是他喜欢的温然。”许久，季煜听到肩头传来的疲惫的声音。他想说什么，却不忍心开口，有的事情，有的不确定，还是靠她自己去发现去明白吧，秦江所喜欢的温然，一直是她，以前现在以后。

“苏苏，怎么样？我们医院这个颜值和你们相比怎么样？”酒吧吵闹的音乐，让秦萧不得不放大声音跟旁边有些醉意的女子说话。

苏苏扫了一圈周围坐在四周的男人，“恩确实，颜值总体来说不错。你们院长的儿子也蛮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