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芷文拿着药箱火速回来，正好在门口碰到了肖静雅。张口一句“肖婶”没有喊出来，就受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她只感到莫名其妙，却也没有时间理会。直接开门进去了。

当然，张妈也跟着过来了。

“太太，您怎么样？”

古佩仪感到丁点意外，责怪的看了庄芷文一眼：你怎么还让佣人过来了！是害怕事情的影响还不够大吗？

“妈。”庄芷文委屈的叫了一声。却也没说什么。到底还是为了自己受伤的。只是，我这不是关心你吗？怎么感觉今天怎么做怎么错，喝凉水都塞牙缝啊！

别墅里佣人也不少，但赵妈是最老成持重的。遇事不惊，话也不多，干什么事情都经验丰富。这回也什么都没问，轻车熟路的拿镊子夹了脱脂棉，蘸着酒精给伤口消毒：“太太，有点疼。您忍一忍。”

古佩仪微微的笑了：“没事儿。小孩子家大惊小怪的。就是不小心磕了一下，贴个创可贴就可以了。哪里要这么麻烦。”

然而，她话还没有说完，赵妈就叫了起来：“太太，这口子大着呢。您还是去医院吧！”

“不用了。我心里有数。”古佩仪难得的固执和不听劝告：“给点云南白药，一会儿血止住了就没事儿了。你不要跟老太太说，她现在生气着呢，这么点小事儿，能自己过去了就最好。知道吗？”

赵妈叹着气，不知道大太太什么时候也这么固执己见了。这还是自个儿的身子呢！要是万一留个疤痕。哎。但是也不好多说什么。庄芷文自然是笨手笨脚，她只好帮着处理了，提着药箱就出去了。

赵妈一走。古佩仪的脸就拉了下来：“跟我回房。”

庄芷文才反应过来，这会儿拷问才刚刚开始呢。刚老太太，不过是定了个调而已。

她一进门就耷拉了脑袋：“妈。”

古佩仪在身后锁好门，进来稳稳当当的坐在柔软的扶手椅中，仔仔细细的端详着这个天天见面，却突然像不认识了的女儿。看得庄芷文心里快发毛了，才低低沉沉的开口：“手机我也摔了，你奶奶说的那什么证据，我也不看了。你自己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

庄芷文靠在墙上，眼睛望着自己的脚尖，一拖再拖，一想再想，再看看妈妈，没有催促，却也没有半点妥协的意思，她知道自己逃不过去了，想说，却也不知道怎么说。最后硬生生只憋出了四个字：“说来话长。”

“那你就长话短说。”古佩仪还是不急不躁，说话不疾不徐，只看着庄芷文，目光平和而锐利。

“长话短说的话，那就只有三个字：***。”

奶奶也就只知道这三个字。

古佩仪一听，差点没背过气去：难怪说到了女德。难怪要责怪我没有好好的教育。难怪要关在家里不让出去。这真是没有什么好冤枉的了。

“跟谁？”

回应她的长久的沉默。

“你不会就随便找了一个人，连是谁都不知道吧？”

这回好歹小声的嘀咕了一句，音量刚刚好够她听到。“不是随便找一个，那也不叫***了。”

“你还敢顶嘴？”饶是一向波澜不惊的古佩仪，这会儿也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大有怒吼之势。只是她长久的说话低沉、语态温柔，这会儿吼出来也没什么气势，更别提威慑力了。

“你是不是在英国的时候，就已经……”

一个人孤身在外，没有亲人的关怀，没有朋友的扶持，一个人感到孤独的时候，碰到困难感到无助的时候，或许，遇到了什么人，一时的感动……毕竟国外的风气要开化些。人在脆弱的时候最容易把自己交付出去。如果是那样子犯了错，也好像没什么不能原谅。

至少，当妈的总要原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