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妙公主虽是胡臾丞相的人,但自从被衣广泠拆穿真面目以后,就一心愿意为衣广泠卖命。在宫中,换了身衣服,她就风驰电掣地去了皇帝的寝宫。
走到屏风后,日妙公主笑意盈盈地说,“父皇,儿臣前来看您了。”
东璃国皇帝靠在窗上,抬起眼睛看着眼前的公主,“妙儿怎么想起来父皇这里了?”
“上回替父皇寻找小雪狸的事儿没有办到,害得父皇继续生病,儿臣心中几多内疚。”日妙公主埋着头,真挚地道歉,“所以父皇,儿臣自作主张,请来了医术高明的太夫,前来替您诊脉?”她一把拉住皇帝的胳膊,“父皇,求求您应允应儿臣吧!”见皇帝没有表情,那日妙公主急了,当下就要下跪。幸好一双手将日妙公主所做之事儿阻住了。
“好好好,朕答应便是了,父皇知道……妙儿是最有孝心的一个孩子了!”东璃国皇帝紧握住日妙公主温柔的手掌,然后开心地笑了。
日妙公主犹豫不决地摇了摇头,然后鼓足勇气道,“父皇,可是……可是儿臣这次请来的,只怕是……只怕是……”
东璃国皇帝不明其意,“只怕怎么了?”
“只怕父皇不会答应!”日妙公主说完,重重地磕了一个头,“所以父皇……您若生气,等看完病后,再治儿臣的罪,如何?”
东璃国皇帝越听越莫名其妙,“妙儿到底给父皇找的什么大夫,听起来这么严重?”
日妙公主睥睨了两眼身后的丫鬟,然后让丫鬟将抵达皇宫,已然等在外的衣广泠带入了寝宫。
东璃国皇帝一见,气急败坏地拍打着床檐,“妙儿,你……你怎么能让敌国之女来给父皇看病呢?”
日妙公主不知道如何回答,倒是衣广泠沉着冷静地接了口,“陛下,医者仁心。看病是我等大夫的职责所在。任何同病情无关的事儿,绝不会妄加谈论。”
“即便如此,朕……朕也不会让你来看!”
“陛下是不相信流岚的医术么?”衣广泠慢慢地走近,伸手挑开了银针,“陛下应当知道,流岚师从神医东方玄莫,当时还救下来了军医都束手无策的陈铭老将军。既然流岚有这个能力,那么陛下何不让我一试呢?”她已经走到龙床畔,然后慢慢地坐到了跟前,拉住了东璃国皇帝的手,“流岚只是一个弱女子,这外面还守着陛下许许多头的禁军侍卫。若流岚怀有企图,那岂不是断了自己的活路?”
衣广泠对自己的处境分析非常有理,东璃国皇帝也渐渐放松了警惕。另外,她这个大夫是日妙公主引荐的,如若她真有歹心,那置日妙公主于何地?而且他听闻这夏流岚同日妙公主和日勉殿下相处融洽,这一次,应该不会,让自己的好友背上弑君的罪名罢?
如果真有退路的话,其实衣广泠还真想试一试。毕竟,要了这东璃国狗皇帝的命,是一件非常痛快的事儿。可惜,她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从这重重深宫安然逃脱。也不希望因为这事儿,让她的丫鬟紫衣也搭上性命。再则,那胡家的公子胡泗曾经救她一命,她无法恩将仇报。
搭着皇帝的脉搏,衣广泠合着眼睛,胡乱地敷衍。看完左边脉象后,她又将手探到皇帝的右手上。两只手同时看了一分钟,然后衣广泠轻轻地抬起头,对着皇帝道,“陛下,能否谴退众人,让流岚单独同您细说?”
那东璃国皇帝心想衣广泠区区一个弱女子,即便单独说,也不敢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儿。因此,东璃国皇帝沉静地看了一眼衣广泠,然后挥手让仆人下去。
身后站着的内监总管仿佛没听到,纹丝不动地立着。
衣广泠斜眸,“陛下,他也得出去?”
“好了,你也下去吧。”
那内监总管是太子殿下日之诚的人,衣广泠就是担心身旁的人有卧底,所以才会打发众人出去。谁想那内监总管竟然没有离开的意愿。
如果说他只是因为对皇帝太过忠心,那未免有点儿太牵强附会了。
“陛下,此人是敌国之女。若她……对您……”
“怎么,难道你觉得陛下这么没用,连我这么一个小小的弱女子也打不过?!”衣广泠用激将法。
“你……”那内监总管急地眼睛发红,“陛下,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利升哪,下去吧,朕不会有事儿的!”东璃国皇帝邪笑道,“朕当皇帝这么多年,什么危险没有遇到过,你……莫要担心了,先出去吧!”
内监总管无可奈何,只能听从地,托着拂尘离开寝殿。
看着那人合上殿门,衣广泠紧绷的心才开始安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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