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儿被带到了山里。
还是那个年轻男子,他一上来也开门见山,他父亲从旁人手里花了大价钱得了这把剑,父亲隐约觉得着这一定是一把旷世之剑。
可找了不少的行家看了,得出的结论都是,这把剑非名剑,锈刃有余,大约是哪个剑客的。
他父亲不甘心,拜访了不少的人,即便是有人隐约觉得这剑不寻常,却也说不出个理所然来。
后来,经了不少人说,他们才找上了沈月儿。
摸古物的人,没有一个人,是能抵得住,一样旷世之宝的。
但,沈月儿还是只字未说。
第一日是以礼相待,这第二日,便就是非常手段了。
第二日,沈月儿再被带来的时候,石桥上,陆离站在桥中央,手里握着那把剑。
沈月儿以为,她瞎了,便可以躲过这所有的劫,只是,她的侥幸,在那一刻,还是断成了线,连不起来了。
她走到桥中央,依旧用手轻轻抚着陆离的脸,那般的不舍,那般的依恋。
而下一刻,陆离手里握着的亢龙毁,已经刺穿沈月儿的肺腑,贯穿而入。
那一刻,惊了所有人的心。
仿佛,鲜血喷涌而出的一刻,陆离好像失了的魂,骤然间醒了一样,他看着自己的手,看着那把剑,看着眼前的沈月儿,他突然惶恐害怕,眼泪骤然间滑落,“月儿,月儿,不要,不要,不是我,月儿,不是我”。
“陆离,你不是想知道这把剑嘛,这把剑叫亢龙毁,是南北朝时期南朝宋第六位皇上刘子业的帝王剑,帝王之剑,刚正不阿,聚天之气,可偏,刘子业是个凶残作恶的,这把剑沾了太多的无枉人血,是把毁物,会浸了人心的,所以,我一直都不想你碰的”。
说到这这的时候,沈月儿浅然一笑,好像说的只当是平常的话一般。
她往后退了两步,她早就知道,今日,她会有这么一劫。
看着,满脸泪渍,颓然跪在地上的陆离,沈月儿摇晃的身子,她凭着最后一口气硬撑着,像往常一样,唤陆离一声,“哥,我不怪你的”。
这句话说完,沈月儿的身体就连着那把剑,一起沉入了急流中....
所有的人,能看的出来,沈月儿没有真瞎的,只有陆离。
他们这行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行里有人,若是想离了这行,趟出这浑水,便毁了这看物的眼,就算是金盆洗手了。
已不再是江湖人,自然是不得再找上门了。
所以,若他们相信沈月儿真瞎了,一个已经瞎了的人,什么都瞧不见了,他们何必再来第二次。
那些人,第二次来的时候,沈月儿就猜到了,想知道这把剑出处的便是陆离,所以,那晚,沈月儿才会哭的那么的难过。
这便是,她与陆离的前世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