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帘子拉开的一瞬间,沈佳媱手里的扳指就已经脱手而出,她使了不小的力气。
只见那扳指向着蒲松的方向滑行,幸好蒲松功底一流,一个侧身就稳稳的接住了这小物件,拿到手里还是吓了一跳,这不是今日爷刚戴在手里的扳指嘛?
“小侍卫,这扳指就送你可好?”沈佳媱对着蒲松温绵一笑,天然无害的样子。
“沈姑娘使不得,这般贵重的物件......”蒲松惶恐呀,这回又是唱的哪出戏,没听着这两位祖宗闹腾呀。
“你也嫌弃这扳指呀,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祸害的东西都是遭‘腥’的”,微微点了一下头,没有半点的犹豫,“那就扔了吧,扔远点,别碍着别人的道”。
蒲松咽了一口口水,他该怎么接这话,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自家爷。
等等,自家爷那目光柔情带着宠溺的眼神是几个意思?嘴角还挂着柔溺的笑意,再看沈姑娘虽然嘴角也带着笑意,可这笑怎么都有种笑里藏刀的即视感呢?
“放你那吧”,眉眼里都是浓浓笑意,某小人的怒意倒是不错,怒气散散也许就酸了。
心情爽朗,哪哪都舒畅的贺靖宇伸了手弹了一个果仁核,轻然的打在蒲松拉着帘子的手上,蒲松立马机敏松手,继续眼观鼻鼻观心赶着马车,至于手里的山芋,先揣着等回来再说吧,反正烫不死他。
“既不喜欢,随意扔了便是”,将怀里刚刚下滑了的小人微微往上提了一点,瞧着某人还有几分闷闷的样子,怎么看怎么舒心爽朗呢,“媱媱还没有说怎么看出来翡翠阁是我的呢?”
“傻子也能看出来呀,那破扳指一看也不是五十两能下来呀。爷爷一开始想开口五百两呢,你一个眼神,就抹了一个零”,当时老者眉头微微一蹙,沈佳媱瞧得清楚,虽然那时候沈佳媱在某人怀里,却丝毫不妨碍她那双看清真相的眼睛。
“这样呀”,贺靖宇这会怀里抱着个软绵绵的,心里也舒畅的欢愉了,瞧着这小丫头已经吃了不少的果仁,不宜再吃,便拍了拍手上的碎末,单手支在窗棱上,继续说道,“所以,媱媱就用红玉镯子试了一下?”
“知道还问”,那红玉镯子用料虽然不错,却不是她口中说的火山口火玉石取的材,这三四百两还是值的,一千两就坑人坑沟里了。
虽然沈佳媱也有意打击报复杨茵茵,谁叫她拿了不该她的东西。不过,沈佳媱更多是想试试,爷爷自是识货的,自己这明面上的谎按理拆穿了才对,而爷爷既没拆穿还顺着她的话往下说,这偏帮的嫌疑就明显了。
“不过,我倒是好奇,屋里的那三家怎么招惹你了”,沈佳媱怏怏的问道,一想到自己折了一个玉镯,又赔了一个扳指,千载难逢的发财机会就这么轻飘飘的飘没了,小手微微往上一抬,抚着贺靖宇溜滑的下巴,只能靠这点手感慰藉吾心了。
“皇城稍偏北为北郡,最近北郡出了一桩奇案,正七品翰林院编修曹德仁一家无故被人杀害,听说只有一位外出省亲的小姐得以幸免。因着北郡离着皇城甚近,难免此案更重视些”,顿了一下,瞄了一眼怀里的小人听的还算认真,没有睡着,嘴角微微一挑。
“然后呢?”对于突然的停顿,沈佳媱有些不满,小手轻挑了一下贺靖宇这手感顺滑的美人下巴,一根食指肆无忌惮轻掠过脖颈上一寸寸的丝滑凉肤,这手感,就跟摸着白花花的银子一样让人倾心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