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歌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她饶有兴趣地看向向敏,“这就是沈夫人所说的杀人凶手?如果真是嫣然姑娘做的,那沈夫人告诉我,明明有那么多人作证她昨夜就待在惊鸿,她如何脱得了身跑去那么远的枕香院杀人灭口,更何况,嫣然姑娘不过一个只会弄筝弹琴的弱女子,哪里像是拿得起弯刀杀得了人的人物?”
向敏竟是无言以对,今日跑来惊鸿抓人也是一时心急,想为自己的儿子报仇,她不知道自己儿子究竟得罪了什么仇家,居然一夜间就丢了小命,她辛辛苦苦养了十多年的儿子,一条命说没就真的没了,这让下半生如何安稳。
“现在死的人是我儿子,我把和我儿子的死有关系的人都抓起来审问,有什么不可以,你不要仗着凶手是你手下的人就可以包庇她们,别忘了我们北朝也是有律例的!”向敏气急反怒道。
“哦?”歧歌嗤笑,她不紧不慢道,“原来沈夫人也知道我们北朝有律例,当初沈夫人陷害我进青楼时有没有想过头顶上的律例会来治你的罪?当初你的宝贝儿子残害晴然姑娘时又是否想过律例会来治他的罪?没有吧,在你们眼里,难道律例不就是你们这些有权有势之人手里的玩物?高兴时且依之,不高兴便甩到一边,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你们自己也要被绳之以法?”
话说到后面歧歌的话愈加疾言厉色,字字珠玑。
一时间被歧歌当着众人的面揪起这些被有意压下的前尘往事,向敏的面子有些挂不住,这些亏心事都是她做过的,她以为她作为堂堂的一个沈相夫人,当朝李贵妃的侄女,有什么事情是摆平不了的!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宁苏卿东山再起风头正盛,歧歌作为他的宠妃,随时可以让宁苏卿出面同她作对。
她当初就不该惹到歧歌,那个表面上温婉如此逆来顺受的女人,其实向来睚眦必报,绝不舍得让自己吃亏的!
“沈夫人还是回去好好找找凶手吧,在没有证据之前还请不要来我们惊鸿捣乱,否则我们惊鸿的棍棒不长眼,伤到人就不好了。”歧歌勾起一抹轻嘲笑道。
“你不要以为你是卿王府的侧王妃就可以仗势欺人!”
“我仗的什么势,欺的什么人,难道说堂堂的丞相夫人一直都看不起自己?”
歧歌好笑地接话。
“你休要搬弄是非,你不就是故意不让我来抓人吗?你给我等着,等我查出凶手是谁来,我一定亲手将凶手千刀万剐,让她痛不欲生!”这话说的说的虽是凶手,然而向敏却是恶狠狠地对着歧歌和嫣然说的。
向敏说完便带着人撤了,她再在这里耗下去绝对捞不到好处,在没有任何证据之前跑来一个有大人物撑腰的歌舞坊抓人,无异于登天之难。
惊鸿的人第一次知道原来他们最大的主子是常来这里做客的歧歌,今日若不是向敏过来闹事,指不定一群人还要蒙在鼓里多久。
嫣然本就因为之前的事对歧歌感恩戴德,今日之举出来更是对歧歌刮目相看了。
“没想到侧王妃娘娘就是我们惊鸿的主子,夫人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们,今日的事多亏了娘娘您的帮忙,不然嫣然又要和姐姐一样落入坏人手里遭受折磨。”嫣然对着歧歌感激道。
“我是这里的主子,自然有义务护着你们,以后他们若是再敢来犯,你们尽管找我,我一定帮你们赶走他们去。”歧歌说。